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凛满脸痛苦地看着自己的断手,颤颤巍巍地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那只手,不可置信地往车外看了看。
荒郊野岭里淡淡的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传进来,照清了王一凛的神色,王一凛下车后紧张地四处张望。
“是谁,出来。”王一凛皱着脸,眉头尽是痛苦的神色。四处的树叶声响起,沙沙沙,刺痛了王一凛的神经。
王一凛“啊”了一声,转头把刚刚醒过来,但因为吸了大量迷药所以又回归昏睡状态的米乐雪拖了下车,把她重重地放在了树林中央,而后开车仓皇而逃。
米乐雪被重重砸到地上,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昏,本来安然的脸色狠狠皱成了一团,微微张开了一线的眼睛,看到了一双男人的皮鞋,又闭上了眼睛。
权修谨冷着脸,替米乐雪整理了一下衣衫,把米乐雪横腰抱起,眼神毫无波动地缓缓向宾利走去。
那厢,王一凛气弱如丝地拿着断手,脚步蹒跚地踏进了医院的大门,“医生,救我。”,留下一句话,满脑子一沉,便倒在了地上。
医生闻言,急忙冲过去,一看断掌,脸色凛然,“病人情况危急,转急救手术室A,快!”
在手术室里,医生眼神如鹰一般,盯着王一凛的左手,缓缓接骨,穿丝线……一切完成后,放松下来,叹了口气,“唉,来得太晚了,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王一凛麻药刚过,皱着眉头,睁开一丝丝的眼,听见医生的话,脑海里过了千万遍自己手断后的情景,想到家族企业可能会交给父亲的私生子继承了,一时气绝,晕了过去。
欧妙宣得知了王一凛正在市三医院里,急匆匆地赶了过去,看到王一凛血污斑斑的断掌被线紧紧地接了回去,她眼神一缩,像是碰到了刺猬,“啊”了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医生和护士看到欧妙宣突然跌倒,急急围了过去,为她量血压和血糖,是低血压和低血糖,欧妙宣被扶到了一张病床上,脸色凄然地躺了下来。
医院里的电视机正在缓缓地播放着最新的新闻,主播正字正腔圆地播读着新闻,微微笑的表情很是亲切。
“贺氏集团、安氏集团被爆投资不善,面临破产。”、“本市第二大集团,王氏,损失旗下大半产业。”
声音传入欧妙宣耳朵里却仿佛针尖锐地扎了许多下自己的心里,她的心砰砰直跳,紧张的眼神不小心触到了王一凛的眼神,“你醒了。”欧妙宣用颤颤的声音说。
“嗯。”王一凛恶狠狠地望向欧妙宣,欧妙宣本来精致的小脸,变了颜色,眼神悄悄地往后躲了躲。
“王总,我好像有你的孩子了。”欧妙宣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时已经是满眼的雾气,“两个月了。”欧妙宣弱弱的声音传入了王一凛的耳朵里。
王一凛眼神满是厌恶地看了看欧妙宣,恶狠狠地大声说,“那就堕掉啊,难道我们王家还要迎你入门不成?”
欧妙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一凛的嘴脸,咬了咬嘴唇,颤声说,“你当时不是说爱我吗?”
“爱你?别可笑了。”王一凛嘴角扯过一丝的冷笑,满眼都是讽刺。
王一凛的冷笑和讽刺传入欧妙宣的耳中,她霍地在病床上坐起,恶狠狠地拔掉了手上吊着葡萄糖的枕头,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剪刀。
“姓王的,我告诉你。”欧妙宣的神色变得恶狠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凌厉而鲜红的可怕笑容。
“你现在只有三条路走,一是心甘情愿娶我,二是我去找你的父母,逼你娶我,三是你和我一起合口供,说孩子是权家的。”欧妙宣步步向王一凛逼近,脸上的神色狠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戳烂王一凛的残手。
王一凛头上渗出密密细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地看向欧妙宣,声音稍稍有点抖,“我选三。你后退。”
“作为报酬,你损失的一切,事成之后,我都会在权修谨那里给你夺回来。”欧妙宣收起了剪刀,勾了勾恶毒的笑容,眼神炯炯地盯着王一凛。
而后,欧妙宣高傲地瞪着高跟鞋,往外走,留下一脸沉思的王一凛。
那厢,大批王氏集团的产业正在被权氏集团的人和法院的人细密地清点着,王氏集团在这一天迅速沦为了这座城市里的二线企业,第二大集团的威名灰飞烟灭。
“一凛,你迅速给我滚回家来,否则我就把你的名字从王家除名。”在王家别墅内,得到消息的王一凛的父亲王盼愤怒地说,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带有威严而愤怒的声音传入王一凛的耳朵里,本来还在静养的王一凛,迅速爬起身,拖着残掌皱着眉头,不顾医生的劝阻迅速离开了医院。
王家别墅里,王盼正在低头顺眉地打着一个电话,声音沉沉的,接近哀求,“请您劝服权修谨收手,好吗?我家就这点产业,我儿也只有这么个。”
“我儿子现在手已经断了。他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你也应该管管权修谨了,他也太无法无天了!”王盼的声音时高时低,传入话筒里,使对方沉默了脸。
“我知道了。”对方沙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而后便是挂线声音,这突然的挂线使得王盼的脸稍稍沉了下来,转身。
王盼眯着的眼看见王一凛低头站在三步外的厅内,满脸憔悴,手满是血污,他冲过去,毫无了企业家的形象伸手狠狠地掌刮了一巴王一凛。
一时间王家父子间的气氛仿佛死了一般的沉寂。
那厢,米乐雪已经从昏睡中醒过来,她觉得头沉沉的,张开眼睛又看见了权家别墅的主卧,听见屋子外面有些杂吵,皱了皱眉,推开轻软的被子,下床。
“米乐雪你给我下来!”米乐雪看见一个娇媚的女人正在楼下嘶吼着,尖锐的声音穿过玻璃传入了米乐雪的耳朵里。
米乐雪皱了皱眉,脑袋昏昏的,光线耀了双眼,她眯了眯眼睛,走了下楼,推开门,娇艳女人满脸扭曲几欲冲过来。
“你是谁?”米乐雪一脸糊涂地问出口,女人狰狞的神色一滞,用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米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