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疾冲躺在床上,因为马瑛的事情他们明天一大早就要回旸王宫。
柳若眠是今天中午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原本他这次回去是为了两个人结婚的事情,现在喜事成了丧事。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这件事情?”疾冲从床上坐起来去,看着一言不发的楚有炆。
最近楚有炆的三个手下一直没有来找过他,在联系到之前他有几次的异常反应,疾冲有一个猜测。
楚有炆和疾冲对视着,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有告诉他。
“马瑛死了,对这件事情最有利的人是谁?”疾冲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好,退一万步说,你觉得我们出现在这里的时机对吗?”
左右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马瑛遇刺,凶手是一群蒙着脸的黑衣人,而最匪夷所思的是凶手看见他居然逃了。
疾冲最终停在楚有炆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和那群黑衣人有什么关系?”
“这好像和川王殿下没有关系吧!”楚有炆抬起头,那双和狼一样的眼睛里只剩下冰凉。
“楚有炆,”疾冲大声呵斥道:“我现在是在帮你,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是你。”
“你知道日后会这么评论你吗?”
这是第一次疾冲这么生气,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
“现在是你自以为是的时候吗?”疾冲愤怒的看着她,“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呢!”
“朋友,”楚有炆嘴角勾起,似乎是在嘲笑,“你觉得你和我的身份,可以做朋友吗?”
“溍国世子。”
听他说完之后,疾冲突然笑了,“既然你这么想,那看来是为自作多情了。”
“渤王殿下不愧是渤王殿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对吗?”
这是楚有炆第一次特别讨厌疾冲脸上的笑容。
这件事不能牵扯到他,他的人生和疾冲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已经有预感他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了,说到底,这都是他欠下的在,但是疾冲和这件事没有关心我,他不希望疾冲因为自己卷入这里的纷争。
他们本来就是没有交际的人,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终究只是疾冲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疾冲背对着楚有炆站着,他这次时真的很生气,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楚有炆现在的行为有些反常,如果,他已经猜到凶手是谁的话,那好像可以说的通。
花这么大一个手笔刺杀一城之主,凶手想得到什么?这奎洲城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突然,他瞪大眼睛,转过头看向楚有炆。
他好像知道楚有炆为什么会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
马摘星在之后都一言不发,疾冲有好几次想和她说话,但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和苍白的嘴唇,最终都不了了之了。
而在后续的搜查过程中,有人发现了块虎符。
疾冲看着被呈上来虎符只觉得难以置信,马摘星一脸愤怒的攥着虎符,“这是谁的。”
侍卫如实回答道:“这是溍国的军符。”
虽然他在外漂泊了五年,但是他不相信这是溍国会做的事情,那个老头虽然冷酷无情,但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要见陛下,”马摘星哭着从地上站起来,哭喊道:“现在就启辰,我要见陛下。”
疾冲非常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任何的风吹草低都会成为压死她理智的稻草,“马郡主,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马摘星痛哭流涕,嗓子已经嘶哑的说不出桦了,“我现在就要见陛下,我要让溍国付出代价。”
看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和疯子没什么区别,疾冲拉住了她,“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这么早下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里草率?”马摘星举着手里的虎符,眼里止不住的杀意,“证据确凿的事情,你告诉我还要怎么查清楚。”
“或者说,渤王殿下这么竭力阻止我回去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星儿,”柳若青赶紧过来安抚她。
疾冲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现在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应该如何了。
或许他之前的假设是错误的,这件事确实是溍国做的,那到时候他又该带如何呢!
“请渤王殿下见谅,”柳若青对着疾冲施礼 ,“星儿她内心悲痛,要是顶撞了殿下,还请殿下不要和她计较。”
疾冲摆摆手, “本王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她。”
从奎洲到旸王宫至少三天时间,自从找到虎符之后,马摘星一刻也坐不住了。
疾冲看着被呈上来的证件,那是马瑛和溍国勾结的书信,一旦被发现,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只是,疾冲看着落款处的红章,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
疾冲拿着书信,眼里净是讽刺,“是旸王栽赃陷害溍国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楚有炆没想到疾冲居然会猜到,这些年他一直做的都是血腥的事情,那些血的眼神,他现在看,都已经麻木了。
他想起幼年杀的第一个时的害怕,到现在已经连眼睛都不眨的杀人,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时候他也会质疑自己,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成为一个没有人性,只懂杀戮的工具。
但是,他别无选择。
一直到他遇到了疾冲,这个少年就像太阳一样,他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楚有炆,你打算一辈子这样吗?”疾冲到底也是溍国的世子,虽然那些杀人夺权的勾当他不喜 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楚有炆的遭遇他多半也能猜到,换位思考的话,很多事情其实轮不到他们做主,看起来明明尊贵无比,其实呢!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在他们的面前。
“用不了一辈子,”楚有炆看着蓝蓝的天,下过一场雨后,周围的空气都变好了。
四天后,他们赶到了旸王宫。
因为马瑛的事情,疾冲需要和马摘星一起见楚馗。
路上,楚有炆和他说了见面时候的礼仪举止,并且告诫道:“不要说多余的话,还有你之前的那些流里流气的行为,不要出现。”
“你记住,这里不是溍国而是旸国。”
听着他唠唠叨叨的话,疾冲忍住没有笑,他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居然话这么多,真像我家的大管家。”
楚有炆知道疾冲很聪明,但内心还是会担心,看他满不在意的样子,他再次告诫道:“记住我说的话。”
疾冲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见到楚馗时,疾冲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他真的是楚有炆一样。
他屈躬对着楚馗行礼道,“儿臣参见陛下。”
楚馗笑着道:“赶快起来,这一路你辛苦了,马瑛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
“你做的不错,马摘星现在在什么地方。”
疾冲低着头道:“在殿外。”
楚馗赶紧道:“那还不快宣。”
“宣马摘星觐见。”
后面的事情疾冲不知道了,因为马摘星来了之后,他就被楚馗下令到殿外等着了。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疾冲赶紧松了松身上的衣服,“你这衣服是人穿的吗?为什么那么重?”
楚有炆非常认真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习惯就好。”
“习惯不了,”疾冲解下腰带,“也不知道魏兄调查的怎么样了?”
“你和你二弟的关注好吗?”
楚有炆回道:“不算很糟糕。”
“你简直是我见过混的最差的皇子了,”疾冲忍不住抱怨一句,受了那么重的伤,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
而且诺大的渤王府什么都没有,说句难听的,简直就和坟地没什么区别。
疾冲曾经建议过他种些花草树木,没事的时候看看,还能舒缓心情,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心里十有八九都藏着很大的秘密。
结果,楚有炆非常不礼貌的回了一句,“多管闲事。”
因为这件事情,疾冲气的一天没和他说话。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疾冲心里才格外心疼这个外表冷漠,其实内心很柔软的家伙。
“你猜楚馗会和她说什么?”疾冲感觉身上轻松后,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下来。
之前找到的那块虎符他看了,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是栽赃嫁祸了。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楚馗这老头,”疾冲想起刚刚楚馗的样子,“他不太讨喜啊!一直假笑的样子,看着都烦。”
刚刚他那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看的疾冲想翻白眼。
楚有炆对于他的语出惊人已经表示非常淡定了,“多看看就习惯了。”
“那我可能习惯不了,”疾冲摇了摇头,“这种逢场作戏的样子我最讨厌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挺想问问你的。”
“你为什么要为楚馗卖命啊?你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