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一边说着,情绪更加激动起来,眼眶中溢出丝丝泪水,泛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绣帕。
“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那只野猫一如既往的来我门前,冲着我撒泼打滚,简直可爱极了。”
“可是我娘瞧见了,却觉得我是在浪费家里的粮食,差点把那野猫活生生打死……”
宋晏晖拿着毛笔沾了墨水,听到她抽泣的声音,眉心下意识的蹙了起来,满脸的不耐烦。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小女娃娃嫌弃的心声。
【咦……我怎么不知道坏姨姨这么心善呀?】
【那这些时日以来,坏姨姨假借我们王府的名义,跟那个假姨姨做的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事,又算是什么呀?】
【村头那个王木匠,就因为拉车走的时候,不小心挨着了你的裙角,你便命人硬生生的将他的腿打断呀!】
【还说什么自己是王府亲贵,更和宁安候府夫人关系好的不行,人家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呀,拼了命的给你道歉,可坏姨姨还是不依不饶。】
【要知道,他们一家老小就靠着王木匠赚的那点银子为生呐。】
【可眼下,他先前攒的钱全拿去治腿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好全呐。】
【他们一家老小可要怎么生活呀?】
宋杳杳撇撇嘴,无声之间冲着周雅冷哼一声。
【真是坏到家啦!】
宋晏晖又是眉头一蹙,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从未听闻过?
可偏偏,这周雅还不知自己仗势欺人的事情已经败露,继续可怜兮兮的卖着惨,眼眶中的泪花闪着光,被她强行挤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
她便楚楚可怜地拿着绣帕轻轻擦拭,轻轻抽泣着。
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大堆,她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宋晏晖的神色,却发现他的神情更加严峻,自己也有些错愕。
不应该啊,按理来说,自己哭的这么惨,这男人应当怜香惜玉的才是啊。
哪怕是抬头看她一眼,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的强吧?
她故意将哭泣的声音放大,可男人却往旁边坐了坐,让她感觉尴尬不已。
眼瞧着这一招不行,她便只能翻动脑筋,想着其他法子。
她还真就不信了,这些个男人真能见色不起意?
想着,她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假模假样的,端起茶壶想要倒一杯茶。
“王爷,听我说了这么多无聊的事情,你一定也累了吧?”
“这茶我煮了一个时辰,里头放的茶叶都是上等的龙井,虽然现在有些凉了,但也不能掩盖它甘甜的口感。”
“王爷,你尝尝?”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又佯装不经意间缩着肩膀,本就宽大的薄衫滑落下去,露出白嫩的肩膀。
见男人还是没有想要看她的意思,周雅咬咬牙,故意将茶杯碰倒。
宋晏晖眸子一闪,顺势起身,这茶水才没倒在他的身上。
他瞪了女人一眼,心里头满是嫌弃。
又不经意间瞥见她矫揉造作的扭着腰肢,拿着秀帕装模作样的擦拭茶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她居然打的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