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贱人
愚妄2025-07-02 21:092,818

某酒吧里。

  牛毛毛抱着安歌哭得昏天地暗:“我知道她为什么偷我设计,这次公司内部比赛,听说一等奖的作品获得者能有高达50万的奖金,并且获得下一次PAMA珠宝大赛的全额赞助,她不要我的钱,我偷偷塞钱给医院,让医院隐瞒我的信息帮她爸爸治疗,这么多年我的工资有三分之二给了她爸爸。

  我也知道她为什么跑去勾搭伍波,伍波家有钱啊,她要是能嫁给伍波,她爸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我嘴上虽不说,心里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其实,其实她不说,我也打算把我的设计分给她……我,我真的这样打算的,你、能明白我吗?不、你不会明白,你不明白……”

  牛毛毛醉成了一滩泥倒在吧台上,安歌烦躁地推了推她,此刻她极度厌恶自己清醒百醒。

  她忘不掉几日前牛毛毛和焦梦梦对她的羞辱,她不仅没有还以颜色,反而对敌人百般良善,罗伊说的对,她之所以过得如此凄惨正是因为她过于正直的三观和极度泛滥的善意,自己天真也就算了,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傻。

  否则倪雅不会骑到自己头上去,否则她不会在这陪牛毛毛买醉。

  牛毛毛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怪只怪她有眼无珠。

  安歌背起背包,缓步离去,将“敌人”扔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她也算报复了她一回。

  她不知道焦梦梦有没有把牛毛毛当朋友,她也不知牛毛毛的付出有没有得到一丝回报,焦梦梦小时候跟父亲最亲,她也曾是公主,她的母亲下岗得早,只能靠打些杂工给焦梦梦挣点零花钱,全家靠父亲一个打几份工维持生计,焦父过度劳累脑溢血瘫了,从鬼门关那儿抢回一条命,结果引发肾衰竭,靠透析才能维持着一口气,家里断了收入,焦母要去挣钱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焦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焦梦梦高中没读完,因为没钱眼看就要面临辍学的危机。

  牛毛毛从家里偷了几百块钱塞给焦梦梦,差点被他父亲打死,她老家是大山洼里的,家里两头牛、几亩地和一个小平房是所有的财产,那几百块钱,可是牛家一家几个月的生活费,牛毛毛拿命换来的钱,对焦梦梦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将就交了学费。

  后来焦梦梦辍学了,整整两个月音讯全无,回来后不知从哪弄来一大笔钱,把父亲欠下的医疗费还了,剩下的给了母亲,自己一分钱没剩下,她又人间蒸发了。

  牛毛毛再遇见她已是两年后,她以为她们俩还能和从前一样。

  安歌心里堵的慌,她也曾举步维艰,但她遇见了朱莉安相濡以沫,有宋时雨的雪中送炭,还有史提芬教授伯乐相马,她虽然辛苦拮据,却从不曾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而焦梦梦呢?她在外那两年能干什么呢?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没学历没本事,除了身体和美貌,她还有什么作为资本换取金钱?生活逼迫她成长,命运强迫她低头,浮沉游曳中,她早已失了初心。

  焦梦梦在乎牛毛毛吗?她在利用和放弃这份友情时,有没有过一丝犹豫?

  她不知道。

  “醉吧,醉了才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用知道了。”

  安歌一步步往酒吧外走,周围太黑了,她看不太清前面的路,是她走得太慢,还是路太远?像是一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她找不到出去的路。

  “安歌?!”不确定的声音。

  是谁在叫她?!

