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翰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贺老爷子。
接着贺家的佣人推搡着贺翰白,直接把他推出了贺家大宅。
把贺翰白的衣物和那牛皮袋子的钱扔在了地上。
贺老爷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一眼贺翰白。
站在主卧里,却默默留下了眼泪。
“我贺某,有舍才有得啊。”
叹息了一声。
门外,佣人们看着摔在了地上的贺翰白,嘲讽了起来。
“滚吧,还对着我们趾高气扬,这下没有资本了吧。”
前所未有的侮辱铺天盖地地拍向了贺翰白。
贺翰白的脸色僵硬了,内心涌起了万分仇恨的意味。
“都是那两个该死的人导致我有如今的局面的。”
贺翰白站了来,拍了拍身体,灰尘都应声而落。
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了仁以医院。
权修谨仍在独立的ICU病房里,没有苏醒的迹象。
米乐雪坐在权修谨的病床旁,静静地看着权修谨。
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权修谨的英俊脸庞。
“修谨,快点醒过来吧。”
清脆的声音里带着疲累。
权修谨仍无动于衷,米乐雪的眸子里溢出了眼泪。
权家的保镖正在病房外站着岗,巡逻着,戒备森严。
贺翰白躲在了楼梯间内,看着眼前的境况。
自然心知自己很难接近权修谨和米乐雪。
咬了咬唇,走下了一层楼梯。
一个小孩子,仿佛是脱离了父母的身边。
此时竟然走到了贺翰白的跟前。
“哥哥,你吃糖吗?”
伸出手,就想把自己手中的糖果递给贺翰白。
贺翰白凝了凝眸,看着小孩子。
“你可以帮哥哥一个忙吗?”
小孩子童真的意识让他瞬间点了点头,也没有考虑前因后果。
贺翰白的脸上勾出了一个邪恶的笑。
“跟哥哥来。”
贺翰白引着小孩子来到了权修谨ICU病房那一层。
“你进去,帮哥哥把躺在病床上那个人身上的管子都拔掉,好吗?”
小孩子听着贺翰白的“命令”。
愣愣地点了点头。
然后一脸纯真地走进了病房里。
米乐雪有些疑惑,“此处怎么会出现一个小孩子呢?这是谁家的小孩子?”
小孩子看了看米乐雪,笑弯了眉眼。
“姐姐,你要吃糖果吗?外面有个哥哥,让我进来拔管子,你吃了,我们一起拔吧?”
稚嫩的话语让米乐雪听了顿时心惊。
贺翰白一听小孩子如是对米乐雪说,心里十分清楚露馅了,马上就跑着离开了楼梯间。
米乐雪霍地一声站起身,“小朋友,你在哪里遇见那个哥哥的?”
神情严肃,小孩子马上就被吓哭了。
“快去找,从各个楼梯间。”
米乐雪仍然清冷地说。
接着轻轻把小孩子抱了起来,“不哭不哭,姐姐请你吃糖。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孩子抽抽噎噎,引着米乐雪离开了病房。
保镖们都离开了ICU病房,追查起了贺翰白的踪影。
贺翰白逃到了一个空室里,静了静。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那个病房,应该无人把守啊。”
如此一想,又拐着脚,离开了空室。
直接又搭电梯,重奔了权修谨的独立ICU病房。
果不其然,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权修谨一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仿佛待宰羔羊。
贺翰白冷笑了一声。
“权修谨,你也有今天这一天。”
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权修谨身上的管子。
未料到的是,米乐雪很快也想到了权修谨的病房如今失守,匆匆忙忙地赶回了病房。
“住手。”
米乐雪的声音清冷,喝了一声。
倒是吓得贺翰白整个人的心嘭嘭直跳了起来。
“放开那些管子,我的人已经在来的途中了。”
米乐雪的声音丝毫未抖,十分冷静,看着贺翰白的背影。
贺翰白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现在算是在求我?”
米乐雪抿了抿嘴。
“我早就猜到是你。”
贺翰白转过身,摇了摇头。
“我最想做的不是让你嫁给我,而是想要让你心爱的人,慢慢在你面前死去,然后你满腔绝望,嫁给我。”
冷笑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恶毒,在米乐雪的耳边不断响起。
说完,贺翰白伸出了手指,轻轻地拔走了里面的一根管子。
米乐雪狠狠地睁大了眸子。
亲耳听着身旁的生命体征仪发出了“嘀嘀嘀”的警告声。
米乐雪整个人十分紧张了起来,扑向了贺翰白。
“放开,不要再拔了。”
在把贺翰白推撞了一下之后,伸出手,按响了呼叫铃。
贺翰白十分紧张了起来,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意识到呼叫铃已经被按,整块脸变得通红了起来。
走过去,狠狠地在米乐雪的脸上扇起了巴掌。
并且,又把权修谨身上的两根管子又拔掉了。
米乐雪像临近崩溃边缘一般,“啊……”尖叫了一声。
医生们迅速赶到了权修谨的独立ICU病房内。
为权修谨急救了起来。
贺翰白被匆忙赶到的权家保镖拽了出去。
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模样。
“给我打。狠狠地打。”
米乐雪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心里对贺翰白充满了痛恨,同时也害怕权修谨会出现生命危险的状况。
权老爷子收到了紧急的信息,也赶到了仁以医院。
来到的时候,贺翰白已经被打到脸青鼻肿地跪在了地上了。
看到了权老爷子,仍然出言不逊。
“哟,死老头,赶着来救权修谨了啊?没用的,管子都被我拔光了。”
贺翰白冷笑着。
权老爷子整个人都定住了,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心头。
走过去,对着贺翰白,恶狠狠地就摔了一巴掌。
“贺老爷子不会教你,就让我来教你,你这个恶人。”
一巴掌带着一巴掌,米乐雪看着贺翰白的嘴角不断涌血,看了看权老爷子。
“权爷爷,莫打了,让贺老爷子来把他领回去吧。”
微微闭了眸,权老爷子轻轻捂住了心脏,坐在了椅子上,喘息着,看样子十分难过。
米乐雪轻轻坐在了权老爷子的旁边,关切地看着权老爷子。
“治心脏病的药带来了吗?”
又马上给权老爷子服了药,权老爷子这才平息了下来。
一双苍老的眸子,泪眼纵横。
“是我对不住修谨,没有带眼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