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见识到了孙太太之后，我看谭舟舟都连带着顺眼起来。
最起码谭舟舟长得漂亮，也只对我骄纵了一句话而已，都没敢在我面前晃荡。
回到别墅后，只见谭舟舟穿着自己的衣服，抱着一本经济法在客厅的沙发上啃，见我们回来，站起身对着顾城昕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顾哥哥好。”
然后转头看向我。
就在我以为她要攻击我的时候，谭舟舟对我鞠了个躬：“嫂子好，对不起嫂子，以后我不乱拿你的东西了。”
哈？
我不明所以地看看顾城昕，又看了看谭舟舟，顾城昕摸了摸我的头，上楼进了书房。
我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凑过去小声地问谭舟舟：
“你为什么要拿顾城昕的内裤？”
谭舟舟一听，脸迅速红了起来，堪比煮熟的龙虾。
“是，是我姐妹教我的，说只要让你跟顾哥哥有隔阂，你就会搬出去的……”
我：“……你不喜欢顾城昕？”
谭舟舟却只是摇摇头：“不是的，只是从小妈妈就告诉我，我要喜欢顾哥哥，他以后就是我老公，我爸爸妈妈从来不允许我乱交朋友，交的每一个朋友都是他们安排的。”
有点无语，我看了眼紧闭的书房大门，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不反驳自己的妈妈让谭舟舟住进来。
因为谭舟舟在他这里没人管她，不会像个提线木偶。
“那个嫂子……中午我看送了好多漂亮的衣服过来，我可以看看吗？我今天没喷香水！”
嗯嗯？
谭舟舟两眼放光，带了点祈求的意思。
“你家里不给你衣服穿？”
“不是的，但是我妈妈不让我自己挑衣服，每一件衣服都是她挑的，我不喜欢，又不能反抗，所以我才没忍住穿了你的衣服的。”
“……”
行吧，恐怖的母爱。
最后我的一柜子衣服，每一件谭舟舟都非常喜欢，无奈之下，顾城昕只能打电话让人第二天送一批一模一样的来。
尺码都一样，因为我跟谭舟舟身材差不多。
谭舟舟开心得不得了，抱着我坐在客厅看电视，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好不亲密，在顾城昕要杀人的眼神下把“今晚我能不能跟嫂子睡”这句话憋回了肚子里。
“你很喜欢舟舟？”顾城昕坐在床上处理邮件，我靠在另一边玩以闪，不知道为什么顾城昕突然问我。
“挺可爱的啊，你不是也不讨厌她吗？”闭着眼睛给女鹅氪了个648后，我抬头看顾城昕。
平板是他的平板，号也是他的手机号，也是他的账号，从他的卡里扣的钱。
“叮——”
顾城昕看了眼手机，把手机关上，才回看我：“舟舟从小就是被谭家当做联姻工具养的，十五岁的时候反抗之后跑出家门碰到了我，她发现她家里人对我客客气气之后，就经常往我这里跑了，她家里也乐见其成。”
“那她一直躲在你这里不太好吧？你以后能娶她？”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哪怕他们认识很多年，我也没从中看到爱情的火花。
一点都没。
谭舟舟对顾城昕单纯的是害怕和敬仰。
顾城昕更不用说了，人家眼里只有岳珂。
“她有个男朋友，家庭比她的好，她家里不会反对的。”
“哦哦……嗯嗯？”我点点头，倏地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舟舟有男朋友？”
我把平板往床头柜一放，两眼放光地看着顾城昕，总感觉顾城昕知道的多点。
别人的爱情故事其实还挺甜的。
顾城昕却只是把电脑转向给我，邮箱好像是顾城昕的私人邮箱，发件人都是一个人，每天一封邮件，只是顾城昕很多未读。
我仔细看了一下，发件人是谭舟舟？
“她不太敢跟我说话，但是能跟她说上点话的算是只有我了，所以我注册了个邮箱，让她把想说的发过来，但是这几天就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白天跟你说完了。”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顾城昕发现我跟谭舟舟并不起矛盾，干脆也不带我去公司，留我在家里跟谭舟舟玩，几天下来，谭舟舟就差把她户口本照读给我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舟舟？”看着顾城昕把电脑合上，我灵光一闪，嘴巴没控制住。
