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贺在哪里?把人交出来!”周老爷今天是志在必得。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要把贺儿怎么样?”邱氏到底是个母亲,母性还没有泯灭。
“我要把他怎么样,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就不先问问,你的好儿子,他把我的闺女糟蹋成了什么样子?我捧在掌心里的闺女,嫁给他之后,他把她当成什么?”周老爷越想越气愤,“你不把人交出来,就以为我没办法抓到他了吗?来人呐,你们给我去抓人!谁先找到燕二少爷,我就重重有赏!”
这样的赏赐一出,这些跟过来的护卫,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振奋不已。
燕贺被抓到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他现在虽然每天不会再溜出府外去花天酒地,去那种烟街柳巷鬼混,但是,在府里的日子,也不要太逍遥快活。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抓我?”
直到陌生的面孔,落入他的眼,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大胆,你们放开我,我可是燕家的二少爷,是燕家二少爷,你们知道吗?”
他亮出自己的身份,以为会吓一吓对方,起点作用。
但对方浑然没有半点反应,不为所动。
“我们要抓的,就是你!”
不由分说,燕贺就被强行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我告诉你们,今日之仇,我非报不可,胆敢这么对我,我回头一定要你们好看!”
养尊处优的燕贺,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对待,嘴里一直不停的谩骂。
那些人也不管他谩骂的内容,有多么的难听,冷着脸,将他果断地押到了燕家的前厅。
前厅里,除了邱氏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周老爷。
见到周老爷的人,燕贺立即就蔫了,好像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究竟有多么的糟糕。
得罪不起周老爷,燕贺只能偷偷地向自己亲娘使眼色。
快救我,快救救你儿子!
邱氏虽然目前还是自由的,安然无恙的,但她却从心里开始惧怕这位周老爷。
对儿子的求助,偏偏她这个当娘的,又不能无视。
“你看,贺儿这小子就在这里,是他不懂事,是他辜负了令女,我让他现在就向您赔罪认错!”
这回换成邱氏不停地向自己儿子使眼色,赔罪,赔罪!这是唯一的活路。
燕贺不敢再肆意妄为,只得老老实实地跪下来赔罪认错。
“岳丈大人,是小婿错了,小婿千不该万不该背着周渔,在外面胡来。”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也顾不上脸面。
“该死,谁是你的岳丈大人,你还有脸?我闺女可是你们燕家名门正娶回去的,你这个当人夫君的,是怎么对待她的?你该死,你早该千刀万剐。”
周老爷心中的怒火,腾腾地燃烧。
“教训得是,我的确是混帐,不是东西。”燕贺垂头假装认真认错。
“我本以为这桩亲事,是为女儿寻了一个好姻缘,可事实证明,我是瞎了眼,早知如此,我就是养着她一辈子,也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渣去碰她去休辱她!你就该死!”周老爷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死?
燕贺可还不想死,不想这么早死。
“是,我是该死!”
认错之后,他跪在原地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用你的命来赔偿,都换不回我女儿的终身幸福。”周老爷有想要杀人的冲动,但却努力克制,“这样吧,今天就算我取了你的小命,小女也无法真正地开心起来,已经发生过的事,已经造成过的伤害,永远也无法抹除。我留你一条小命,但你却要付出应付的代价。”
邱氏悄然松了口气,只要能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其他的退让,她都可以妥协。
“既然他这么爱出去招惹是非,这么风流成性,那么,我把他的作案工具,直接给毁了,那他以后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再出去鬼混了?”
周老爷突然想到一个比弄死人,更加绝妙的办法来。
不杀人,但是,又要这个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邱氏一阵寒意冒上来,作案工具给毁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好象有些听不懂。
身为风流之主的燕贺,下半身子抖然一颤。
这是要切掉他的命根子么?
不,不行,绝对不行!
没了命根子,他还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的人么?
成了太监一般的存在,他还索性不如一死了之呢。
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出现在视野里,刀光寒芒外露,寒意深深。
邱氏吓得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不是说好不弄死人的么?为什么把刀都拿了出来?
