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我的惊讶,自顾自的说:“寒壁是我姑母长平公主的孩子,而我姑父逍遥侯爷,这一生只娶了姑母一人。”
“ 朕还记得,当时,他们的婚礼办的很盛大,他们二人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还曾被人们传为一时佳话。”
“ 他们婚后夫妻恩爱,不久以后,就有了寒壁,寒壁的诞生,更是让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其乐融融。”
“只是想不到,几年后,姑父忽然迷恋上了一个女人,将姑母母子弃之与不顾,整日跟在那女人身后打转,可那女人不是他想得到就得到的,终是一场镜花水月。”
“那女人离开以后,姑父就终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还说什么相见恨晚的。
后来,还是姑母特意回京一趟,向先皇求的了一味药,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虽然答应了将药给姑母,不过,父皇却向姑母提出了一个代价。”
“ 哦?是什么药?那个代价又是什么?”我听着他说,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如果我没猜错,司徒明浩接下来要说的,应该就是冷寒壁甘愿为他卖命的真正理由了。
司徒明浩笑看着我,故意将声调拉长:“那味药就是…………我不告诉你!”
该死的司徒明浩,还学会卖关子了。
见我撇了撇嘴,他接着说:“不过,那个代价我却可以告诉你。”
“是什么?”我看着他,立刻来了兴致。
“ 那个代价就是寒壁,父皇要求寒壁要一辈子跟随我左右,辅佐我,保护我,不得有二心!”
我不以为然的说:“那是冷大………冷寒壁他傻,那时候他才多大啊,条件是他母亲答应的,又不是他,不遵守又怎么了,不就一味药吗,怎么值得一个人为此而赔上一辈子呢。”
我看着意味不明的司徒明浩,小心的问道:“或者是,你们还用了其他方法来控制他?(小说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他给了我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你想的没错,父皇让寒壁服下了傀儡蛊。”
“母蛊在我身上,他服下的是子蛊,意思就是,我可以控制他的生死,以及人身自由,而他的生死存亡,却影响不到我,这就是傀儡蛊的作用。”
“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的母亲也同意吗?他是无辜的啊?” 我真的无法理解,一个母亲为何会忍心自己的儿子受制与他人,难道,皇家真的就一点亲情也没有吗?
司徒明浩摊摊手:“这件事是父皇的决定,当时我也年岁还小,这件事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寒壁已经以魄风的身份,待在我身边好几年了,即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也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了。”
“而父皇如此做,也有他的道理,逍遥侯爷冷霸天手握重兵,是个军事奇才,寒壁比起其父,也丝毫不逊色,即使他们镇守麟州,也不得不让人防范,不在手里留下筹码,怎可让人放心?”
看着司徒明浩说的一脸坦然,我真的觉得冷大哥很悲哀:“呵!我明白了,长平公主为了挽回丈夫,而卖掉了自己的儿子,而先皇为了牵制逍遥侯手里的兵权,所以设计控制了他唯一的儿子。”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皇家的利益关系和女人的私心在作祟而已,而最无辜,受到伤害也最大的,就是冷大哥,果真是无情帝王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牺牲,你们够狠!”
“既然你都明白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而已,帝王从来就是无情的,感情对我们来说,除了拿来利用以外,只是奢侈品而已。”
“ 所以,爱妃,”他单手捏住我的下巴,抬高我的脸:“不要挑战朕的耐心,明白吗?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从他幽深的瞳仁中,我看到自己的脸色,是惨白的,好像一个美丽的女鬼,我看到自己反射出来的影像中,自己苍白的唇,微微颤抖,颤声回答:“臣妾明白了。”
他满意的点点头,捏着我下巴的手,也不在那么用力:“那………爱妃还会拒绝朕的宠幸吗?”
我没有哭泣的哀求他,也没有求他饶过我,出奇冷静的看着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皇上看到现在的我,不会觉得倒胃口吗?如果您还有兴致的话,臣妾当然不会拒绝。”
想不到我会这么说,他俊眉一挑,像逗弄宠物般的拍了拍我的脸:“你这么一说,朕倒是也觉得没什么兴趣了,不如………改天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朕今晚去别处安寝。”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听到外面传来小胡子的声音:“皇上起驾回宫!”
确定他是真的离开了,才算松了一口气,面对着他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每说一句话,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激怒他连累了师父他们。
只是照现在看来,他那时的昏迷,根本都是假象了,目的就是为了现在的局面,除了冷大哥这个背叛了他的意外,他应该面面都算计到了,将我当成了宝藏的突破口。
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什么宝藏是不是真的存在,即使存在,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啊?我与大哥他们又联系不上,拿什么来与他谈条件救出师父和冷大哥。
师父不用说,他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如今,都肯为我以命相搏了,我再也不会怀疑他对我的心了。
还有冷大哥,他如此为我牺牲,那皇帝一气之下,说不定还要如何折磨他,我怎能弃他于不顾?
