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蝶胡乱地应了几声。
朱祁尊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两句,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男人刚才的话成功抚慰了落蝶,打也是因为刚才的话,让女人想到了一些并不十分美好的事情。
当时朱祁尊和房怀北信誓旦旦的说可以将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给救出来。
一开始她的父母还是深信不疑的,知道两个月过去了,他们还是杳无音信,他们就开始怀疑自己被骗了。
可是这个时候朱祁尊他们已经到了“月不落”,再也不能出来。
所以,他们报仇无门,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到了落蝶身上。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月不落”已经被警方控制的消息。
便马不停蹄的上赶着给“回梁山”的警察去送礼。
他们家里并不是十分富有,而且这些年早就已经被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给败光了家底。
“月不落”残害的人多,所以现在倒台了,来警察局送礼的人也多。
以他们家的财力根本就贿赂不到什么高阶层的官员。
所以,他们夫妻两个便兵分两路,一个去警察局门口堵人,一个去村口.交换情报。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成功得到了现在警察局长喜欢少女的事情的。
落蝶只记得那天晚上夜很黑,他们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黝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破天荒的没有叫自己赔钱货,还买了一堆吃的用的给她。
她本来以为是自己的父母没有了哥哥,所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才会买这么多东西来补偿她。
可是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些东西,这些在别人家我微不足道的东西居然会是自己的嫁妆!
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上桌吃饭,也是她碰酒。
就是那杯酒,让她彻底迷糊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早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身旁还睡着一个肥头大耳,白发苍苍的丑陋男人。
这个人,她见过,是“回梁山”的警察局局长。
平日里最是仗势欺人。
而且还调戏良家妇女。
她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和眼前的事情,乃至几天前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这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给卖了啊!
无声的哭泣不知道怎么惹恼了身旁的男人,他拂袖一挥一个铁饼大小的巴掌便打了过来。
一下子将她打到了地上。
她不敢再停留,生怕剩下的巴掌也接踵而至。
这是她跑的最快的一次,她不知道往那里去。
要是回家肯定会被爸妈给重新抓回来。
要是投靠亲戚邻居,他们也会因为畏惧他们的警察局长而将自己供出来的啊!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就在村口边缘猪圈里躲了大半个月。
终于,让她等到了逃跑的机会。
那天十里八乡的人都去欢迎铲除“月不落”的英雄去了。
人们喧哗吵闹的声音很大,将正在母猪后面睡觉的她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神似朱祁尊的人,她一下子看呆了。
难道是祁尊哥来救她了?
不,不可能,他还在“月不落”生死未卜呢,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就在她满心失望的收回目光的时候,眼前那个男人却好像认出了自己一样。
“落蝶!”
这个声音…
是!是他!
她激动急了,双手插在污泥里,想要借力站起身子。
可是这些天她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早就没有了力气,她这么做的结果只能是让自己狼狈的跌坐在泥泞里。
她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突然希望朱祁尊看不到她。
她现在一定难看极了,蓬头垢面,身上的气味也难闻。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不愿意,朱祁尊也还是找到了她。
“落蝶?”
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但是他却不敢认。
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记忆里那个纯净美好的落蝶差的太多了。
她听到了自己的叫声。
极不情愿的回过头来。
是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