“饶命,求您大人有大量,网开一面,饶过贺儿一命吧。”
周老爷扫一眼明晃晃的刀,拿在手里继续把玩。
“我可没说,会取他的命。”
“那这刀是用来干什么的?”邱氏吓得都快要背过气去。
只见周老爷咧开嘴,忽而高深莫测一笑。
那笑意,对邱氏来说,太过阴森。
可怕,简直太可怕。
当初招惹了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招惹了周家呢。
周老爷手里拿着短刀,一步一步走向跪在地上的燕贺。
当然,在燕贺的眼里,这可是一步一步的逼近。
有护卫立即一左一右地上前,紧紧地按住了燕贺,燕贺吓得挣扎起来,他们将他制服在地上,横躺着像个落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下来!”周老爷的眸光里,也闪过一丝的狠决。
有护卫立即动手,邱氏下意识地背转过身去,一瞬间就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作案工具,以及要废掉这个作案工具的真正意思。
脸色煞白,她险些栽倒在地。
“不,不要毁了我儿子!”
没了命根子,对于一个正常的男子来说,可不就是等于杀了他,哦,不对,应该是比让这个人死更加耻辱悲愤的事情么?
这是报复,果断地报复。
邱氏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紧紧地抱住了周老爷的腿脚,试图想要阻止这一场悲剧的发生。
“滚开!”周老爷嫌她碍事,更嫌她的手脏人脏,一脚就踢开老远。
“娘!”燕贺也吓得大声喊叫起来。
长裤连同亵裤被扒下来,下半身的凉意,怎么也比不上心里升腾起来的寒意。
周老爷一步一步地逼近,恐惧也在不断地加深。
明晃晃的短刀,对准了燕贺腰部往下的某个部位。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只要不这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燕贺这才真正意识到害怕,比死更加恐惧的害怕。
他生来风流,要是没了这命根子,做不成正常的男人,那么活着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偏好的,不就是男人的那档子事么?
“晚了!我曾无数次地给过你机会,在周府里,一直等着你,等着你亲自上门来认罪赔错,甚至我还幻想过,你或许只是生来风流,但是还是有担当的,会来周府,会想着法子再哄我女儿回去,继续同她过日子,说不定还会好好改过,再不去招惹外面那些野花野草,好好待她……可是没有,你什么也没有做!”
话锋一转,语气转厉。
“你他娘的,什么也没有做,继续你的快活和逍遥,我的渔儿,她成天吃不好也睡不好,憔悴得不成人形,可凭什么你就能活得好好的不受半点影响?”
燕贺快要吓尿了,他很渣,他一直清楚。
只不过在从前,他不以为是,只觉得这一切再理所当然不过。
身为男人,更应该花心风流。
不风流,枉为少年!
燕家反正有的是钱财,有的是人脉,他愁什么,不快活逍遥,怎对得起自己?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危难临头,燕贺这才知道服软,这才知道低头求饶。
“我已经说过,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一切都晚了!”周老爷拿着锋利的短刀,比划着位置。
这个动作,令燕贺更加胆战心惊。
挣扎不成,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一心求死,都未必能够如愿。
“这是你的报应,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周老爷心中恨意渐增,手中的力道加重,一咬牙,直接就刺了下去。
手起刀落,血光喷溅,杀猪般的嚎叫,震慑四宇。
邱氏发疯般地抱着自己的头,无助地蹲了下去,她不敢看,不敢看自己身后血沐沐的儿子一眼。
血腥的一幕,也令四周的护卫,不敢再多看。
周老爷冷酷无情地丢了手里的短刀,他的手上,还沾着地上那个混帐东西的血,脏污一片,他用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干净的帕子小心地擦拭起来。
那副认真的,毫无半点愧疚以及不安的样子,就跟在山上宰杀了一只活兔子没有什么区别。
男人真凶狠起来,果然如暴动的兽,招惹不得。
不是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恨意,怎能做到这般冷酷无情?
蜷缩在地上的燕贺,痛苦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断了他的命根子,就是绝了他以后的子孙!狠,果然比他还要狠!
“这一回,你总不能再出去鬼混,不能再风流快活了吧!”周老爷擦完双手,最后一把嫌弃地丢掉了手里的帕子,居高临下审视着地上痛苦的年轻男子,痛快地大笑起来。
积郁多日的怨与愤,终于是得到了宣泄!
好渔儿,我的好闺女,你看到了吧,爹为你报仇雪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