  是谁在叫她?安歌抬头,努力辨认一阵,然后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那人的样貌太熟悉了,她想,她这一辈子,即便是死了,也要怀揣着与他有关的一切过往下地狱。

  “真的是你?怎么哭了?”对方的声音毫不掩饰的欣喜。

  安歌抬手拂过冰凉的双颊,她哭了?怎么可能?她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她……只是喝太多,醉了……是啊,这熟悉的环境和灯光有她和朱莉安一同买醉的身影,她将无数东方人错认成他,换来一次次失望,是啊,纽约怎么可能会有戚宇寰呢?那男人惦记着国内的温柔乡迷途忘返……眼前这只扰人的苍蝇一定只是披着他皮的不轨男人,她要一个个将他们,踢到原形毕露。

  “呵呵……”

  对方突如其来的邪笑让戚宇寰一愣,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关切地矮下身子俯视倒在旮沓里的小女人。

  “滚开。”安歌猛地直起身子将他推开,却因反作用力将自己反弹到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后背一阵疼,她捂着胸口深呼吸缓解疼痛。

  戚宇寰被推得猝不及防,稳了一下没稳住,撞到后面闻讯赶来的童嘉庆等人。

  童嘉庆扶住他,又看了看低头靠在墙上满脸乱发认不出容貌的女人,皱眉道:“这女人缠着你?我叫人帮你打发走。”

  想当然的他将尹安歌自动归类成对戚宇寰投怀送抱的女人之一,他们几个是这儿的熟客,是女人们的首席猎艳对象,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好事,但对戚宇寰来说,简直令人烦不胜烦。

  他此刻心里想将闲杂人等丢开,这已经是童嘉庆第二次说要帮他将尹安歌打发走,尹安歌啊尹安歌……他更好奇她接下来会干嘛,从小到大,他只见过尹安歌醉过一回,也是她唯一一回沾酒,要知道尹家家教很严,尹安歌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那是安歌18岁的生日,他见安歌总是对他祖母那串紫罗兰手串念念不忘,无奈祖母宝贝得很,说什么要拿去当传家宝贝,他软磨硬泡无果,便趁其不备将之“顺”走。

  小妮子捧着手串又哭又笑,许是兴奋过头,她接过戚宇寰手上的“爱尔兰之雾”,仰头饮尽。

  “……”戚宇寰目瞪口呆。

  接下来的时间,他可谓是想尽了齐人之福。

  小妮子在宴会厅里一直嚷嚷着喊“热”,众目睽睽之下便要脱衣服,戚宇寰万不得已只能将她带回她房间,这事要是让尹母看到可不得了。

  到达她房间之时,安歌已经面露娇态,一袭衣裙被她扯得春光乍泄,戚宇寰当时“轰”一声脑中绷着的弦就断了,她却浑然不知地逐件将衣裙脱掉,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热情与……渴求。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欲望,这个女人还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他很清楚他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们两人的关系将会就此终结。

  碰与不碰之间,戚宇寰陷入抉择,很快,他狼狈地捂着鼻子冲进浴室,衣服都没脱便将花洒打开,任冰凉的水冲刷他年轻热情的身体。

  水雾迷蒙间,他的脑中不断回放令人喷血的旖旎画面。

  彼时他不明白他对这个“妹妹”病态的占有欲和渴求是什么,他不是很能分得清“爱人”和“妹妹”的区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宇寰想着她应该睡下了,便将衬衫脱掉打开门,孰不知,他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只闻得一阵清淡的酒味,嘴上甜腻的触感让人无法自拔,为了惩罚这诱人的小妖精,他在她腰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从安歌的反应来看,她应该并不知道那一夜,无妨,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那是极其美妙而又痛苦的一夜,偶尔忆起,仍回味无穷。

  回忆到此为止,童嘉庆低声催促戚宇寰,只见戚宇寰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你们去吧,哥今晚要开荤。”

  WTF?童嘉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而一想又为自己兄弟终于开窍感到由衷的高兴,大兄弟终于不用在继续过禁欲的光棍生活了。

  人都走后,安歌扶着墙,缓缓地站直身子,对着对面的人竖起一根中指,勾唇媚笑:“Fuckyou,baby.”

  很难想象这样一句粗俗的话语会从一个昔日名媛口中说出来,安歌自嘲地笑笑,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她本就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血统,她也许……从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教养、礼仪,都统统见鬼去吧。

  戚宇寰饶有兴致的双手环胸,对她突如其来的匪气感到非常稀奇,他像发现新大陆般地兴奋:“Anytime.”

  贱人。

  安歌在心里默默骂道,如果说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贱人,戚宇寰毫无疑问是最贱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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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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