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作为禁卫军统领,平时不常面见皇帝,但这位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他却早有耳闻。
汪德海亲自来了,必定是有大事。
李贽见状也不再逮着我咬,急急忙忙把沈瑶搀扶起来,谄媚地冲汪德海问好。
“汪公公,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汪德海有些嫌弃地扫了一眼窝在李贽怀里的沈瑶,语气中带了些嘲讽。
“咱家是来宣旨的,没成想还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李大人似乎与这位小姐并未有婚配吧,咱家瞅着你俩倒是郎情妾意,只是不知李大人的未婚妻作何感想啊。”
李贽面露尴尬,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陪着笑说道:
“汪公公切莫听外人嚼舌根,在下与瑶儿清清白白,莫要污了无辜女子声誉。”
“您来的正好,可要为在下做个见证。陈清怜这毒妇,在下只不过是与瑶儿外出两日,她竟把李府造成这副模样,还诅咒家父家母去死,实在可恨!”
我冲汪公公欠了欠身子:
“汪公公,还请您告诉李大人事情真相,民女屡次劝说不得,这样下去,李大人的父母恐怕也不得安息啊。”
汪德海笑眯眯地把我扶起来,递上手中的圣旨。
“慧敏郡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可是救了城中上下无数百姓,要不是您的提醒,宫中怕是都会被那帮马匪所伤。”
“陛下已经下旨册封您为慧敏郡主,您的郡主府已经差官兵建造了,不日便可入住。”
李贽和沈瑶在一旁呆呆地听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汪公公,您说什么郡主?”
汪德海轻蔑地扫了李贽一眼:
“你面前站着的可是陛下亲封的慧敏郡主,你以下犯上,还不求郡主原谅?”
李贽满脸不可置信:
“她凭什么当郡主,你们是不是被她骗了!”
汪德海面色大变:
“大胆,你是在质疑圣上的决断吗!你身为禁卫军统领,马匪进犯京城时却擅离职守,现下还对郡主不敬,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官职吧!”
李贽呆愣在原地,沈瑶也一脸嫉恨地看着我。
半晌,李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撇下沈瑶发了疯似的冲进李府。
李府的院子已经变得破烂不堪,那批马匪把李家能抢走的东西都带走后,带不走的全都砸烂一把火烧了,连那块李府的牌匾都没放过。
一片焦土的院子中间,有两副盖着白布的担架,正是李贽父母的尸体。
李贽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的一角,猛烈哆嗦一下之后往后一跌,口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娘!”
李夫人虽年事已高,但平时保养得当,也是风韵犹存的模样。那批马匪平日里在山里东躲西藏,没时间接触女人,在李府的下人都跑光后,顺势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夫人欺辱了。
李夫人的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已不成人形,饶是京城最有经验的仵作看到李夫人的尸体的时候都倒吸一口凉气。
李贽能有如此反应,我并不觉得奇怪。
少顷,李贽猛地抬头,红着眼眶瞪着我,像一头暴怒的公牛。
“陈清怜,你早就知道有马匪的,你为什么不提醒他们,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死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