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修谨走到米乐雪身旁,在看到他背上因伤口裂开儿染红的淡粉色家居服,他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趴在地上。
“雪儿,你怎么了?”他一边问着一边抱起她朝床上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刚刚看到权修谨回来,他本来是上来喊他下楼去用餐的,才走到房间门口就看见原本站在门外的几个佣人正一脸惊慌的站在房间内。
看到佣人不说话,他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当看到米乐雪整个背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不禁倒抽一口气:“少爷,我去叫家庭医生过来。”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权修谨听见管家的声音回头,刚好看见杵在离门口不远处的几个佣人,他目光凌厉的看着她们,眼里迸射出一道寒光,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给射穿。
原本就一脸惊慌的佣人,在接收到这道冰冷的目光时顿时整个人瑟瑟发抖,头低的下巴都贴到了胸口,不敢看他。
“我走之后有谁来过?”他冷冷的问道。
“少爷,您走之后就再也没人来过了,我们在门口并没有听到声音,以为小姐是休息了。”其中一个佣人开口说道,声音里都还带着颤音。
“我是白养你们的吗?你们这群废物,都给我滚!”他薄唇轻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听到他的声音,站在门口的几个佣人逃命似得,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好像再多待一秒就会被身后的人给吃了一样。
权修谨丢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把视线放回了米乐雪的身上,拨开贴在她脸颊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这才看见原本白皙的脸颊居然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的眉头紧蹙,他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想要褪去她身上的衣服,手刚触碰到她背上的肌肤时,被那不寻常的热度给怔了一怔,怎么连身上也这么烫?
就在这时,家庭医生徐华急匆匆的拿着药箱走了进来,当他走到床边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太子爷,我不是说了不能动到伤口的吗?”
医者本能,顾不上眼前的坐在床边的男人是太子爷,他责备的口吻说道。
权修谨赶紧起身站在一旁,把位置让给他。
放下了手上的药箱,视线在米乐雪的背上停留了片刻,便从药箱内拿出剪刀,轻轻的剪开她背上的衣服,衣服和纱布黏在了一起,他动作再轻柔的揭开纱布,可纱布毕竟是贴着伤口的,床上的人不禁发出一声闷哼,精致的五官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权修谨站在一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冷峻的五官也因为紧张而有些狰狞,似乎比床上躺着的人还要痛苦。
他站在一旁看着医生从拆开纱布,给伤口上药,再到重新换上洁白的纱布,伤口处理完之后,他的额头也冒出了细汗。
“太子爷,这次千万别再碰到伤口了,本来都快长好的伤口,这么一折腾,又回到原点了。”徐华有些无奈的看着同样紧张的男人,叹了口气。
权修谨坐到床边,帮她把被子盖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正在药箱里翻找的医生:“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会浑身都这么烫?”
男人听了他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上还拿着刚从药箱里翻出来的体温计,听了他的话,他仿佛也注意到了女人脸上的红晕,他的眉头皱了皱,伸手探了探米乐雪的额头,又用手背探了下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他的眉头比刚才皱的更紧了一些,没发烧,可是身上却又这么烫,他想到了什么,伸手拉起她的手腕,放在脉搏上停留了一会,随后又将她的手放回到了床上,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怎么了?”权修谨看到他严肃的样子,开口问道。
“太子爷,小姐她为什么会服用那种药物?”他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权修谨听了医生的话,再想起她和上次被下药是同样的症状,回想了一下,自己离开之前她还是好好的,离开之后也没有人进入过房间,喝了欧妙宣热的药之后他就离开了,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人不由得发冷,欧妙宣,很好。
看到他的神情,徐华知道不必再多说了,收拾好一旁的药箱又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之后便离开了别墅。
权修谨坐在床边坐了一会,随后起身到浴室接了盆热水,替米乐雪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和血渍,一直到帮她重新换上了衣服才坐回到床上,静静的握着她的手,床上的女人眉头一皱,他便伸出指腹抚平她的眉心,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米乐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傍晚了。
“雪儿,你醒了。”看到她的眼皮动了动,他紧张的开口道。
听到男人的声音,米乐雪睁开了依旧有些沉重的眼睛,浑身没力气,就好像被骑车碾过一样,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哑发不出声音。
看到她这样,权修谨赶紧冲着门口喊道:“水!拿水来!”
吩咐完之后,他心疼的用手抚上了她已经褪去了潮红,略显苍白的脸颊,眼底满是歉意,都是自己太大意了,不然不会让她伤上加伤。
趴了这么久,米乐雪觉得身上有些麻木,想要稍稍的挪动一下身躯,可是手才一抬起来,背上的传来的疼痛感让她不禁倒抽一口气,好痛!
权修谨赶紧制止住她的动作:“你现在不能动,要做什么你说。”
“就是躺久了身上有点发麻。”她皱了皱眉,趴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扯到了伤口。
这时候佣人端着水走了进来。
权修谨接过了佣人手上的水,看着没办法撑起来的米乐雪,拿起勺子准备一勺一勺的喂她。
“我自己来就好了。”见过喂药的,这喂水也太那什么了吧,她说着便想要伸手接过水杯,结果伴随着一声痛呼,她又乖乖的趴了回去,张开口喝他递过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