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米乐雪轻轻扯下眼罩后,也意识到米文光将会离这辆私家车越来越远,也就是说,这辆私家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有自己和贺瀚白在。
米乐雪凝了凝眼眸,又微微眯了眯眼,低头看见了后排座位上有一个小的锤子,笑容溢出了脸上,又很快收了起来,然而高度紧张的贺瀚白已经有了些警惕,尤其是从倒后镜上看到了米乐雪脸上有些奇异的表情。
“你真的还喜欢我吗?”米乐雪尝试放松心态,连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轻轻启唇,这句话一下子把贺瀚白的思绪拉到了远方,贺瀚白启唇,随口一答,不甚浑厚的声音传入了米乐雪的耳里,“应该还喜欢吧。”
米乐雪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你又何苦要赎我出来。”一声叹息,让贺瀚白愣了愣,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有钱,我就是要救你出来,你管我。”而后又狠了狠双眸。
“我就是不喜欢看见你这个女人在外活得潇潇洒洒,我要你跟着我一起堕落,我要你活得比我差,我要把你带回去好好折磨,让你生不如死。”贺瀚白的语气突然变得凶狠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青筋瞬间暴起。
轻轻扯了扯嘴角,米乐雪把那个小锤子轻轻捡了起来,小锤子拎在手上着着实实有些重量感,当米乐雪刚刚想要把锤子敲向贺瀚白的时候,几辆车把贺瀚白所驾驶的私家车围堵拦截了下来。
“什么人。”贺瀚白把头伸出了车窗外,紧紧地看向了那些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但是对方并没有应答贺瀚白,也没有下车,这可把贺瀚白气坏了。
推门下车,带着怒气,一气呵成,贺瀚白大大咧咧仿佛没有脑子一般就这样暴露在了对方的面前,“上。”一声熟悉而又肯定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这个号令的发布。
其中一辆车竟然飞奔着向贺瀚白铲了过去,这让坐在车上的米乐雪十分惊恐了起来,看着贺瀚白快要被撞倒,米乐雪就着疲软的身体,赶紧向前面的驾驶位爬了过去。
先把私家车上的所有的门窗都锁了起来,而后,米乐雪启动了车子狠狠地往后逃跑了起来,“快,快追。”米文光本来坐在车上正发号施令,此时看见米乐雪疯狂驾车逃跑,却也忘记了那几欲被车撞倒的贺瀚白。
几辆车一下子掉转了头,往米乐雪驾车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十分火速,贺瀚白被吓得四肢几乎瘫软了,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样。
米乐雪咬紧了牙关,一双清纯的眸紧盯车前的路况,偶尔看看后面追着自己的几辆车,不禁心砰砰直跳,心惊胆战了起来,更是狠狠地踩向了油门。
私家车上的电话在响,是贺瀚白上车之后随手扔在副驾驶的电话,此时却成了米乐雪的第二个救命“宝囊”,伸出了一只站着鲜艳和陈旧血迹的手指,轻轻接通了电话。
却是米文光的声音疯狂而恼怒地从电话里响了起来,“快把车子停下来,所有的往事我都既往不咎,不然如果让我追到了你,你就知道个死字怎么写。”
米乐雪轻轻扯了扯嘴角,一抹冷笑从米乐雪的嘴角溢了出来,“做梦。”这两个字虽然声音不算太洪亮,但是却十分清晰地传入了米文光的耳里,这让米文光的眼眸瞬间布满了血丝,犹如血涌上心头。
青葱白手的手指把电话按灭了之后,又打上了一串十分熟悉的电话号码,在按下拨打键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带了万分的犹豫,“修谨已经有另外一个喜欢的人了,我再去打扰他,也不太好吧。”
米乐雪的喃喃自语,让自己稍微分神了一下,私家车身后的几辆车几乎都要赶上来了,这让米乐雪的清纯双眸狠狠地瞪大了,不由得更加狠地、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不行,必须得找个地方躲躲了。”米乐雪咬了咬嘴唇,樱桃红唇上马上映出了齿印,齿印的苍白与凛冽体现出了米乐雪此时的决心,当看见了一个岔路口时,米乐雪很果断地舍弃了主道,而拐进了一条没什么人烟的支路。
支路里的岔路口很多,这正合了米乐雪的心意,左拐右拐,米乐雪竟然奇迹般的把一群职业的打手甩在了身后,并且成功甩掉了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我该去哪里呢?”米乐雪喃喃自语了起来。
一时间有些失神,脑海里转过了许许多多个地方,但是都不符合,而后,沉吟了许久,心里却是下定了一个决心,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开车直往那个地方去了。
“呜呜呜”的声音,带着游轮的汽笛声,米乐雪在急剧的超车、赶车后,在码头舍弃了米文光的私家车,并且把私家车当场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农户。
米乐雪的手上握着仅有的钱,赶上了一班客船,直接就赶往了那个之前和权修谨度假的小岛,抿了抿唇,当有些湿润又带着腥气的海风扑面打在了米乐雪的脸上时,米乐雪只觉得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
“下一步,也只能靠自己了,不管怎么样,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米乐雪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暂时让自己倒是忘却了刚刚经历过的事,所有的惊魂发生在米乐雪的身上,都可以让她淡然处之,这的确是一种十分好的生活态度。
米文光的人跟丢了米乐雪,在刚刚拐出了那条岔道时,却看见了米文光的那辆私家车被开了回来,从原路折返,几辆车马上又把那辆私家车截了下来,然而,下来的却是一个身穿普通衣裳的平常人。
“米乐雪呢?那个女人呢?”米文光冲上前,狠狠地拽住了那个农户衣领,“什么女人……”农户的手脚有些颤抖,“原先驾车的女人把车卖给了我,就走了,在码头,在码头,你们去找她,不要找我。”声音里也满是害怕,语无伦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