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你儿子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竹猗猗目光如炬,看着金氏,同时又参杂着一丝可怜。
都说金氏菩萨心肠,但凡谁有需要帮助,她都会伸出援助之手,自己曾是她的儿媳,总该帮助的吧?
“你还敢提条件。”然而金氏却有些不愿意退步。
“我的条件是跟你一个房间睡,”竹猗猗观察着金氏脸部的变化,而后补充,“如果你不同意也行啊,我去跟你儿子睡!”
这威胁管用,金氏脸黑了一下,但同时答应了她的条件。
“你可以在我这儿住下来,但是你调制好的药,我自己送过去给离儿喝。”
正好呢,这样就不用她亲自送过去了。
意见达成一致,竹猗猗说:“我要动手了。”
金氏不太明白,“你要动手做什么?”
竹猗猗不管她,往门外走,但声音传了过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离在门口等着,看到竹猗猗走出来,猜测着她大概是被老母亲给赶出来了,心底正乐呵着。
就说嘛,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娘亲屈服!
“如果你实在没有地方可去的话,去我那儿住也可以的。”江离装出很大方的模样。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竹猗猗看中了院子里的几块木板,她跑过去摸了摸木板,很结实。她做床躺,完全没问题。
问题是不知道老掌柜会不会给她用。
她望了望前院的方向,还得去找老掌柜,今天她强硬拿走了他的烧饼,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你看中了这木板吗?”江离凑过脸,小心翼翼问道。
她点头,还顺带解释了,“我需要它来当床,就搭在你娘亲的房间里。”
说实话,江离有些震惊,她娘亲竟然答应竹猗猗住在里面?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来说服娘亲的。不过他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不管竹猗猗是如何降服娘亲的,她的计谋都将会失败,因为……
“我帮你!”江离开始殷勤起来,动手要搬木板。
“我还得请示一下老掌柜。”
“没关系,你去请示,我帮你搬进去。”
竹猗猗虽然觉得期间有啥不对劲,但想到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于是点头答应。
江离勾勾嘴角,动手搬木板,少爷仔,平时没有怎么动手,今天竟然发现没有力气搬动着家伙。但为了心爱的姑娘,拼了!
江离一块一块搬,往他自己的房间搬过去。
竹猗猗走到前院,发现老掌柜已经不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还是先斩后奏吧!
她从前院回来,发现江离已经把木板全部都搬走了,一阵感激,这家伙还是蛮好心的。
竹猗猗在心底感激他,想着要快点把他的咳嗽病治好。
此时,她看到江离站在他房间的门口,笑得贼贱。
“谢谢。”竹猗猗专门走到他的面前,说了一句感谢的话语。
后者脸上的笑容扩大,“不用感谢,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而且也是在为我自己找方便。”
她不知道他后面那一句给自己找方便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理解。
“那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床铺了。”竹猗猗准备往金氏的房间走去。
江离阻止了她,问:“你去哪里?”
竹猗猗理所当然的回答:“自然是回我的房间。”
她把我的房间这四个字说得格外响亮,似乎故意在炫耀什么。
她的炫耀心理某男自然是感受到了。
“你要回房间是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所以你得跟着我走,我带你去。”江离侧身让开一点空间,示意竹猗猗进他的房间。
竹猗猗皱眉,有毛病啊,她又不进他的屋子。
她转身准备走,但衣领被人提住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提着衣领!叫她怎么活!竹猗猗有些炸毛,怒火中烧,“江、离,你给我放手。”
江离不仅没有放手,而且还双手提着,直接把她半提半拖,带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点着大蜡烛,,黄影绰绰,亮堂堂的照亮每一个角落,特别照亮了那一张新合成的床榻之上。
床榻在竹猗猗的眼前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后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瞳孔里。
江离把她放下来,笑得很贱。
“你什么意思?”竹猗猗内心有些震惊,又有些不安。
灯光下,眼睛瞪得很大,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让她的脸变得更加娇俏迷人。
江离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去触摸那一片阴影,但手掌上马上就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
啪——
竹猗猗着着实实给了他一个巴掌。
“我怕我娘欺负你,所以才转移你过来的。”江离表现出满脸的无辜。
开玩笑,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欺负她呢!竹猗猗想要咆哮,“你娘已经答应我在她那儿住了,把床搬回去。”
江离摊摊手,建议道:“那你先去跟我娘亲沟通好再回来搬床吧,免得白费力气。”
竹猗猗一转身走出了江离的房间,对面就是金氏的房间,此时那扇门紧紧关闭着,似乎故意不想让她进去一样。她明显感觉到不妙,但还是把希望放在了心上。
她走过去,抬起手指,轻轻扣门三下,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又重新抬起手,又扣了三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但里面依然是一片的静谧。
竹猗猗有些不耐烦了,抬起双手,试着推门,但是门是关着着,推不开。
“哎,金老夫人,开门呗,我是猗猗。”
声音明明那么大,可是为何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竹猗猗一回头,江离站在不远处,笑容贼贱的看着她。
一定是他在背后捣蛋了,要不然她与金氏商量得好好的,她何会突然变卦了!
“你到底跟你娘说了什么?”竹猗猗气呼呼隔岸吼他。
他说:“没什么,只是我娘嘛,我最了解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所以如果你跟她一个屋子,恐怕不是很方便,这也是方才我为什么把床搬到我这儿来的原因了。”
竹猗猗张张嘴,回头看看金氏的房间,又继续看着江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内心有些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