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看到这种情况,决定必须要去拯救那些无辜的人。
这些人都陷入了幻觉中,他们都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胡紫梓背后肯定是有人,将这个城市的人通过一定的方式集中在一起,等到人数够了,就会举行一次血祭的仪式。这种仪式,就跟当初靳天准备在我身上做的那样。
那背后的人,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现在路上的人各自都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傲娇的酷热在愤怒中出走,路两旁的梧桐树叶在风中摇摇欲坠。曾经碧绿的叶片已有看得见的泛黄,树下堆积的黄叶就是它们的宿命。待到落叶铺满这条小道,黄昏的日光散发着余光。走在这条小路,影子渐渐拉长,直至消失了踪迹。
晚上,意外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在那条蜿蜒的土路上给我唱着歌......
路两边是瓜田、蔬菜园,菜是绿色的,瓜田是绿色的,她的头发是黑色的,长长的,她的歌声是甜甜的。听着歌声,我的心莫名的颤动,继而一疼,仿佛是丢了什么一样。我试图看清楚她的模样,她的脸在仿佛荡漾着波纹,模糊而熟悉。
伸手想拉着她,却发现我能看见她,却抓不到她。
蓦的,周围场景变了。
路是土黄色的,房子是土黄色土坯房子,周围的树叶变黄了,两边的田地也是翻起的土黄色土。一头黄牛哞的一声,被几个人赶着向前走去,它的身后还跟着一头小牛。黄牛不愿意走,那些人拼命的拉着绳子,黄牛的鼻子吃痛,慢慢的向前挪着。它路过我的时候,扭头看了一下我,停下了脚步,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滑下,又扭头看了下身边的小牛,舔了舔小牛的头。它想叫一声,可是不等它昂起头,那些人又残忍的拼命扯着绳子。
我看着它一步一步的踏着这条土路渐渐的走到了尽头,它想回头再看一眼,只是鼻子上的绳子太紧。
那条跟着的小牛,突然哞的一声,嗓音嘶哑。
天黑了,无月,无星辰。
整个村庄陷入了黑暗,没有一丝的光亮,站在远处看去,整个村庄仿佛是一头巨兽。周围一片静寂,听不见狗叫,也听不见虫鸣。从未像现在一样期待看到光,哪怕给我一盒火柴,让我可以找到一个角落,划着火柴,在灯光中看到那些想见得人,那些曾经的经历。一条黑狗突然出现在我的脚边,我能看见它,是因为虽然它浑身是黑的,但是眼皮上有两片白毛,它的眼睛有光,是那种温柔的光。
它拉着我的裤腿,我顿时明白了,它是要我跟着它走。
它在前面慢慢的走着,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跟着它我渐渐的看到了前面有光,一个很明显的界面,跨过去是刺眼的白光,而另一边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它蹲在那里,静静的等我过去。
当我跨过了黑暗,回头看它,它的眼神依旧是温柔的,头向前伸了伸,我手在它头上抚摸着,好熟悉的感觉。
好多年了,我依旧记得它的样子,原来它也从未忘记过我。
周围是白色的,刺眼的白色,没有一点的黑暗。
我突然看见一个女人,穿着透明的衣服,在远处翩翩起舞,舞姿美妙,宛如仙子,她的身体在光里,看不清楚模样,只能看清楚那透明衣服下的美妙身材。看着舞蹈,我的心先是感受着那种沐浴春光的美妙,继而一疼,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我看了一眼,没有流血,麻麻的感觉,渐渐的变得很爽,舒爽的感觉。
远处雷声隆隆一声响。
一阵风吹来,夹在着湿气。不待感受,大雨倾盆而下,整个世界陷入雨雾之中。
雨水从头上流下,夹杂着泥土的气味、青草的味道、苦涩的味道、和一种香味,一种女子身上的香味。
大雨冲刷着一切,路边开始积水,水变成了黄色,夹在着泥土。流入绿色的草地,又变得清澈。
隐约间,传来一声狗叫、一声牛叫,声声蛙叫、还有某人在呼喊。
原来尘世间的一切,不断经历着遇见与别离,所有的看似长久,其实就在一刹那
只不过有些人陪你走的远一些,有些人是擦肩而过罢了。
踏上故乡的土,万感交集。
