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第二天早晨,张月便甩了一张纸条给我。
我拿起一看,竟是此次运送的路线图。
本以为此事未成,没想到钟故之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了这个女人。
「这是大人给我的,看来他还是对我最为宠幸!」
朝我炫耀完后,她便乐呵呵地离开了。
既然过两日就要出发,那我的行动得抓紧了。
钟故之这两日都留住府中,每日都要来我屋里用膳。
临行的前一晚,我备了一桌酒菜,在他常吃的菜里下了药。
此药只要沾上一点,三日内不得运功,否则就会毁了气脉。
「双双,我这次入宫,又得半月,实在是舍不得你。」
「大人都有张娘子陪伴,哪里还会想起我。」
他摇着酒杯,脸颊微红:
「此行凶险,我怎舍得让你陪伴。」
他勾起我的脸,细细地瞧着我,像是要将我的脸上看出个洞来。
「第一眼见你,便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双双,我们是否前世见过一面。」
他缓缓靠近,呼出的气息喷在了我的脸上,弄得我的脸麻麻的。
这话听着浪漫,可我却背后发凉。
难道,他真的和我一样吗?
「大人,菜不吃就快凉了!」
我轻轻用手一推,他便坐了回去,乖乖地吃下了我下好药的菜。
估计只是无心之言,莫要自己吓自己,我在心中安慰。
————
他临走之前,剩下的十七房姨娘全都站在门口送别。
可他却唯独走到我的面前,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唇角。
有众人在眼前看着,我这才忍下了擦拭嘴角的念头。
「大人待你与他人不同。」
王致看着钟故之一行人走远,拉着我的手和我感叹。
「有何不同,他对女人不就是图个新鲜感。」反正他也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钟故之走后,我便让燕子拒绝所有人的来访。
「燕子,你就称我思念大人悲伤过度,而后感染风寒,卧病在床。」
「姑娘,你可不能死啊,不然燕子怎么和老爷交代!」
我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温柔地训斥道:
「竟说这些晦气话!我是去抢劫,不是去送死。」
趁夜,我从后门溜出府邸,抄了近路,到荒野无人之地等候钟故之一行人经过。
在山头蹲了两个时辰,腿都要蹲麻了。
终于看见,远远的一队车马不紧不慢地朝这个方向赶来。
我戴好面纱,抄起家伙,蛰伏在山头另一侧。
一队人马整好十人,我从包里掏出迷魂散,等队伍靠近,从后头用药蒙倒了四个。
前头六个察觉,放下马车架子,直奔我来。
硬碰硬我没有百分百的胜算,于是射出淬了毒液的银针,让他们短暂昏迷。
只剩下钟故之一人了。
他倒是不慌不忙,等我放倒了所有人后才慢慢地下了马。
「哪来的贼人,居然盯上了这批军械,你不知道是本官亲自押送吗?」
钟故之语气嚣张狂妄,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等一会,可有他好受的。
「钟大人,有胆量便拔刀迎战。」
我们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可他却未用内力,便能与我打成平手。
还好我未雨绸缪,提前下药。
等到他催动内力,才意识到身体不对劲。
刀剑落地,他倒地前扯住了我的腰带,害我差点撞到他的怀里。
他昏迷之时,我真想揭开面纱,让他看清他姑姑奶奶我的脸。
接着,再像梦中那般将他踩在脚下,让他对我求饶。
可大计未成,我只能对着地上晕倒的那人痛骂一顿,然后驾着马车,赶回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