也不知道师父他们现在如何了,伤口有没有被包扎好,好在惊魂和火裂云他们逃出去了。
只是,既然一切都是皇帝计划好了的,那火裂云盗取的那颗天龙珠,肯定也是假的了,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我可能被折腾的太累了,躺在床上,想着这些,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假山中的密道里
忽然栽进密道里面的惊魂回过神来,密道的大门已经关闭了,惊魂立刻回身用力想要推开石门,被火裂云拦住:“魂,你做什么?”
想到梦儿还被留在外面,惊魂急红了眼:“我要打开石门,出去救梦儿,外面有那么多御林军,她现在一定很怕,我要陪在她身边!”
“够了!魂,”火裂云拉住还要继续运功推开石门的某个疯子:“你本来身受重伤,即使服用了归元丹,也没那么快复原,你再这样下去,不但根本推不开石门,你自己也要力竭而亡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要去救梦儿!”
惊魂的固执让火裂云毫无办法:“我现在以教主的身份命令你,跟我离开这里,救那女人的事,待我们离开这里以后,再想办法!”
“可是教主…………”
“没有可是!你放心吧,那女人是贵妃,再怎么说也是慕容家的人,皇帝轻易是不敢动她的。”
“你以为,慕容天和慕容锦江父子俩,都是吃素的吗?不然,那皇帝又怎么会如此忌惮慕容家。”
见惊魂还是一脸沮丧,火裂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担心了,他们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被关起来。 等你伤好了,我会和你一起来救她的,这你总满意了吧?”
惊魂迟疑的看着火裂云:“教主,你?”
虽然他和火裂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火裂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从来不以教主的身份与他相处。
那次去惊鸿门盗取血心丹,也是他自动请缨的,可在他的认知里,火裂云一向冷心冷情,视人命如草芥,如今天龙珠已然到手,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愿意再冒险进宫救梦儿呢?
看出惊魂的疑惑,火裂云难得转移了话题:“好了,别发愣了,再不走那皇帝一会派人进来就要把我们俩也抓走了,那就真的没人能来救你的梦儿了!”
火裂云说完,拉着惊魂就往前走去。
惊魂跟上他的步伐,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教主,你是否以前认识梦儿?”
火裂云闻言,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过了一会才说:“如果我说,我也喜欢她,你会相信吗?”
惊魂心里一黯,果然被他猜中了吗?教主也喜欢梦儿,可见梦儿的样子,也不像认识教主啊?那他们…………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看梦儿的样子根本就不像认识你。”惊魂没有回答火裂云,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两人脚步不停的继续赶路,面对自己最亲近的兄弟,火裂云也没避讳,如实将当初他落下悬崖,遇到梦儿的事情没有任何隐藏的告诉了惊魂。
并且说,他盗取天龙珠,都是为了解开他当初对梦儿下的残月春。
“ 难道,你是想用梦儿为你解了满月?”惊魂皱眉问道。
“ 魂,你也知道那次我是受了商冒那老家伙的暗算,身中满月,才会落下悬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要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火裂云知道惊魂对梦儿的喜欢有多深,声音有些闷闷的,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想抢兄弟心爱的女人,可他这个病?
“可是,那样梦儿会很痛苦的,即使有天龙珠可以事后为她解开残月春,可,我舍不得她受苦,更不想她恨我,”惊魂反驳道。
“魂,你就这么喜欢她吗?难道你没看到,她不光和慕容秋白关系暧昧,还与不止一个男子纠缠不清,不差我这一个的。”
惊魂沉默了,他知道他这么说对教主很不公平,火裂云从小不许女人近身,不知情的人,只以为他是狠厉无情,有很严重的洁癖。
可只有寥寥几人知道,那是因为,只要一有女人碰他,他就会浑身起红疹,而且很严重。
有时甚至会让他功力尽失,当场昏厥,他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找了很多大夫,可都无法治愈这种怪病。
后来,为了保护火裂云不在外人面前露出弱点,这件事,除了他们与教主情同兄弟的四大护法以外,外人谁也不知道。
想来那商冒不知从何出得知这一消息,知道教主无法碰女人,才会给教主下了满月这样只能以处子才能解的媚药,以报夜魔教镇门之宝的仇。
好在有鬼医无殇帮忙,才压制了毒性的扩散,现在教主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可以触碰的女人,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
他也曾经发誓,只要教主的病可以痊愈,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可如今,那女孩子却是梦儿,这让他如何舍得她去受那个苦?
惊魂的沉默,让火裂云心里一沉,看来魂对那女人的喜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