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嘴角微微抽搐：“这绰号真是……久违了。”
乔丽婗松了口气：“原来真的认识啊，我以为他吹牛的。”
刘阳得意地说：“不是拿毕业照给你看了吗？不过只有罗伊的，尹安歌是我们的学妹。”
安歌艰难地指着他的脸：“变化也太大了吧，怎么做到的？”
罗伊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你这家伙整容了吧。”
刘阳闻言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几年不见，女神更加不可爱了。
刘阳一脸的一言难尽：“说真的，要不是看到炒得热火朝天的求婚视频，我真不知道你和戚宇寰那个暴力又屌又渣的家伙走到了一起，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藏得够深的。”
暴力？安歌笑笑：“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怎么会？你一定是被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外表给迷惑了，他那时候不是老拿第一吗？什么学年成绩第一，体育第一，游泳还在市里拿过奖，最让人生气的是，这家伙老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身边还老是有人围着他转。”刘阳很笃定地说。
乔丽婗：“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吧？真让人羡慕，干什么都很擅长。”
刘阳很不以为然：“切，当这样一个人成为了你的竞争对手，这种感觉就大不一样了，学习不如他，体育不如他，存在感比你强，什么都比你强，最重要的，你打架也干不过他，跟他在一起除了自卑还是自卑。”他说完，又喝了口咖啡，“不过我们那个班，貌似出了很多了不得的人啊。”
“你和宇寰打过架？”安歌一语中的。
“咳——”刘阳闻言一口咖啡噎在喉咙中，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贼尴尬。他吞下咖啡后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算，一比二十一，猜结局。”
乔丽婗：“你们这些人太没道德了吧？居然做出这么可耻的事。”
刘阳哼了一声：“大错特错，可耻的绝不是我们。”
罗伊略略思索：“以那个人的性格……我赌一杯果茶结局大逆转。”
安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如果说童嘉庆的战斗力是因为身经百战，那么戚宇寰，则是自己有意识的训练与坚持不懈的努力，记忆中，戚宇寰总是在拳击场上被教练揍得满身是伤，他总是这样，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不应该啊，上学时候我每天都和他一起上下学，没见过他脸上有伤啊，你们这么愤世嫉俗的，怎么可能不打人脸呢？”不过，一对二十一，纵然戚宇寰战斗力超群，那么多人，万一有个闪失。
罗伊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刘阳忍着从胸腔往上冒的几口老血，悲愤地拍桌：“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了。”
乔丽婗急地猛拍他肩：“结果到底怎么样啊？”
刘阳：“我们班上总共二十二个男生，二十一个气势汹汹地围住他，他只看了一眼，说‘打架？一起上。’哎哟我去，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口气这么吊的，想着怎么也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乔丽婗乐了：“结果被虐得满地找牙？”
罗伊和安歌开心地举杯敬她。
刘阳顿觉这天没办法聊下去：“你对象在你眼里这么弱鸡吗？我堂堂‘龅哥’牙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打掉？不过从那以后啊，学校里就再也没有人敢找那小子茬儿了。”
安歌想起高中时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某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们班上的男生突然集体挂了彩，脸上挂着大小不一的伤口，还异口同声言辞凿凿地称他们是拉引体向上的时候摔伤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现如今“龅哥”的容颜却是她最感兴趣的事，“说来说去，你这牙齿怎么变这样的仍是个未解之谜嘛。”
话说，高三临近毕业，刘阳一直以为戚宇寰会去读更好的大学或者像嘉庆这样的公子哥直接去国外，毕竟他的成绩摆在那儿，戚宇寰作为年级第一的保持着获得了珍贵的保送资格，但他却拒绝了，没错，像敝屣一样丢弃了，而刘阳继他之后，凭借出色的成绩和在校表现获得了这个保送机会，他千方百计心心念念得来的机会，是别人不屑要的。
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
大二那年有人办高中同学会，罗伊和戚宇寰一同出席，这个事实极度的刺激了他，酒后失言，他大闹同学会，揪着戚宇寰的衬衫领子口不择言。
“小子，有你的啊，两年不见勾搭女人的本事倒涨了不少，前有尹安歌那个脚带残疾的丑丫头，后有小明星倪雅前仆后继，现在连我女神都搞到手了，有一手嗯？尹安歌呢？是不是跟着其他男人跑了？吗的，老子最看不惯你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老子，老子上学还TM得捡你捞剩下的！”
“你说什么？”戚宇寰猛地站起来，森冷的字眼一个个自喉咙深处蹦出来，他伸手捏住仍旧捉住他领子的手，只听一阵怪异的骨骼错位声，刘阳霎时疼得半跪在地，冷汗大滴大滴自额上滑落。
“松、松开——”武力值不行，气势上不能输，刘阳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股脑把刚才的话乱七八糟吼了一阵。
“啊——混蛋，老子……”话没说完，戚宇寰握着拳头又砸过来。
“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谁是我老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将刘阳扑倒在地，拳头毫无章法地落在对方身上，鲜血，牙齿，见者不忍，闻者失色，“谁残疾？你TM说谁丑？说！你TM，爷揍不死你。”
众人反应过来，一堆人七手八脚才将戚宇寰拉开，他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以前关系不错的同学，转身离开。
“送他去医院，要告还是报警，请便。”
血泪交加，意识模糊中，刘阳隐约明白，没有人可以侮辱尹安歌，就像没有人可以当戚宇寰的老子一样，那个人没说，他却用自己的身体，切实体会到了。
罗伊点头陷入回忆：“嗯，当时我也在场，说实话我是第一次看见宇寰那个样子，像一个无头苍蝇似的处处碰壁，风度自信尊严全都舍弃。”她看向刘阳说，“班长你的罪孽没那么深重，只是撞到了枪口上。”
刘阳费劲地嚼着这两个字：“枪口……上？”
罗伊点头，不愿多说。
安歌心里不可谓不震惊，那时候的自己成日素面朝天，衣服也总是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戴着牙齿矫正器，三年如一日的单马尾，五官眷秀温婉，她并不是一眼看去能让人惊艳的姑娘，是以很多人觉得，她跟完美的戚宇寰站在一起，完全像是两个极端。
“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戚宇寰和童嘉庆这两个人，”刘阳说，“我现在这张脸，多亏了他的钱，我把能动的地方都整了一遍。”
安歌倒挺惊讶的，从前的刘阳可是个瑕疵必报的小人，现在却能如此淡然洒脱的提及过往，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这时，刚才的男服务生直直地朝几人走过来，“请问哪位是罗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找。”
几人面面相觑，罗伊问：“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