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声音在爆炸声中显得却是那么的渺小。
他的身体在这恐怖的爆炸中,如同脆弱的纸片,被强大的力量撕扯得四分五裂,化为一片片碎肉被火焰湮灭。
沈渡在爆炸之前,他拿出所有金罩符直接套在身上。
但金罩符犹如塑料般,层层破裂,他整个人直接被炸的倒飞二十米远,直接被沙土掩埋。
沈渡在沙土中艰难地蠕动着,好不容易才探出脑袋。
他感觉浑身剧痛,体内的灵力紊乱不堪,就连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望着眼前被炸得一片狼藉的景象,到处都是焦土和大坑,曾经繁茂的树林如今只剩下残枝断木。
沈渡吃力地爬起身,四处寻找陈虎的身影,可是除了废墟什么都看不到。
没没有发现任何身影,沈渡知道陈虎大概率凶多吉少。
沈渡摇摇晃晃地走向之前战斗的地方,四下寻找,希望能找到赵虎手中那份陵家密藏。
毕竟能白白得到的东西,不取走,只有白痴才会干这种事。
沈渡在那片狼藉之地寻觅许久。
什么都没有找到,这让他有些失望。
正准备离开时,沈渡被绊了一下,这让他有些生气。
走过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绊了自己。
当看到那东西,他直接被吓的瘫坐在地。
只见一只血淋淋白骨大手正在蠕动,就是这玩意刚刚绊了他一下。
这时,地下传来一道声音。
“是,沈渡吗?”
是陈虎的声音,沈渡赶忙扒开泥土,当他看到了陈虎整个样子。
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只见,陈虎只剩一副骨架支撑着残破的衣物,血肉模糊的场景让人不忍直视。
头骨上深陷的眼眶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见,断裂的痕迹表明遭受过重创。
四肢的骨头也是七零八落,像是被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扯断。
右手紧紧护在胸前仿佛在保护某件东西。
就算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但陈虎却还活着,这让沈渡感到有些惊讶。
他赶忙拿一颗凝血丹准备给陈虎喂下时。
陈虎直接摇头,空洞的眼神看向沈渡,嘴唇颤抖着。
“不用了……我想求你办一件事……”
陈虎把一个储物袋递到沈渡手里。
“这里面是我全部的家当……这些都给你……希望你照顾好我的妹……”
妹子还没有说完,头一歪直接断了气。
沈渡赶忙用手拍打着陈虎的脸颊。
“兄弟,你别死啊!你妹妹叫什么,她住在那里,你倒是说清,你在走也不迟啊!”
无论,他怎么呼唤,陈虎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弄的。”
沈渡只感觉头大,这时,远处传来兽吼声。
“这里不能在待了。”
回到住处,沈渡计算这次得失,居然还赔进去六七十块灵石。
这还不算强化过后的火球符。
好在也有收获,从陈虎的储物袋内,沈渡找到一本功法,几本术法。
三四把低阶法器,十几张日常使用的符箓,四五十颗灵石。
这些加起来足够弥补那些损失了,而且还有的赚。
但拿了这些,如果不照顾那名女孩,他良心就会有些过意不去,叹了一口气。
“明天,还是去打听一下吧!”
陈虎两道龙卷袭击,居然能够活下来,这让沈渡对他这一本功法很好奇,拿起来一看。
万锻玄龟功,五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出现在封面上。
沈渡也不在意开始细细研读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入迷,一眨眼,来到第二天,看了一夜的书。
他脑袋都有些昏胀,不过还好,这本书籍绝大部分,沈渡都看完了。
这本书籍有些晦涩,好在旁边有批准,虽然有些知识点不够理解,但也明白大致原理。
万锻玄龟功。
是一位名为鹤龟真人所创。
功法层数总共五层。
分别是练皮,练骨,练肉,练筋,练脏。
每一层对应着每个部位的修炼。
而且标注各个部位所需要的药材,经脉运行图,可以说非常详细。
可惜只能修炼到二阶。
至于二阶以后修炼,那一页沾满了鲜血,预计是鹤龟真人遭遇不测。
但上面详细写了鹤龟真人对二阶修行的猜测。
原理还是这样的原理,继续重新皮骨肉筋脏。
由于筑基期修士和炼气期修士属于两个不同的生命级,
导致筑基期修士和炼气修士所需要经脉运行图和对应的灵草也不同。
这就需要自身进行尝试。
沈渡微微摇头,还是把功法收了起来,现在他很穷啊!各种灵草灵药都没有,更何况修行呢?
他准备到炼气后期在修行,那时候应该才财力进行支撑了。
吃过早饭,沈渡直接去牙行。
牙行那里消息比较灵通,只要陈虎不隐藏身份。
在那里最有可能打听到他的消息,或许根据那些消息就能找到他的妹妹呢?
沈渡来到牙行,径直走向柜台后的执事。
“我想打听个人。”
执事连正眼看沈渡都没有。
“炼气初期两枚灵碎,炼气中期六枚灵碎,炼气后期一块灵石。
信息为假,该不退换。”
沈渡听的眉头紧皱,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灵石放在桌上。
“陈虎,练期中期,是个体修,你帮我查一下。”
原本漫不经心而眼睛一亮,赶忙收起灵石,脸上堆满笑容。
“客官稍等,我这就帮您查查。”
说罢,老板翻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仔细查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老板眼睛突然一亮。
“有了!陈虎,是本地的散修,常接一些猎杀妖兽的任务,他在陵川手底下做活。
他妹妹叫陈瑶,住在城东的一处小院里。”
沈渡细细一听,心中一喜,信息都能对的上,又多掏一块灵碎,丢给了执事以示感谢。
“客官慢走。”
沈渡离开了牙行按照那名执事提供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城东的小院。
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
一个面容憔悴但眼神中透着倔强的,年龄在十一二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她带着一丝警惕地看着沈渡。
“你是谁?”
