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瀚白还在悬崖上。”米乐雪看着权修谨英俊的侧脸,虚弱地说,仿佛刚刚吊挂在悬崖上,已经用了米乐雪此生最大的力气。
权修谨凝了凝眸,心里微微有些不想救贺瀚白的想法,低下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的米乐雪,米乐雪微微睁着眼睛,眼眸里带了几分请求。
“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他做过多么伤天害理的事。”米乐雪叹了一口气,还是为贺瀚白求起了情,贺瀚白仍然悬挂在悬崖边,双手紧握住藤蔓,表情有些绝望和痛苦。
一阵轰鸣声突然在贺瀚白的耳边响起了,贺瀚白有些惊喜地转过头,是权修谨的直升飞机,飞机舱门开了,权修谨用十分冷漠的表情看着贺瀚白,贺瀚白完全不理会权修谨的神情,挣扎着爬上了舱门,进了直升飞机,四肢发抖。
“谢谢你了。”贺瀚白道谢,然而声音里带着轻蔑和傲慢,米乐雪看了看贺瀚白,微微闭上了眸,顺从地躺在了权修谨的怀里,权修谨也把冷眸移到了窗边,表示自己不想跟这样没礼貌的人计较。
贺瀚白冷笑了两声,抬起头,看了看相互依偎着的权修谨和米乐雪,米乐雪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唇角有些血迹外,一切都正常,“装什么死?刚刚不还活蹦乱跳地抱着我?抱着我的腿?”贺瀚白话语里带着讽刺,让权修谨微微把冷眸移向了贺瀚白。
“你在说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有想法的吗?”权修谨轻轻启唇,冷然的声音带着万分让人不敢反驳的威严,贺瀚白愣了愣,凝了凝眸,不怕死地继续唠叨着,“我就是说你的女人,米乐雪,刚刚抱着我。”语气中满是得意。
权修谨把眸微微眯成了一条线,冷然的气息更加旺盛了,然而,躺在权修谨怀里的米乐雪忽然抖动了一下身体,嘴角溢出了许多血,“这样子没用又多情的女人,你不如还给我吧,她跟在你身边也没办法享福。”贺瀚白瞥了一眼米乐雪,米乐雪嘴边的血已经让权修谨触目惊心了起来。
“加速,尽快去医院。”权修谨皱了皱眉,冷然着出声,并不理会贺瀚白在一旁的煽风点火,就算心里面已经涌起了千层的醋浪。
直升飞机轰轰地往仁以医院飞去,米乐雪已经虚弱地闭上了眼,权修谨的心嘭嘭直跳了起来,有些紧张,握着米乐雪的青葱白手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喂,你究竟把不把她让给我?或者说还给我?”贺瀚白皱了皱眉头,有些恼怒地说,权修谨低吼了一声,“你闭嘴,如果你再吵,我就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米乐雪隐约中只听到了两个声音,一把声音冷然有磁性,一把声音稍微带了点秀气,轻轻皱了皱眉头,意识开始消散,慢慢躺进了无限的黑暗中。
直升机很快停在了仁以医院天台的停机坪上,米乐雪被送进了急救室,只剩下权修谨和贺瀚白两人站在急救室外等着,当急救室的灯亮起的时候,权修谨的眼神狠狠地紧了紧。
“病人的情况可能有些危急,是内出血了。”一名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急匆匆地说,而后又急匆匆地返回了急救室内,权修谨的手微微攥成了一个拳头,“如果她死了,你就把她葬在我家族墓地了呗,反正你们家的人也不认可她,我也挺想跟她重新来过的。”贺瀚白的声音不适时又欠揍地响了起来。
权修谨那攥起的拳头终于忍耐不住了,一下子挥起来狠狠地捶向了贺瀚白,贺瀚白的脑袋一下子就懵了,头脑里血液倒流,咬了咬牙,最终狠狠地一个拳头也挥向了权修谨。
两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的吵闹,引得了许多病人及其家属的驻足观望,约莫一分钟后,权修谨的保镖赶到了,然而,彼时,权修谨已经狠狠地用高档皮鞋把贺瀚白的头踩在了脚下,“咯吱咯吱”的骨头响声很明显能让很多人看出权修谨此时的愤怒。
“少爷,您没事吧?”保镖们迅速围了上来,权修谨冷冷地抬起眸,轻轻启唇,“把这个废物赶出医院,看着他,别让他接近乐雪。”冷然的声音让贺瀚白在懵然的情况下,更加懵了。
保镖们点了点头,权修谨冷然着脸又看着贺瀚白,“你要记住,虽然权家和贺家,是世交,但是,你依然没有这个资格在我面前嘚瑟。”语气十分冷漠,让贺瀚白憋红了脸。
贺瀚白迅速被权修谨的保镖架了起来,“我跟你说,我会让米乐雪重回我身边的,这是迟早的事。”贺瀚白大喊大叫着,似乎并不怕死,权修谨凝然着眸,整个人如同地狱修罗,浑身散发着赫人的气息,迈开修长而笔直的腿,在贺瀚白愕然的眼神里,权修谨走向了贺瀚白。
俯在贺瀚白的耳边,冷然的声音轻轻响起,“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会让你整个家族都支离破碎,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贺瀚白一下子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而后,权修谨举起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一巴掌狠狠地劈向了贺瀚白的脖子,贺瀚白带着恐惧和慌乱一下子猛然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米乐雪所在的急救室依然亮着灯,这让权修谨冷然的脸抹上了几分担忧的色彩,内心有些惴惴不安,权修谨的管家此时走向了权修谨,俯在了权修谨的耳边沉然地说,“贺瀚白已经被我们扔去了离医院十公里远的荒地,足够给他十足的教训了。米小姐的抢救应该还要持续挺长时间,少爷,您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权修谨的眸由始至终是冷的,如今更只是冷冷地摇了摇头。
仁以医院走廊的气氛很是寂静,时间缓慢地过去了,米乐雪在无限的黑暗中只觉得身体仿佛撕裂了一样,疼痛蔓延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微微蹙了蹙眉头,冷汗如豆大在额头上滑了下来,护士轻柔地为米乐雪擦去了额上的汗,医生的手上满是鲜血,“内出血挺严重的,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