顾城昕关灯的手一滞，随即轻笑：“因为想跟岳珂说。”
……那行吧。
顾城昕把灯关了后伸手一拽，把我拽到他怀里后抱着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5
跟了顾城昕快一年，除了在他爸妈面前不敢放肆，我都快把自己混成正牌顾夫人了。
但是我从来没听顾城昕提过去看岳珂。
也不是没好奇过，只是从来不敢多问。
顾城昕一直很放任我，只有在偶尔他很想岳珂的时候，才会把我当成岳珂。
我也趁顾城昕不在的时候偷偷问过他的助理，但是不管是他的助理还是秘书，都表示没听过岳珂这个名字。
我也索性不再说，反正一个死人，我知道再多顾城昕也不会多给我零花钱。
“什么岳珂？嫂子你认识岳珂？”谭舟舟坐在我对面，跟面前的牛排斗智斗勇。
“怎么你认识？”我放下刀叉，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偶尔顾城昕犯病就喜欢在床上喊珂珂，导致我脑子里除了珂珂就没东西了。
谭舟舟四周看了一眼，确定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顾城昕短时间不会回来，才坐到我的身边，小声地开口：“嫂子我跟你讲你不要说出去哦，我只是听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忙不迭点头。
“是这样的，听说顾哥哥被接回顾家之前，在福利院有个小青梅，就叫岳珂。”
“福利院？顾城昕还去过……”福利院？
“嘘，嫂子你听我说。”
“顾哥哥之前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据说顾哥哥之前是私生子，但是顾哥哥的妈妈去世后就被送到了福利院，一直到那个大少爷不知道什么意外去世了，才把顾哥哥接回来。”
“听说当初顾哥哥想把岳珂姐姐一起带回来的，但是顾家哪里肯啊……”
“还听说顾哥哥后面偷偷跑回去找过岳珂姐姐，但是岳珂姐姐被收养了，后面顾家管得严格，顾哥哥就没找过了。”谭舟舟很怕有人知道，声音压得很低，整个人都快趴在我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的？”关于顾城昕是私生子，还在福利院待过这件事，我是一点都不知情，不过这种事情，估计也没人愿意往外说。
“嘘！嘘！这是我妈妈跟别人说的时候我偷听到的，嫂子你不要跟顾哥哥说我跟你讲过这个啊！”谭舟舟嘟了嘟嘴，做了个祈求的手势，又晃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比了个OK的手势，正式跟谭舟舟有了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不过嫂子，你认识岳珂姐姐？”谭舟舟坐回自己的位置，吃着牛排。
我摇摇头：“不认识，但是听过，好像前几年去世了。”
“啊……好可怜啊，顾哥哥也好可怜，都没见到最后一面。”谭舟舟感叹了几句，埋头继续吃牛排。
晚上，我明显有些神游，被顾城昕用力咬了一口锁骨：“想哪个野男人？还是我伺候得不到位？”
我难得的没咬回去，推了一把顾城昕，坐在了顾城昕的身上。
“听说你小时候在福利院待过。”
“谭舟舟说的？”顾城昕一挑眉，盯着我的眼睛。
我目光闪躲了一下，这可不是我说的，舟舟你可别怪姐啊。
“是待过两年，怎么了？”
“你跟岳珂是那里认识的？”
“嗯？”顾城昕抬手摸了一把我的背，感受到我的瑟缩之后，才轻笑着开口：“怎么，你跟我打听岳珂，是想更像她一点？”
“？扫兴！”我推开顾城昕的手，从顾城昕身上下来，躺下转身盖被子睡觉，一气呵成。
顾城昕也没生气，给我拉好被子后下床走向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