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县令也是个倒霉的,根本不知道周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嘞。】
林纾书眸子暗了暗,收起内心的情绪,笑着拍了拍周雅的手,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替她倒了一盏茶。
“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
“这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这门亲事你爹娘已经定下来了,那你不如坦然的接受,也好比在这纠结哭诉,来的痛快。”
周雅一愣,下意识接过,茶水滚烫,疼得她轻嘶一声,杯子也掉落在桌子上。
“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马马虎虎的。”
林纾书轻嗔,让丫鬟收拾了桌子,又给她换上了一杯新的热茶。
周雅双手埋在袖子里,紧紧的扭着。
就连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她也没有丝毫的顾虑,心中十分不理解。
怎么回事?
要是换做从前,她只要哭上几声,林纾书一定会把她想要的东西给她。
可是现在,她怎么油盐不进?
还没等她想明白,林纾书淡淡道,语气之间,颇显生疏。
“倒不如这样,改日,你把那地主之子请来京城,路费什么的,尽管报上本王妃的名号。”
“本王妃替你见见人,也帮你把把关。”
周雅更是一惊,懵了圈,“啊?”
“怎么了?妹妹,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林纾书自然她惊讶什么,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盘问。
周雅回过神来,将眼泪鼻涕擦拭干净。
“没,多谢姐姐。”
“等,等日后有时间了,我一定把他带来京城。”
“到时候就麻烦姐姐,多多帮妹妹看看。”
她尴尬的笑了笑,脸上带着苦涩。
什么地主傻儿子本来就是胡诌的,她上哪去找这么个不存在的人啊?
可林纾书和宋晏晖都盯着她,她再不情愿,也只能随意应下。
时间很快便到了晚膳后。
周雅跟着林纾书在王府逛游几圈,又开始忆苦思甜,打起感情牌来。
她看着林纾书穿着一身绸缎布匹,身上不仅带着玉首饰,还簪了一头的金簪子。
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上,只有一根用木簪子随意盘起的发丝,枯糙脏乱。
她顿时觉得,心里头十分不平衡。
“姐姐,你可曾还记得,小时候呀,爹娘不愿意我出银子给我买衣裳,你就拿着到处跑来的粗麻布匹,一针一阵的给我缝。”
“有时候,经常缝到三更半夜,我已经睡醒一趟,你还不劳不怨的缝补着,说是别人有的,我也得有……”
说起这个,周雅似是觉得愧疚,脸上溢出丝丝的感激。
林纾书心中也有一丝触动。
想到那个时候,自己不眠不休的,也要替周雅制成一件新衣服,就是为了能够让她出去跟别人显摆。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看着周雅脸上虚伪的笑容,只觉得心里头一阵恶心。
宋杳杳听着,心里默默的叹息。
【娘亲小时候也太苦啦。】
【坏姐姐还有旧衣服穿,可娘亲却是一件衣裳穿四五年呐。】
【直到它小得实在穿不进去,才用几件衣服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