以前每次回来,村口总是坐着几个老人,还可以知道叫什么。虽然他们面容沟壑,有的拄着拐杖,有的走路靠扶着椅子。壮硕点的老头,时不时的点起一根烟,望着眼前的菜地,一坐就是一上午。
下雨的农村,会格外的孤寂,小的时候,不管外面下多大的雨,都有串门聊天的。下雨的时候,娘们们凑在一起聊天做手工,做衣服或者鞋子,男的凑在一起打打牌,或者喝点小酒。日子也算惬意。
曾经,很不理解,又不出门,他们中间有些不认识字,看不懂电视,看不懂报纸和书,甚至家里也没有收音机。他们究竟在聊些什么,一年又一年,小地方的故事也不是很多,往往十里八乡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
再回来时,发现通往村里的路竟然也修成了水泥路,只有通往村子深处的地方还是以往的土路。走在水泥路上,没有一丝的故土气息。行至村头,发现以前坐的老人都不见了。村口冷冷清清,最近天空还飘着细雨,冰冷的北风一吹,更显凄凉。
回来问了母亲,原来那些老人都去世了。
蓦然间,发现那些坐在村口的老人是代表着一代人。他们在,或许后一代的人还有归途。就如我们在外的游子,每次回去,打个招呼,依然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少年。他们不在了,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非少年。
岁月无情的让人没有知觉,就不知不觉的白了头发。
走过来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边走边敲打路两旁的植物。那稚嫩的小脸上看得见的粗糙,家里人肯定洗脸没给他擦润肤霜,也许他根本没有洗脸。一身着装,沾满了灰尘,很明显,刚才跟伙伴在哪个地方玩的。
很想打个招呼,但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
但看着有点熟悉,记不清哪里见过。
两个男人,一个说着故事,一个听着故事,抽着不挑牌子的烟,喝着不知道牌子的啤酒,像两条悲伤的土狗,连影子都不能成双。
孤独,是成长逐渐开始明白与体会的。孤独是安静下来的孤寂。孤独是单相思时的心伤。孤独也可以是独自行走的落寞。
但真正的孤独,是你在繁华的都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你高兴时的手舞足蹈,悲伤时的痛苦流涕,不会有任何人停下脚步问你怎么了。
孤独是一场清欢,在有限的岁月里,辗转各处,阅尽风景,最终走出来的依旧是自己。能与她相爱,是多么的幸运,能够当一个姑娘的信仰,是多大的荣幸。
孤独,就像一坛酒,新酒清香却少了绵长,陈酒绵长又消化了岁月。
以为这本书讲述的是甜蜜的爱情、是相依为命的陪伴,却意料的发现,故事里有爱的背叛、卑贱的爱情、孤独的死亡、最凉的人心。
也许,这才是故事原本的样子。我们总是低估岁月的残酷,也总是低估自己的承受力。总是在匆匆忙忙中成长,又在匆匆忙忙中老去,正如:
宁静的夜晚,城市的霓虹。
不能合着蟋蟀的叫声入眠,也没有爷爷的陪伴,
甚至听不到那熟悉的一声接一声的狗叫。
突然好想哭,回不去了。
只待老的时候,
温一壶老酒,坐在庭前,看一条老狗从门前走过,
步履蹒跚,目光暗淡,
曾经的玩伴早已不在,这个世界变得异常的陌生,
有时候,它也会趴在草地上看着那些打闹的小狗。
或者,
在无数个失眠的日子,
站在高岗上,对着星空发出嘶哑、虚弱的叫声。然后,
呆呆的,期待这一个老友的出现,
流下两行浑浊的眼泪。
合上书,窗外的天空放晴,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发出绚丽的五彩光芒。
故事是故事,也是人生。
你可以选择漂泊,但是流浪的生活不代表你不能寻找属于自己的家。
你可以选择把酒言欢,肆意的展现自我,但是夜深人静时,依旧要面临内心的孤寂。
你可以选择痛苦的前行,并坚信前方一定有等待自己的未来。
你也可以让自己慢下来,欣赏四季的美景,寻觅雨后的彩虹,无处言欢时,纠集三无好友,推杯换盏。也可以在孤寂难耐时,独自饮酒,寻找灵魂深处的自己。
因为,欢喜与悲伤原本就不能奢望永远拥有,身在哪里,心在哪里,触摸到真实的世界,感受着每一秒生命的跳动。
把酒准备好,不用叫人,喝酒的人自然会来,只是,有些还未清醒,有些依然在路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