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原因呢?”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竹猗猗才不愿意跟着走呢,她又不傻。
蓝思思在一旁怂恿,“你先回去嘛,回去了就知道情况了。”
竹猗猗的视线从那人的身上转移到大伯娘的身上。今日,她看起来有些奇怪,眼神闪躲,必定有事情隐瞒着自己。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竹猗猗继续观察着她的表情。
蓝思思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悄悄避开了脸,低下了头。
所以,绝对有猫腻。
江离走上来,拉住了竹猗猗的手,目光冰冷地盯着那些人,语气淡淡地说:“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带走她,还有,为了什么事要带走她?那如果说不出来,她没有跟你奏的义务。”
“是这样的,你堂哥他在家里……”蓝思思故意欲言又止。
“他怎么啦,又发作了?”竹猗猗目光继续凝聚在她的身上。
“不是的……”蓝思思还想要继续耗下去,不愿意把真正的目的告诉竹猗猗,然而那些差役已经等不及了。
有一个人终于走上前来,“其实是这样的,于家的女儿于翠翠昨日死了,我们怀疑是有人对人下手了,而你是逃脱不了关系的人,请你回去协助我们的调查。”
死啦?竹猗猗也惊讶了。
于翠翠跟她老爹回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好啊,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不过得让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竹猗猗迎上他的目光,无所畏惧。
她什么都没做,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但江离在一旁看着,却不愿意让竹猗猗受到这样的怀疑了,“不可能的,她昨天都在忙碌我们家桑蚕坊招聘的事宜,根本没有时间离开这里,哪里有可能是她所为。如果非要把她带走,那我也跟着去。”
结果旁边的一个差役却说,“正好,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什么意思,他也变成了嫌疑人!
江离恼火了,“你们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我们没有义务跟着你们回去,除非你找到十足的证据指证我们有行动。”
差役看了看蓝思思,说:“证人在这里,是她说的,你们的嫌疑最大。我来问你,竹猗猗姑娘,在前几天,你是不是亲手把于翠翠姑娘关押到了城外的小屋子里,不给饭菜吃?”
什么鬼?
这简直是在扭曲事实嘛。
“我确实有把她抓进去了,但是……”
“那就得了,这就可以证明,你们之间存在着矛盾,很有可能是因为你的关押,让她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差役顺着说下去,“而且,你还多次对她出言不逊,所以,根据上面的种种情形,很可能就是你杀人的了。”
这案件审理得够绝了,推理论证啊,厉害厉害。
“好啊,我跟你走。”竹猗猗真正不怕影子斜,满脸的淡定。
江离抓住她的手,“我陪她!”
“小心点儿。”猎衵朝着他们挥挥手,脸上的表情古怪的变化着。
竹猗猗不管她,跟着那些人走。
一路上,竹猗猗都没有跟蓝思思说一句话。本来以为自己帮了她那么多,总该在心底有些感激了嘛,结果一遇到事情,还是把所有的黑锅都往你们的头上扣下去,她拍拍手,愉快的把嫌疑都清理到一边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本来就应该知道的。
真是令人心寒。
竹猗猗直接背带到了村司部,于老爹也已经去了那边。
村司部的部常小龙抱着手,躲在角落里,面前都是从朝廷派来的命官,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在审堂的中间的高座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紫红色衣服,衣服边上雕着花边的大老爷,看上去就知道权高位重了。
他始终没有正眼砍地下道人,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竹猗猗被他们推搡进去,与江离分开了一些距离。
“高县令,人带来了。”一个差役汇报。
终于,那一个一直低着头,不看众人一眼的大老爷终于抬起了眼皮,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底下的人。
他的目光在厅堂之上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竹猗猗的身上,眼中有惊艳的神色。
“嗯,很好,那现在开始吧。”他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讨厌之感。
竹猗猗总感觉这个人不怀好意。不过也确实不怀好意,都如此怀疑她了。
他手指抓住了一块堂木,用力一拍,底下的人都惊得安静下来,“现在,请于翠翠的爹先来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前几天,我知道我的女儿被他们关押在城外的小屋里,于是去接了回来,他们诬陷我的女儿患了疯癫症,说她想要杀人,但是我接她回去以后,她说她并没有……”
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听来听去都听不到重点,竹猗猗都有些不想听了。
终于,就在她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终于描述了那一天女儿被杀时的情景。
他说在那天夜里,他突然听到翠翠的房间有响声,他担心出了什么事,于是赶紧跑到门口叫唤她,但是屋子里面没有任何的人回应他。
由于担心女儿,他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独自闯了进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从窗口闯了出去,这一个黑影看上去就是一个女人,身形和竹猗猗不相上下。
等到他进去的时候,发现翠翠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他就以为自己的女儿睡着了,结果走过去一看,发现她满身都是血,而且已经没有气息了。
他尖叫了一声,朝着黑影追过去,寂寂长空,杳无人烟……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了。”于老爹描述完毕,悲痛万分,掩面痛哭起来。
堂内陷入一片安静。
高县令低沉的声音响起:“好了,已经描述完毕了,大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现在请把罪犯竹猗猗带上堂来。”
罪犯,呵呵,这就直接升级为罪犯了!真是会办事。
她还不打算行动,却被身后的差役推搡着到了厅堂的正中间,两旁再来的人,他们指指点点,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