沈渡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
“我是你哥哥陈虎的朋友,你就是陈摇,我听你哥哥说起过你,能否邀请我进去吗?”
女孩舔了一下嘴唇。
沈渡看出女孩的紧张,语气更加轻柔了。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如果我是坏人,我早就动手了。”
女孩这才打开院门,让沈渡走了进去。
陈摇住的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房屋,与他原来住的院子差不多。
屋子内打扫很干净,也可以说是一尘不染,这说明小丫头平常还挺勤快的。
“陈瑶,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沈渡面色认真的看向小女孩。
陈瑶心智早已经成熟,一听这话,身体微微一颤。
“是不是我哥已经不在了。”说这话时,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叹了一口气,沈渡无法做出欺瞒。
陈瑶想要活下去,必须快速面对现实,然后成长。
沈渡把陈虎的尸体拿出来。
一看到陈虎惨不忍睹的尸体,陈摇彻底顶不住趴在陈虎尸体上大哭了起来。
沈渡无奈叹了一口气,他直接退了出去。
并关上屋门,这小丫头自己静一静。
毕竟他只能管得了这丫头一时,也不能管她一世,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她自己承担的。
来到院子里,沈渡双腿盘坐,默默打坐调戏了起来。
时间一眨眼,便来到下午。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陈瑶眼睛通红的从屋内走出,一看到沈渡,她直接走上前,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前辈,请你告诉我,杀死我哥的人是谁?”
当看到那双凶狠的眼神时,仿佛看到了曾经弱小无助的沈河。
沈渡叹了一口气,他不想这小丫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人已经被我和你哥给弄死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瑶咬了一下嘴唇,她摇了摇小脑袋。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毕竟我答应过你哥,要照顾你。
你哥的尸体,我会帮你找个地方给他埋掉。”
把陈虎的尸体收进储物袋,便带着陈瑶回到住处。
小姑娘还挺懂事的,一来到这里,就手脚麻利的打扫起卫生,屋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晚饭都是这姑娘做的。
而且味道还挺好的,留在身边做一个丫鬟确实可以,但沈渡身边有些秘密还是不能暴露。
而且他还修炼铜阳真法。
想要把陈摇留在身边,看样子是别想了。
把她带给沈河,但一想到孙栗那个变态,具有**癖。
又果断打消这个念头。
那把她送给谁抚养呢?这是一个麻烦。
现在沈渡也感到有些头大。
这时,他想到宋纤柔,或许他那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夜晚,由于屋内只有一张床。
小丫头有些扭捏,站在一旁。
“床在那里,你去睡吧!”
“前辈,你去吧!我来守夜。”
她有些紧张的说道。
“怎么?怕我图谋不轨啊!你的年纪太小了,不合我胃口,你快去睡吧!”
沈渡笑盈盈的打趣道。
床几乎都是摆设。
晚上,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守夜,白天偶尔在上面休息的。
“好的前辈。”
陈摇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在她的怀中确实藏着一把利刃,只要沈渡敢图谋不轨,就会立即反击。
躺在床上,陈瑶握着怀中的利刃沉沉睡去。
第二天。
陈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沈渡端着饭菜放到远处的桌子。
一看这种情况,陈瑶十分懂事,走上前帮忙。
“吃吧!一会,我需要出去办点事。
白天,你就待在家里,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说,我帮你买。”
“好的,前辈。”
在陈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沈渡直接变成一个女人。
陈瑶都看呆了。
离开住处,沈渡来到香雨楼,敲响宋纤柔房间。
自宋纤柔有了灵石之后,她偶尔在沈渡隔壁的小院子住。
几乎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香雨楼内。
此时,宋纤柔正对着铜镜精心梳妆,忽闻敲门声。
她轻蹙蛾眉,不耐烦地起身打开房门。
“谁啊?大清早扰人清梦。”
便瞧见沈渡,原本就冷淡的面容瞬间又添几分刻薄。
“哟,这不是沈公子嘛,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莫不是又有什么歪点子,也想拉我一起冒险?”
她双手抱胸,语气中满是嘲讽。
“我这儿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可话虽如此,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只是那欢喜被她刻意深埋在刻薄之下。
沈渡满是尴尬,这一个多月他有多懒,他自是知道的。
如果不时常宣传,宋纤柔的名气就会慢慢衰落,从头牌花魁的宝座上摔落下来。
宋纤柔肯定是为事生气,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些讽刺,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大姐,我这次来,确实有要事与你相商,还望你给个机会。”
宋纤柔轻哼一声,侧身让沈渡进了房,嘴里还嘟囔着。
“就会说些好听的,每次都有要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进了房间,宋纤柔又坐回铜镜前,继续化妆。
她一边细细描绘着眉形,一边没好气地说。
“有什么事,你就站那儿说吧,别耽误我时间。”
沈渡笑嘻嘻的,他也不介意,赶忙把这次在灵煞山脉的经历全告诉宋纤柔。
宋纤柔听着听着,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变得专注,手中的眉笔也停了下来。
待沈渡说完,她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沈渡,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怎么样?”
沈渡有些紧张,手心都出汗了,宋纤柔是陈瑶最好的去处,有一个大姐在旁指导,这小丫头也能成长的快一些。
只听啪的一声,宋纤柔一下子把木梳子砸到桌子上。
“沈渡,你是把这里当育儿所了。”
宋纤柔掐着腰,指着沈渡大骂。
“沈渡,你说,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沈渡看着宋纤柔气呼呼的面容,他缩了缩脑袋讪笑道。
“你对我挺好,挺不错的。
你在我心里就是一只金凤凰。”
他还特意做一个大大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