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儿,还不赶快谢谢你爹!你爹这可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呢,你听见没有,你爹说现在的这家布庄铺子如果打理得好,一年之后,燕家的其他生意,也都慢慢地交由你打理,你可得为你爹也为娘争口气,切莫辜负了爹娘对你的期盼!”邱氏这时也忙着在自己儿子耳边不停地叮嘱。
朝着这个势头不停地发展下去的话,将来这家业,统统就都是她的儿子的,儿子顺理成章地成了继承人,她这个当娘的,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一个。
她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快要盼到了呢。
“爹娘,那孩儿先回院子里。”对于燕贺来说,这自然也是一个好消息,他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前厅。
“你不是一直暗中在给贺儿留意说亲的对象吗?怎么?有什么好的人选没有?”燕家老爷今天还真是清闲得有点儿发慌,平时这个时辰,要么就还在回家的路上,要么就还在商行里忙碌,只有今天,今天他难得地给自己放假一天。这会儿,他又关心起二儿子的终身大事来。
“可不是吗?自从老爷上次提及之后,妾身一直在留意着呢,只是吧,这姑娘呢,倒是多得是,但是能与我们燕家门当户对,且与我们贺儿匹配的姑娘,还真是不多呢。我这里已经有了几个人选,不过,还没有给贺儿提过呢,也不知贺儿他那挑剔的眼光,相不相得中?”邱氏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这个当娘的,自然是要打算好好地挑选,务必挑一个绝佳的。
“这向来终身大事,都是父母之命,煤灼之言,只要你这个当娘的,好好替他把关,剩下的,还由不得他胡来?何况,只要你这个当婆婆的,相得中,还怕贺儿他看不上么?府里刚办过喜事,今年年底之前,若是再办上一桩喜事的话,那可谓是喜上加喜!”他已经盘算着要开始为二儿子娶亲。
等两个儿子都娶了亲之后,他这个当爹的责任,就少了些。剩下的,就只考虑嫁出一个女儿的问题。
“想不到老爷你原来也这么着急啊,早早让贺儿娶亲了也好,娶了亲,他也能早早地定下心来,好好打理家中的生意!晚些时候,我就拿这些我搜集来的画像,然后让他先过过目!”邱氏已经命人搜集来了好几个富家千金的画像,这其中也不缺名门之后。
“贺儿的亲事,你这个当娘的,就多多操心!你办事呢,还算牢靠,我也放心。”燕家老爷乐得当甩手掌柜。
“老爷,这最后不也得您来拿主意决断吗?妾身一介妇人,又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这看人恐怕呀,会看走眼,最后还是得老爷来把最后这一关呢。”邱氏这个时候,高兴之余,也不忘软声细语哄着自己相公开心。
“好,好,这最后一关,我来把关!”燕家老爷果然笑着应下。
至此,燕贺这位二少爷的亲事,已经提上了日程安排。
当天夜里,邱氏就带着这些搜集来的画像,去了燕贺二少爷所住的院子。
那时,讲究挑剔的燕贺二少爷早已经沐浴更衣,正倚在矮塌边寻思着怎么进一步勾上那周家小姐身边的丫鬟梨落呢,那梨落丫头,真是对他的胃口!现在光是想想,这心里就已经有些痒痒的。
“二少爷,夫人过来啦!”小厮进来通传的时候,正打断了燕贺二少爷的胡思乱想。
“我娘,我娘怎么晚上还过来啊!”他一听是自己亲娘驾到,这才急急忙忙地穿鞋站起来,自他成年之后,他娘有什么事情,都是在白天过来他的院子的,晚上是从来不曾过来的。
“贺儿,贺儿?”当燕贺刚刚整理好自己的衣着鞋帽时,门外便响起了邱氏的唤声。
“娘,怎么大晚上的,还过来儿子这边?”燕贺出去相迎的时候,难免疑惑地询问道。
好在他出去一看,只有他娘带着一个身边的婢女一起过来的,如果他爹晚上也过来的话,那么今天晚上他的日子,就不要太好过!
“怎么?现在你成人,你翅膀已经长硬了,是不是?你娘辛辛苦苦的,为了你的事情,大晚上的还往你这个儿子的院子里跑,你以为娘愿意吗?你真是不知好歹!”邱氏笑着假装拧了一把自己儿子的耳朵。
燕贺笑着打趣回道,“亲娘驾到,儿子怎么可能不欢迎呢,来,快进来!”
待进到屋子里之后,邱氏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看看你老大不小的人啦,你这屋子成天怎么还这么乱糟糟的,不是有给你派了个小厮侍候你的吗?那小厮呢,敢情成天偷懒没有做事是吧?”
