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雪叹了一口气,在黑暗中的愠怒转瞬即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是我们曾经关系也没有恶化到这个地步啊。”清澈的声音里带了些无奈,却让贺瀚白厌恶地扯了扯嘴角。
“你把我最爱的女人害死了,你还想我跟你的关系一如从前吗?这有可能吗?”贺瀚白低吼着,让米乐雪微微睁大了眸,一时间气氛静默了下来,“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这一点我问心无愧。”静默了一会,米乐雪轻轻地说,语气里带着虚弱。
贺瀚白冷哼一声,“你是在欺骗我是吧?你这个女人,最会的就是骗人了吧。”语气里满是对米乐雪的轻蔑,米乐雪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的话语回复,只能稍稍先静了下来,冷却了心中那烦躁的气息。
贺瀚白微微闭上眼眸,不再理会米乐雪,米乐雪的耳边响起了贺瀚白平稳的气息和虫子的鸣声,“嘁嘁嘁”,让米乐雪的心莫名地更加烦躁了。
米乐雪咬了咬唇,轻轻启唇,“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的确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如果你是说苏沛沛的车祸……”清澈的声音里带着急促,却被贺瀚白一声,“够了。”截下了米乐雪想继续说完的话。
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入了米乐雪的耳里,让米乐雪一时间愣下来了,心里带了几分苍凉的感觉,“如果我这个时候不说清楚,我觉得未来就没有可以说清楚的机会了。”带着哭腔的声音直接打向了贺瀚白的耳膜,本来狠狠闭着眸的贺瀚白瞬间睁开了眼睛,但是却没有应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米乐雪听见贺瀚白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叹了口气,还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当年,我爸爸妈妈被你的爷爷,也就是贺老爷子,设局害死了,车祸,所以我才会来到贺家生活。”清澈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疲累,“嗯。”贺瀚白只是闭着眼眸,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听起来并不想搭理米乐雪。
“嘁嘁嘁”虫子声充盈了米乐雪的耳里,“我知道你和苏沛沛的关系很好,苏培培是你们的跟班,而我,只是一个外来的附庸。”米乐雪咬了咬唇,仍然把这一句十分伤害自己的话说了出来,这一说,倒是觉得心里在难过的同时,轻松了百倍,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贺瀚白轻轻睁开了眸,眼前闪过了几个画面,不可置信地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你这么说,的确是,你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废物,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你害死苏沛沛的借口吧?”贺瀚白的声音里带了些许厌恶和痛恨,仍在追忆苏沛沛带给他的青春年华时的美好时光。
“我没有害她,我的车子在进4S店保修之前,还是十分正常的,尤其是刹车,我试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车子在遇到沛沛的时候,就失常了。”米乐雪低了低头,眸里带了疑惑,“而且之后,警察过来取证,也说明了脚刹的确是失灵了。”语气里满是难过。
贺瀚白并不相信这一切的叙述,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对米乐雪的解释持有嘲讽意味的态度,“或许,你的车的刹车是看见了苏沛沛才失灵的吧?天知道呢,只有你跟刹车知道了。”贺瀚白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
一时间,米乐雪觉得自己的表述都是苍白的,心里转过千百转想法,“或许这辈子,贺瀚白也不可能相信我了。”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黑暗的前方,光线仍然未光临这一片不知名的仓库,让米乐雪微微有些发愣,只觉得眼睛很是胀痛。
却不知道,其实刚刚自己那一番话,在贺瀚白的心里面激起了万丈的浪花,贺瀚白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里转过千百转想法,“难道,米乐雪说的是真的?老爷子从来没跟我说过脚刹被检验后的确是坏的这个细节,看来我得好好去查查了。”
贺老爷子坐在客厅的红木椅上,彻夜难眠,苍老的眸一直毫无生气地盯着吊着的昏暗的灯,“绑匪,呵呵,居然把我的孙子和那个女人绑在了一起,看来这是多事之秋了。”喃喃自语,随后有些颤抖着的手,挥了挥,“去联系权修谨,看他怎么解决,这一亿,权修谨出得起,我贺家可不想出了。”一直在贺老爷子身旁候着的管家,睁了睁昏昏欲睡的眸,连忙恭敬地鞠了一躬。
黑夜中,权修谨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冷然,看着急匆匆走来的管家,微微皱了皱眉,“贺老爷子说问问您打算怎么解决,他的意思很清晰,似乎不想给这钱,您看?”声音里带了几分疑惑。
“钱无关紧要。”权修谨沉着声音,“天一亮就把钱给绑匪打过去,追踪他们的踪影。”表情里都是沉稳和执着,“记得以不要伤害乐雪为主。”语气里的肯定让权修谨的管家微微点了点头。
米乐雪一直坐在那不知名的仓库里,只觉得头脑发沉,四肢发麻,贺瀚白再也没有声响了,清晨的光亮微微地透进了仓库中,米乐雪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睁开眼眸,却发现一双高档的皮鞋立在了自己的跟前。
抬起眸,权修谨站在了米乐雪跟前,“修谨,你……”米乐雪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惊喜,权修谨微微凝了凝眸,米乐雪暼过眼睛,却也发现贺老爷子赫然也站在了仓库门口,刚好背光,表情有些狰狞,米乐雪的心突然就嘭嘭直跳了起来。
待米乐雪和贺瀚白被解救了之后,贺瀚白阴沉着脸看着贺老爷子,“老爷子,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事隐瞒着我。”声音里满是疑惑,让贺老爷子顿时心惊肉跳了起来,苍老的眸有些闪躲,“我有什么能隐瞒你,你该不会跟这个女人待在一起一晚上后,被洗脑了吧?”苍老的声音里又带着躲避的意味,只是着重地又把米乐雪骂了一顿。
米乐雪在迷茫中微微咬了咬牙,头脑十分发沉,但是仍然清晰地说,“清者自清,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的。”米乐雪紧紧地看向贺老爷子,语气里满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