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骏生怒喝:“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杀了他,当时我就在家中吃饭,李尤宁带人来我们家闹事,这事儿村子里不少人都知道!”
这一家子人莫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逮住谁都以为谁是杀害他们家人的凶手?
李尤澄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下不去手:“你把话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挖陷阱害死我弟弟的,说清楚!”
“我挖陷阱做甚,梁大友回来告诉我们家人,说是李尤宁让人在河坝上挖了陷阱,你弟弟不知道咋的也在其中,一失足跌落了河中,尤澄兄弟,你好歹把事情调查清楚,我跟你们家无冤无仇,没理由害死他!”许骏生一个劲的解释。
李尤嘉听着他的话,浑身发抖。
不是他杀的人,他们要是把人给杀了,这不是滥杀无辜?
两人一合计,让许骏生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还有李尤宁的死,许骏生一并告知两人。
那里是他杀的人,他还未动手,李尤宁自个儿摔死,李尤贺自己挖坑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杀人。
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许骏生那才是真的苦不堪言。
李天龙撒了泡尿回来,看到两个儿子还没动手,气急败坏又给了两个儿子几个耳刮子,夺过李尤澄手中的树枝,咬着牙,狠狠地刺向许骏生的胸膛。
下一秒,李尤澄死死地抓住他的手:“阿爹,他说尤宁不是他杀的,咱们可得把事情了解清楚,可别杀错了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李盛说了就是他害死了你弟弟,你还要帮他说话,尤澄啊尤澄,你可别忘了,尤贺是你的亲弟弟,尤宁是你的堂弟,都是被他给害死了,要不把他给杀了,将来我死了,我如何去见他们?”李天龙哭着想要将他的手拿开,却被他抓得更紧。
“阿爹,是李盛说他杀了尤宁、尤贺?”李尤澄到底还是清醒的。
这些年他们虽然与许骏生没有多少接触,但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也有接触,许骏生的为人如何,李尤澄知晓。
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家亲爹发现了许骏生是凶手,哪想是李盛那满嘴跑火车的人说的。
李尤嘉年纪小,十五六岁,没经过什么大事,可也知道他那个堂哥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一次也站在了许骏生的一边:“阿爹,不是我们不想给二哥报仇,实在是李盛哥的话不可信,他这个人就是个混子,在外头一事无成才被天成叔叫回来的。”
“我听去把他找回来的人说,他在外头那可是烧杀抢劫无恶不作,还因为抢劫把人给打了,关进去三年,出来以后也不干正经事,这样的人哪里信得过!”
听着这话,李天龙缓过神来,慢慢的放下了树枝。
许骏生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手脚被绑着怎么也站不起来:“天龙伯,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您应该相信您的两个儿子,我们家原本打算是要出去外头买房子,搬离村庄,这村子里的一切事情,我们不想去管,又怎会在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去设下陷阱杀了尤贺?”
“那尤宁是不是你杀的?”李天龙这时候也有些困惑了。
李盛连夜来找他,让他来报仇。
可奇怪的是李盛除了在家里头给李尤宁办丧事以外,也没见着他有什么行动。
李天成同样的也没了儿子,却没有对老许家动手。
凡此种种,让李天龙心生疑惑。
难不成真是他被人给利用了?
许骏生叹了口气:“天龙伯,尤宁兄弟他看上了我们家的燕子山和池塘、农田,还有哪些蜂箱,这一年多来,想方设法的逼我们家,这些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天成叔做了村长,他是飞扬跋扈,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可我们家一忍再忍,从来没有跟他红过脖子!”
“也不知道他咋知道我和我三弟要到外边去买房子,带着李盛他们劫了我们,对着我们两兄弟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还要把我们的钱抢去,那可是我们一家子的积蓄,哪能轻易给出去,尤宁兄弟来抢,一失足跌落山坡摔死,这哪能是我害死的?要说受害,我们才是受害者,您瞧瞧我身上的伤,全都是他们打的!”
逼急了的许骏生一口气将遭遇说了出来。
原先他是不想跟老李家的人计较身上的伤,可现如今他不害人,却有人时时刻刻想要他的命。
李天龙顿了顿,欲言又止。
许骏生紧接着道:“天龙伯伯,您也是咱们村子的老人,我们哥几个是怎样的人您也是知道,我们老许家是外来户这不假,可我们在村子里出生、结婚生子,我阿娘更是打小教我们与人和善,您啥时候听说过我们跟人生冲突?”
老许家是外来户,被人欺负不少,却从来没有想着要与村民们撕破脸皮。
这四年来,他们老许家变化很大,与人友善,在村子里也有了名望,甚至于当初在选村长的时候,许骏生也在候选人之列。
要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他现在早就是李家村的村长。
李尤澄夺下老爹手上的树枝丢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说:“阿爹,这事儿必须要调查清楚再做定夺,您看这样好不好,山上有个破庙,我们哥俩儿在山上守着他,您回去再探查情况,问一问同行的人,实在是不行的,您找天成叔聊一聊,把事情搞清楚了,是杀是留再说!”
“好吧,你们两个把他看好了,要是让他跑了,你们就不要回来见我!”李天龙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许骏生,忍着伤痛离开。
这人一走,李尤澄两兄弟便带着许骏生上山。
“尤澄兄弟,你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吧,我保证不走,”许骏生被他们五花大绑,脚是能活动,可身上被捆绑的实在是难受。
大夏天身上的衣裳紧贴着皮肤,还要穿过丛林上山顶,让他十分难受。
李尤澄一言不发,只是牵着绳子,将他带上山。
山神庙内,一片破败。
树木丛生,参天大树甚至穿透了山神庙,将整个山神庙盖在树叶下。
威严的山神庙已经破败不堪,不见往日香火鼎盛时的热闹。
许骏生被捆绑在树干上,好歹是能坐下,双腿也被绑上了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