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整整齐齐摆放了好几套家具,桌子、椅子、床榻、柜子等物什一应俱全,而且都是崭新的。木头还没干,飘着阵阵属于树木特有的香味儿。
这是哪儿来的啊?
竹猗猗叫谁做出来的?
她有钱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的脑子里闪现。
他有些后悔没跟着来,否则这一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将会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竹叶子不知情,只是觉得这崭新的物什好看而已。
江离和竹叶子在屋子里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竹猗猗。一大一小两男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担忧。担忧的程度也不一样,江离的愁色比较浓,而竹叶子则只是轻微地担忧而已。
江离从屋子里出来,望着外面的斜阳,眉心的皱成了一团,微风轻轻吹,吹着树叶,沙沙沙,惊动几只小雀儿,也惊扰着人心。
“到底去哪里了?”江离举目四望,茫茫然看不到伊人。
“阿姐以前从不出门,我真担心她迷路。”竹叶子走到他身边,仰起头,望着远方,满脸惆怅,这惆怅,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么年轻的脸上。
“我们回去吧,大概你阿姐已回去了。”江离在安慰着小小少年,同时又在安慰着自己。
“好。”软软嚅嚅的声音传来。
落日下,两道身影,一长一短,慢慢往回走。走过绿油油的道路,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走过古石板路,走过长长的胡同……
香喷喷都饭菜味儿从鱼片饭馆你穿出来,紧接着眼前露出了鱼片饭馆的招牌。
“好香啊。”竹叶子曾经无数次路过这儿,却因为贫穷阻止了他进去的脚步。
两个人并肩从鱼片饭馆走出来,一男一女,一个白衣飘飘,一个紫衣如玉。
“阿姐!”竹叶子惊呼出声。
江离先是往竹叶子这边瞧过来,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怵住。
两人又说有笑出来。
江离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川字刻在额头。脸色阴翳,深邃的眼睛黑洞洞的,不知道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感情,袖底的拳头握紧,身体微微颤抖,嫉妒的**在燃烧。
“我该回去了,感谢款待。”
竹猗猗出了鱼片饭馆,本想甩掉猎衵,奈何猎衵说:“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在此谢过了,不过我自个儿回去就好了,不需要你送了。”
猎衵坏笑着说:“我听说,女子家都喜欢说反话,若是她说不要就是要,若是她说要,就是不要。所以目前,你都内心是希望我送你回去的吧?”
说着,他还准备动手动脚。
但下一秒,猎衵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
抬头看,脸色变了。
“怎么是你?”他的慵懒的调调顿时就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厌恶与妒忌。
竹猗猗抬头,捂住,想逃,但走了两步,手被人抓住,逃不了了。
“你怎么来了?”竹猗猗假装无事,笑脸相迎。
某男脸很黑很沉,“怎么解释?”
“什么怎么解释?”竹猗猗心里清明,但装糊涂。
一旁的竹叶子撞上来,气呼呼道:“阿姐,你怎么可以跟除了我姐夫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竹猗猗一把捂住弟弟的臭嘴,但还是来不及了。
“别胡说八道。”她低声呵斥竹叶子。
叶子不服,“我说的莫非不对?”
“我觉得弟弟说的很对,你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能背着我四处与来历不明的人卿卿我我。”
“谁有夫了?我夫早亡……唔……”一话未出,所有的话语被吞到了肚子里。
江离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她亲了!
亲着她的同时,还给猎衵一个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动!
猎衵笑容尽失,攥紧拳头。
竹叶子拍掌叫好,路过的街坊邻里也围上来拍掌叫好,主角,慢慢变成了他们俩。
猎衵被人群隔离开来,慢慢远离了他们。
走吧,留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慢慢转身,退出了这一片纷乱的争夺中,渐行渐远,落寞消失在残阳中。
戏码也该结束,江离放开竹猗猗,转身离去,仿佛方才不曾亲吻过谁,没有任何的情感所在。
“喂……”竹叶子懵掉。
姐夫怎能如此扔下阿姐?
“阿姐阿姐,我们也该走了。”竹叶子着急,拉着愣怔的竹猗猗,死命往前拽,拽离了人群。
走出老远地地方,还能听到身后一阵阵嘻嘻哈哈的街坊爆发出来的笑声。
竹猗猗走了几步,清醒了,意识到江离是生气了。
完了完了,江离肯定误会他们了。
竹猗猗从来没有今日如此紧张过。
“快走,快走,我们得追上他。”本是竹叶子拉着竹猗猗走,如今确刚好反过来了。
竹叶子小腿如飞,被她半拖着走,欲哭无泪。
他们两个一直追随到家门,也没能追上江离。
这人,怎么如此小气。
“姐夫的气似乎狠多。”竹叶子好不容易停下来喘气,就连忙表达自己的见解。
竹猗猗点头。确实挺生气了,她也看出来了。
“我会找他解释清楚的。”
“阿姐,建议你用行动告诉他,你很需要他,而不是方才那一位叔叔。”竹叶子撑着腰,一副小大人,小情圣的模样。
竹猗猗被他逗乐,点了点他的鼻子,“小鬼头,不好好学习,尽学些有的没的。”
“谁说这些没用,你不学,就等着孤独终老吧。”竹叶子独自跑开了。
这孩子,是早熟了吧?
这天晚上,江离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竹猗猗冷冷冰冰。
竹猗猗本想找机会跟他解释一下今日之事,奈何他冷漠至极,竹猗猗根本没能找着合适的时机。
直到他们俩都回了房中,竹猗猗就想着总该有时机解释了,把所有想说的话语都在自己的脑海中酝酿好了,但进去房间一看,江离已倒头而睡。
“江离,我们说件事呗。”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变得温柔可爱。
江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竹猗猗往里走了一步,“江离,我知道你在听的,今天对不起嘛。”
对方依然按兵不动,跟死猪无异。
竹猗猗继续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