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疾冲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楚有炆后,他嘴里冷哼了一声。
昨天晚上,两个人闹得不慌而散,楚有炆因为受限,所以就算在生气,也还是要乖乖的在房间里呆着。
楚有炆看见他对自己的态度,皱眉道:“想不到川王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疾冲坐在床上,翘着腿看着他,“我什么样子?先不说咋两的身份也算平起平坐,渤王殿下您不觉得你管的有些太宽了吗?”
知道他还在为昨天晚上争吵的事情生气,楚有炆表示不想解释,这人的头脑简直被门踢了,那两个人什么来路都不知道,他就和别人称兄道弟。
魏无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看到了疾冲这些年来的经历。
他看到了疾冲离开家时的决绝,看到疾冲因为自责这些年一直救济他死去的战友,看到疾冲虽然肆意妄为,但是心地却比谁都柔软。
“如果你们想要离开这里,你就帮助他,天下太平后,你们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他猛然睁开眼睛,刚刚的声音还在他的脑袋里回响,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蓝湛看见他醒了,去屋外为他打好洗漱的水。
魏无羡和他说了刚刚的梦还有他听到的话。
“你有何想法?”
蓝忘机看着他,默然半晌,道:“你想帮他吗?”
魏无羡知道这个事情肯定瞒不住他,回道:“我觉得他性格挺像我以前的,况且我现在用了他的身体,帮一帮他不为过吧!”
蓝忘机点点头,道:“依你。”
“我就知道蓝二,哥哥,最,”魏无羡挑眉一笑,保住了蓝忘机,“不知道蓝二哥哥是喜欢我本来的样子,还是先前莫玄羽的样子。”
默然片刻,蓝忘机认真地看着魏无羡,黑色的瞳孔里全是他的倒影,“你就是你,只此一个你。”
魏无羡嘴角上扬,两个的距离挨的有些近,他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蓝忘机的方向探去……
“魏公子,你醒了吗?”疾冲一点也不想看见楚有炆这个讨厌鬼,洗漱后就来到魏无羡的房间敲门。
他不想不想让他来吗?那他偏偏不如他的意。
魏无羡松开抱住蓝湛的手,有些苦恼道:“醒了,进来吧!”
疾冲推开门,说真的他总觉得他们两个人有些奇怪,最奇怪的是他看着自家的脸和这位蓝公子在一起,非但不觉得维和,反而还觉得赏心悦目。
去吃早饭的路上,疾冲和魏无羡平排走在一起,他小声问道:“魏兄,你和蓝兄什么关系?为何你们要住在一个房间?”
魏无羡看疾冲就像看蓝家那些小辈一样,毕竟真实年龄摆在这里。
“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魏无羡看疾冲和楚有炆相处,总是能想起他和蓝湛在云深不知处最开始的那段日子。
两个人姓氏不一样,应该不是兄弟,“好朋友?”
魏无羡沉默不语,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吃过饭之后,马摘星笑着道:“渤王殿下应该没有来过我们这里吧!要不我找人带着您四处转转吧!”
疾冲看了一眼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的楚有炆,或者这是两人缓解矛盾的好时机,“好,那就麻烦郡主了。”
“我听闻殿下手里的战狼特别的骁勇善战,”马摘星带着他们来到城中集市,“相比渤王殿下对狼很了解啊!”
疾冲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他现在还真有些好奇,这两个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这个马郡主和她的未婚夫感情还挺恩爱,那楚有炆算什么?
不过,看楚有炆这张棺材脸,不知道日后是哪家姑娘倒了血霉。
逛了一会,几个人性质不高,疾冲回去之后坐在椅子上,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魏无羡察觉到周围的气场发生变化,端起手里的茶杯,开口道:“渤王殿下大驾光临,何不进来说话。”
楚有炆推开门走进来,这张何疾冲一模一样的脸,此时正含笑看着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旸国有何居心?”
