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知道，自古以来，忠君且在孝顺之前。”
林纾书的模样冷淡风轻，像是压根就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老夫人猛的起了身，抬起的手差一点就落在了桌子上。
“你！”
瞥见女人淡淡的神色，她才意识到现在是在摄政王府。
于是乎，她只能收敛了情绪，又换了一种方法。
“母亲知道，你向来都温顺懂事。”
“记得出嫁前，你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一顶玉凤头面。”
说起这，林纾书的眉眼确有一丝的松动。
那时候她刚入家门，看着府上华丽的一切，与自己而言都十分陌生。
可那时，府邸上下的人对她都还算不错，带她去买好看的衣服，昂贵的首饰，让她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偶然之间在一家首饰铺，她瞧见了那一套玉凤头面，低奢而又精致，简素却又不失大气，顿时便欢喜的不行。
于是回到家后，老夫人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便说，待她出嫁时想要这样的一套首饰作为嫁妆，便心满意足了。
老夫人当时应的极快，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可再后来，直到她有了婚约，直到她出嫁为止，她也没有瞧见这玉凤头面。
她的还曾记得，后来再次同老夫人提起这事时，对方那鄙夷的眼神，嫌弃的语气，“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哪里配用这么上档次的饰品？”
对方说，她不过是市井小民，可分明，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她也是无辜的呀。
再后来，她嫁进了摄政王府，可娘家赔过来的嫁妆也不过是白银百两，以及一些林子晴用不上的昂贵首饰。
甚至后来，在林子晴出嫁之时，老夫人花大手笔派名匠亲自打造了一顶比那更加豪华精致的，那时候，花钱可是毫不手软啊。
想起这些，林纾书仍是觉得心痛如狂。
曾经她千番恳求，念念不忘，却始终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却为了替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儿谋取私利，而装模作样的施舍给自己。
真是可笑至极。
老夫人没有看见林纾书的神色愈发冷淡，自顾自说的愈发起劲。
“那时候国公府尚无现在的兴盛，便也舍不得将这个钱花出去。”
到底是没钱，还是压根不舍得将钱花她的身上？
林纾书嗤笑。
“不过现在好了，两个女儿都出嫁了，还寻得户那么好的人家。”
“来，你瞧，这玉凤头面当真是精致极了呢。”
“这么些年，你也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了，这头面配你啊，简直显得愈发失色了。”
老夫人笑了笑，命丫鬟呈上饰品。
不得不说，这名匠定制的就是不一样，上头的珠子圆润饱满，光泽细腻，像是占了十足的灵气。
林纾书缓缓抬起手，柔荑轻抚吊坠，伴随着动作晃啊晃。
就像是这么多年来，她动摇不摆的心，不一会儿，便归结于平静。
老夫人这会还沾沾自喜，因为拿出这个，便能达成最终的目的，脸上挂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