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的时间久了依依不舍。
许茜蹦蹦跳跳的从里边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看到赵有德额头上的福运线有些变化,经过刘素、梁天明那些事情后,许茜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搁,拉着赵有德让他坐下,爬到他的腿上坐好,为他修复福运线。
身边的人可不能再出事!
一向活泼开朗的许茜突然变得严肃,赵有德还在取笑她太过于早熟,许茜只是跟他说说笑笑,并没有做做过多的解释。
每当她这样严肃,必然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容秀臻见状,心底咯噔一跳:“他赵叔,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瞧你说的,我能有什么难处,都跟你说了,这人老了想家了,看着你们一家人和睦相处,整天里欢声笑语,我羡慕嘞,”赵有德轻描淡写,将心里是压下。
话音一落,外边有人喊。
赵有德急忙要将许茜放下,许茜却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乖茜茜,赵大爷要去办事情了,茜茜快下来,可不能胡闹。”
“茜茜才没有胡闹,茜茜喜欢跟着赵大爷!”许茜抓紧时间为他修复福运线,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急忙给容秀臻递了个眼色。
容秀臻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赵有德倒了一杯茶水将他稳住:“村子里那天不是一堆的事,要么是东家吵架了,就是西家打架,再就是村子里人又聚起来赌钱,事情多了去了,哪能管的完,总不能把喝茶休息的时间都给搭了进去,你就坐在这儿休息休息,一会儿再去处理事情也是无妨的。”
在容秀臻的挽留下,赵有德勉强的又坐了下来。
过了片刻,外边又有人喊。
“赵村长,县里来人了,让您赶紧的回去!”
一听这话,赵有德坐不住了,将许茜放了下来,端起茶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许茜心里焦急:“奶奶,赵大爷要出事!”
“茜茜你赶紧的跟上赵大爷,等奶奶把家里头的事情忙完了以后,就去找你们,”容秀臻一再的叮嘱她,不要让赵有德出事。
作为村长赵有德尽忠职守,一个人影响了十里八乡的村民,作为他们老许家的朋友,赵有德对他们也是照顾有佳。
许茜应了一声,迈着两条小短腿紧跟上赵有德。
村委会里边。
赵有德接过穿着白衬衫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文件,仔细的查看了里边的内容,眉头紧蹙。
工作人员长吁短叹:“我说老赵啊,这已经是县里第三次对你的任命了,你要是再拒绝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这一次你还是答应了吧!你看看,县里对你有多照顾,从一个村长将你提拔为工业园区负责人,这可是副县级,从未有过的!”
“县里正在发展,需要到你这样刚正不阿且有能耐的人一块建设,这也是你的大好前程,像你这样的年纪也快到退休年龄了,还有机会往上升,那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接受!”
任由他怎么劝,赵有德不为所动。
这可是到县里去做领导,是县级领导对他的栽培提拔。
他的功绩被广为流传,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也能名流千古。
赵有德默默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低垂着头,若有所思:“东景县是我的家乡,这不符合规定。”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么不知道变通,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早就没有那些封建思想了,”工作人员一再的劝说。
赵有德轻轻的弹了烟灰:“我两个儿子都是做生意的,这里面国家经济发展迅速,他们两个也在县里工业园有名,开了工厂、公司,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要是去了东景县,他们两个还能安分?”
有了他这个阿爹回到家里做领导,他两个儿子还能像以前一样本本分分?
对于这些,赵有德心里没底。
接连两次的任命,赵有德都拒绝了,这是第三次。
许茜躲在外边偷听,悄悄的探出小脑袋,观察着里边人的一举一动。
工作人员坐在小板凳上,语重心长:“赵老,你现在是东景县的风云人物,县里头的领导层对你格外的重视,将来说不定还能再往上升,这要是回去,对你对县里头的民众都是好事,你也要对你的两个儿子有信心,要对你有信心。”
“跟你说句实话,我心里头还真是没有底,”赵有德微微抬眸,“我二十岁就到外头去做事,在外边的时间比在家里要多得多,他们的教育问题我也没有参与,都是他们娘在管,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我清楚,可今后会变成什么样,我无法预料。”
“这人心难测,行了,你们就不要再说了,如果县里再有什么任命的话希望你们不要再来了,过了今年,我就辞职回到家里去,再不出来了。”
说着,将任命书交还给他们,低垂着头拿起一本书心有旁骛的看了起来。
两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在他的执意之下,两人无奈的离开。
许茜见人走了,溜进办公室甜甜的喊了一声:“赵大爷。”
“茜茜咋跟来了,来来来,赵大爷给糖吃,”赵有德从桌上铁盒里拿出了糖果,递给她,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身旁坐好,“茜茜,赵大爷现在遇到了难题,你说赵大爷是接着干下去,还是到家乡去做领导?”
不知为何,现在的他就想着找个人倾述,排解心中的顾虑。
当初许茜就帮了他不少忙,他也是看着许茜是个孩子,想要听一听她的想法,毕竟童言无忌。
许茜一歪脑袋,仔细的想了想:“留在村子里赵大爷还是赵大爷,要是赵大爷回到家乡工作了,就不一定是赵大爷了,奶奶经常跟茜茜说一句话,人心险恶呢。”
“那茜茜的意思是,让赵大爷还在这里为村民们做事?”赵有德脸上洋溢着笑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对她很是疼爱。
回去与不回去,都让他为难。
家里也来了五六封信,都是儿子们的催促让他赶快回家。
而他舍弃不了这里的一切,也担心将来回去了,权势大了,家里的儿子少了以前的真诚和忘了初心,反过来靠着他谋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