燕贺窘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乱,不过都是他回来之后,自己找东西,东翻西翻的,给弄乱的,压根不关小厮什么事。
“娘,回头儿子会叫小厮收拾的,就刚刚,我在找东西,所以才翻乱的,平时我这屋子里,可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真的?燕贺,你也老大不小,我和你爹呢,也都关心着你的亲事呢,你当娘先说句实话,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有没有相得中的,然后能与我们燕家门当户对的姑娘?”邱氏可是亲娘,因而首先自然得询问自己儿子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先从儿子本身的意愿出发。
“相得中的姑娘?”这时,燕贺很果断地想起了那个叫梨落的小丫头,但是随即他眼底一暗,他不能说,他不能提梨落这个小丫头,因为作为要娶进家门当他媳妇的人选,从他成年的那个时候起,他娘就在他耳边不停地念叨,将来他娶亲的这个对象一定要门当户对,一定要与之匹配。
可想而知,像梨落那样的小丫头,一无什么显赫的家世或是背景,二无任何可以辅助他的能力,像这样的小丫头,断然不能成为他燕家二少爷娶亲的对象,她还没有这个资格。
燕贺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正因为再清楚不过,所以这会儿当他娘亲自问起他的时候,他抿嘴不答,没有向他娘透露半个字关于梨落那个小丫头的点滴。
“没有么?贺儿你不说话,是不是心里暂时并没有能够让你中意的姑娘?”邱氏内心还是有点儿不安的,她这个儿子吧,什么都好,但是品性方面却有些花心,也就是风流。
前一阵子也是因为他的花心和风流闹出来的事,结果被关在家中反省思过,这好不容易才得了机会出去历练,现在更是接手了布庄的铺子。
这也算是雨过天晴,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这个风流的儿子,又在外面惹出什么拈花惹草的风流韵事来,闹得不可收场,届时继承家业的事,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这自然是她这个当娘的,最不愿意看见的坏事情。
“没呢,娘,您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娶亲的事儿来?这不是还早着吗?”燕贺自己是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相反,他还盼着可以自由几年,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任性地再在外面多玩两年。
“早?早什么早?你都老大不小,还哪里早?你倒是不愁呢,我看你呀,是巴不得不娶亲呢,是吧?但是,贺儿,我告诉你,你不娶亲,你怎么为燕家传宗接代?为你自己留后?你呀,也该好好地定下心来!”邱氏又开始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教起来。
“娘,我就这么一说嘛,我也知道,早晚这娶亲,都是要娶的!谁也逃不过!”他颇有些无奈。
“这像是我的好儿子乖儿子嘛,来,过来娘这边看看,娘有好东西要给你看!”邱氏这才神神秘秘地从贴身婢女的手中,拿过一个长条形的物件来。
只见那物件打开来,却是一个画匣子,以前居然是一些画。
“娘,这是?”燕贺有些不明所以,只见那画匣子最上面的一幅画,却是幅画像,确切地说是一位端庄温婉女子的画像。也不知这画像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画功不凡,居然画得栩栩如生,颇有几分神韵呢。
“贺儿,这是娘叫人搜集来的一些名媛千金的画像呢,你快过来看看,这中间有没有你看得眼的,并且满意的对象?如果有的话,那娘想法子找个媒婆给你上门向人家姑娘家提亲去?这些画像呢,我都已经基本帮你筛选过一次的,这里面的姑娘,论家世论人品,都是可以与我们燕家与你匹配的呢。”邱氏对这阵子自己辛苦的成果,表示十分的满意。
“这么多?都是娘您搜集来的吗?”燕贺抱着好奇心,先是一张一张地拿出了那些画像来,一一观摩过去。
不得不说,每一张画像上的姑娘,要么是美貌天仙,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要么就是温婉端庄,每一张看上去,都确实不错,要相貌有出众的相貌,要气质的话,也个个都气质绝佳。
“这……这么多,儿子要怎么取舍才行?这看着个个都很不错啊!”他故作为难,一张一张地翻过,但也仅仅只是草草地浏览一遍,却并没有认真去筛选。
“可不是吗?娘看着也都不错呢,只可惜,现在娶的是正室,只能娶一个进门来,不然的话,娘也很想替你多收几个媳妇回来,什么侧室小妾也都可以收齐!”这些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自然是个个都顶呱呱的,不错的。
“娘,您真是太懂儿子的心思!”燕贺差点要抱住自己的亲娘,来个热闹的拥抱。
“你小子呀,成天就知道贫,这可能吗?我就知道你到现在,还没定个性!你总是这样,怎么成呢?这才是娘最担心你的地方,所以娘想来想去,怕你再犯和以往一样的错误,娘决定尽快会让你娶亲,让你定下心来!如此一来,你在外面也就会专心打理家里的生意。”邱氏知道自己这趟,没有白来。
“这些画像你先收着,你好好选一选,过两天想好了,就过来告诉娘,相中了哪几个姑娘,我叫媒婆说亲去,如果能成的话,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咱不是还有这么多可以的挑选的对象吗?怕什么,我就不愁给你挑不着好媳妇!”现在邱氏是铁了定要为自己儿子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