“没办法,有的人欠揍。”厉慎行云淡风轻地回了句。
“......”
江瑾言一听,索性不理他了。
早知道她就不心软,把药拿给这个可恶的家伙。
他这结痂的伤口裂开,也是他活该!
她下意识地抚了抚孕肚。
不生气。
跟这种人较真划不来。
但想了想,“顾沈爵”当时是因为她受的伤。
明明他当时可以推开她,既能不受伤,还能救她......
等等。
刚才蚩犁说她胎象很不稳定,若当时“顾沈爵”推开她的话,她流产的几率很大。
想到这里,江瑾言转头抬眸,看向旁边坐着的男人。
所以,这个的家伙,当时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所以宁愿他自己的手臂被匕首捅一刀......
察觉到她异样的目光,厉慎行神色有些紧张。
“怎么了?你肚子不舒服吗?”
“不是。我......”
这一瞬间,她分明从他眼神里看出他对自己的担心。
是发自内心的担心。
江瑾言突然眉头一蹙。
奇怪,她的心怎么又像被无数条虫子噬咬一般。
难受死了。
厉慎行慌乱地拦腰抱起她。
她一惊,“顾沈爵,你干嘛?”
“不舒服就去看病!瞎逞什么强!”
厉慎行说着,抱着她朝寨子里的长老那边疾步过去。
“不是!你才有病!放我下来!我都说了没事了!”
江瑾言推着他,试图从他身上挣脱下来,“你是不是傻,我自己就懂医术,还用找别人看?”
“医者不自医。”
“我......”
她竟无言以对。
不过,长老没找到。
因为被新郎尤川请去了。
寨子里娶亲有个规矩,新郎和伴郎来接新娘子时,必须由长老带领着。
这会儿寨子里的人,几乎都去凑热闹了。
“放我下来!”江瑾言拍他的手。
拍得不重,让厉慎行感觉有些心痒。
见他无动于衷,她只得软下语气。
“你手臂上还有伤,我太重了。不是让我给你上药吗?现在天热,不及时上药很容易发炎溃烂。”
似乎看出来她确实没什么事,厉慎行这才缓缓放下她,面无表情:“是挺沉,也不知道肚子里踹了几只猪崽!”
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陆霆筠的,他就烦。
想宰了那狗东西。
“顾沈爵,你嘴那么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江瑾言想握拳揍人。
这家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擦碘伏消毒的时候,她报复性地,故意用了力。
“嘶......你要谋杀亲夫么。”厉慎行闷哼一声。
“顾沈爵!”
江瑾言被他这句气得,又羞又恼,“不会用词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在他手臂上的伤口上完药后,便臭着脸走开去了洗手间。
看着她曼妙到令人销魂的背影,厉慎行轻笑了声。
虽他的小狐崽刚才是怎么想的。
但这一刻,他的心里仿佛有什么缺失的东西,得到了填补。
那种仿若浸婬在漫长的寂寥黑夜里的酸涩心寒,都在这一刻变得炽.热欣慰。
江瑾言用凉爽的水洗了把脸。
试图把滚烫的脸颊上的温度冷却下来。
“那个可恶的家伙.......”
真是太口无遮拦了!
真是的,自己干嘛跟“顾沈爵”那种奇怪的人较真。
他肯定是把自己当成那个什么“阿言”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莫名堵得难受。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恼,顿时又被一股气愤的情绪覆盖。
等她整理好情绪,再次回到宴席上时。
某男身边,围满了一袭苗服争奇斗艳的姑娘们。
哪怕再语言不通,也能从她们的行为上,看出她们对“顾沈爵”的爱慕之情。
江瑾言有些不爽。
“顾沈爵”也就气质上不俗,拥有较强的气场而已。
论颜值,真的不如陆霆筠。
他这颜值都能成为芳心纵火犯,那陆霆筠那边岂不是......
“顾沈爵”余光瞥到她,起身对围着他的少女们说了句什么。
就大步流星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