魏无羡和疾冲都不喜欢被束缚,他们更向往无忧无虑、闲云野鹤的生活。
“渤王殿下,我们并没有恶意,”魏无羡示意他坐下,“我们来这里纯属巧合,你也看见了,我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在你眼皮子地下做小动作。”
这一点楚有炆也发现了,这两个人一个带着琴,一个带着萧,看样子倒像是隐世家族的弟子下山历练。
不过,他还是对两个人有疑心,就像是对上强者,那种不安的感觉,他临走留下一句话,“你们最好不要让我发现,否则,你们不可能活在走出旸国。”
等人走了之后,魏无羡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大口,然后伸直腿搭在蓝湛的腿上,“我居然被一个小孩威胁了,蓝湛,你可要帮我呀!”
蓝忘机道:“坐好。”
魏无羡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就不,有本事蓝二哥哥,打我呀!”
蓝忘机一挥手,门关了起来。
楚有炆回去的时候,莫霄三人已经在等着了,文衍看见他,拿出怀里的信,“主子,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
莫霄看着一眼今天的主子,总感觉那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打开信之后,楚有炆的眉头紧锁。
上面让夜煞暗中监听马瑛,找到马瑛手里的兵符。
楚有炆想起马摘星和马府之前的所作所为,放下手里的信,开始部署,“莫萧和海蝶在马府周围部署,马瑛三天之后回府,陛下让我们务必拿到马瑛手里的兵符。”
“文衍你掉一队夜煞暗卫到奎洲城内,随时听我差遣。”那两个人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还是不能小觑。
“是,主子。”三个人领命。
“还有一件事,”楚有炆赶紧到了一丝困意,“最近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必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们。”
莫霄有些奇怪,之前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每次回来都要和楚有炆报备任务进程。
联系到他这些天的反常行为,莫霄开口道:“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你们先下去吧!”
等人走了之后,楚有炆直接晕到在了椅子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疾冲有些差异,他之前是睡着了吗?
在看看楚有炆,一动不动的站在他旁边,他站起身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楚有炆坐到椅子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睡着了。”
疾冲惊讶道:“我睡着了?”
明明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早,怎么白天还犯困。
但是,楚有炆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疾冲陷入了沉思,他这么能睡吗?
三日后——
马瑛从旸溍边界回府,马摘星一早就在城外等着了。
看见马瑛,她赶紧走上去,“爹,我好想你啊!”
马瑛看见她后,立刻伸手抱住着她,“我的星儿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爹,你还好吗?”
自从旸国和溍国的上一次战役赢了之后,马瑛就被派去镇守两国边界,马摘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我好着呢!”马瑛看着出落的头亭亭玉立的马摘星笑着道:“这些年苦了你呢!”
“不苦,”马摘星挽着马瑛的胳膊往城主府走。
一路上父女两有说有笑,知道马摘星这些年过的好,马瑛也就方向了。
疾冲在房间里呆的有些无聊,因为渤王的身份,他必须每天扳着一张脸,连笑都不能笑,“哎,你不觉得你生活的很累吗?”
如果换作是他,这样的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习惯了,”楚有炆睁开眼睛,疾冲没有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有机会你就应该去外面看看,”疾冲回忆起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生活,虽然有些苦,但好在无忧无虑,“肆意妄为的人生才有意义不是吗?”
楚有炆的目光看向疾冲,他之前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原本是溍国最年轻的少帅,结果因为一场失败的战役,从此他下落不明。
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堂堂的溍国世子居然会做赏金猎人。
“你,”楚有炆张了张嘴,这些天和疾冲的相处,虽然免不了总是和他争执几句,但是疾冲的性格,他还是很欣赏的。
敢爱敢做,桀骜侠气,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还真想交疾冲这个朋友。
“我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疾冲笑着看着他,“权力、金钱、财富这些如同一条黑色的布,只会让你迷失方向,我总觉得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渤王楚有炆的名声他在旸国这些年听的最多的就是他又杀了谁谁,他又在哪打赢了胜仗。
“如果不是咱们的立场不对,我还挺想和你做朋友的,”疾冲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目光挑衅的看着他,“不过,现在也挺好。”
“就是我不知道,如果我顶着你这张脸去做赏金猎人的话,还能不能拿到钱了。”
楚有炆被他这话气的直接站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