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怎么啦?”江离匆匆跑上去,满脸担忧。
竹猗猗抬起上眼皮看他一眼,有一点点的心虚,低声说:“她受伤了。”
听罢,江离皱起了眉头。
竹猗猗本来以为他看到自己背着这么个沉重的人会过来搭一把手,结果他只会在那里皱眉,连扶一下都没有。
竹猗猗也皱起了峨眉,这娘亲到底是谁了,这关心恐怕都是假的吧!
一股无名之火升起来,她匆匆从他的身边掠过去,背着这么个重量级的人,她就要受不了了。
倒是莫桐看着竹猗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大夫跟到门口,便停下来,江离回头看他一眼,有些不悦,道:“你是何人?”
“我是大夫。”老大夫摸摸脸,感觉此人对他有一点敌意。
“大夫不应该在医馆里治病救人吗,为何来这里了?难道我娘受伤,跟你有关?”
江离的话语咄咄逼人。
老大夫有些无辜,感觉好心没有好报。
“你多虑了,我只是送你娘和姑娘回来,她被人跟踪了,一个人走路不安全。”大夫说完,便打算走人。
“等等,”江离叫住了他,“我是她相公,我可以保护她,以后不需要你来送了。”
老大夫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他啥都没干啊,怎么就被仇恨上了,而且这次也是凑巧而已才送她们的
,绝对不会有下次啊。
“我知道了。”他笑了一下,再次转身。
当他正要走时,竹猗猗走出来了,很兴奋的样子,“哎,大夫等一下。”
江离听到她叫大夫,竟然都觉得如此亲昵,脸马上就黑了。
眼神盯着蹦蹦跳跳走过来了,有一股愁怨,好像在警告竹猗猗,“你敢再靠近他一步试试看!”
然而,竹猗猗就是敢,不仅靠过来了,而且还一下子勾竹了人家大夫的脖子。
“嘿,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我感觉我都逃不出他们的跟踪了,感谢感谢。”竹猗猗不仅勾住了人家的脖子,还握住了手,使劲摇摆。
大夫有些受不了,江离更加受不了。
脸臭了,眼冒怒火,恨不得一把将竹猗猗给揪回屋子里。
但是,现在竹猗猗确实不是他的娘子了,即使他的内心再着急,也只能瞪着红眼睛,怒火压在心头。
“哎,姑娘请自重。”老大夫看到了江离的仇恨的眼神,赶紧推开她的手。
他内心慌得一匹,这姑娘很是奔放,让人喜爱不已。可也太奔放了,老心脏有些吃不消。
“好嘞,明白。”竹猗猗抱歉的放开了他,随后终于把眼神停留在江离的身上了,“你有钱吗?”
“嗯。”江离闷闷的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给你娘叫医药费!”竹猗猗朝着她伸出掌心。
但江离想到了另外的一个画面,竹猗猗身穿大红喜袍,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向他伸出了纤纤玉手,他赶紧也朝着她伸出手,这个女人,此生都不想错过了……
江离神游,嘴角也因为这个画面而勾起来,黑脸终于变成了笑脸。
“神经病!”竹猗猗低骂一声,走到了他都身边,直接就是一巴掌打他伸出来的手上。
啪的一声,江离如梦如醒。
“你为何打我?”他还好意思问,看起来傻不拉叽的。
“我要到是钱,不是你的手,人家大夫要的也不是你的手!”竹猗猗准备再次打他的心思都有了。
结果听罢,江离的脸色变了变,很抱歉地低声在竹猗猗耳边说:“其实我也没有钱。”
“什么,你也没钱!”竹猗猗大声叫出来。
江离想要阻止都阻止不来了,只好讪讪回头看看大夫。
“没事,人命关天,药也不值几个钱的,不必计较了。”老大夫转身走了。
江离脸更黑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他摆出了一副要审问竹猗猗的调调。
竹猗猗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说:“开玩笑,你是谁啊,我干嘛要听你的。”
说罢,不等他回应,她马上撒腿就跑。
这时候,江离才想起自己的母亲好像是受伤了,而他还没有去看看她呢。都怪竹猗猗,让他气血攻心,都忘记了母亲受伤的事情了。
走进金氏的房间,竹猗猗正坐在床边,低头给金氏擦着身子。
她因为是从台阶上滚下来的,很多地方都擦破了,必须及时处理伤口。
她身子坐的很直,目光专注,连江离进来都没有发现。
此时她低声说:“你这仇,我必定会帮你报的,那群没良心的混账东西终将吃到他们应得的苦果。”
顿了一会儿,她接着说:“我不是为了帮你,而是看不过眼,你也不必感谢我。”
江离侧脸观察自己的老娘亲,哎娘亲并没有醒过来,这女子可爱,自言自语的。
他本打算继续无声无息听下去的,奈何竹猗猗已经感觉到有第三者的存在了。
她猛然扭头,发现原来是江离这个家伙。
“你咳嗽好些了没?”她继续给金氏擦拭着手掌,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问道。
江离本来还有些气她的为何要跟一个老大夫勾勾搭搭的,如今得到她突如其来的关心,那个气顿时就泄了,转愁为喜,笑脸相迎。
“今早喝了你熬制的汤药,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每天都坚持喝,我怕你喝不下苦药,因此特意用了这个食疗的方法,不出一个月,你的病就可以彻底根除了。”
江离不言语,突然默默盯着她看。
竹猗猗摸摸自己的脸,疑惑,“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江离继续看着她,不回答。
这人,恐怕又起了什么邪念了。
竹猗猗一掌就拍在他的脸上,直接把人给拍醒了。
拍得不重,但是却留下了一丝余温,暖暖的,辣辣的。
结果是江离被扇巴掌了,竟然还笑眯眯的,内心也暖暖的如今只要能够跟她触碰上,江离都觉得好温暖,好幸福。
“疯了。”竹猗猗扔下毛巾,转身出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对墙傻笑。
确实是疯了,疯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