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羹吃了,两人也不好再继续在门口呆着了。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任何人都要嫌疑,他们最好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当出头的那一个。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都静悄悄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八皇子停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廊下。
“这事儿是不是……”
“殿下,如今一切尚且没有定论,你我也要谨言慎行。”
李玄夜说完,八皇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随即将后半句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隔墙有耳,如今镇南王都能遇刺,可见他们这四周到底潜伏着多少双眼睛。
李玄夜回到屋中,关上了门。
屋子里只有赵启和他两个人。
没有办法看伤,也不能知道任何多余的信息。
“你觉得是谁做的这种事情?”
赵启想了想说道,“要是真的论起来,有动机的人很多,但是能真正有本事做到的人却是有数的。”
想要镇南王死的人很多,朝廷、其他的藩王、镇南王内部的分裂势力。
只是要是相比起来,李玄夜更倾向于后者。
前两个不会毫无征兆的贸然动手。
况且朝廷要是真的存了这个心的话,就不会试探性的不断与镇南王迂回博弈了。
镇南王一死,东南散乱,对朝廷而言,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件好事的前提是东南大部分已经在朝廷的控制中。
要是没有了这个前提的话,镇南王死对朝廷来说就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东南必然要起战火。
赵启看着李玄夜半晌不说话的样子,迟疑地说到,“只是我刚才看到那些守在镇南王身边的人似乎对丢了的朱慎思并不怎么上心。”
这一点李玄夜也感觉到了。
朱慎思这个世子爷,如今生死未卜,这帮人倒是没有多少去问的。
说个晦气的,要是镇南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能够决定东南正统的只怕只有朱慎思一个人。
正常情况下,朱慎思的下落甚至还比垂死的镇南王还要重要。
但是他们给人的感觉似乎并不是李玄夜所想的那样。
“不能这么等着,镇南王大有封锁消息的意思,这里面肯定有东西可挖,东南这块地方我们既然要呆就要呆的明白,呆的踏实,不能这么含含糊糊的,回头命丢在了哪里都不知道。”
说完李玄夜立刻亲手写了秘信交给了赵启,“找些信得过的人,去查查这镇南王和朱慎思是在是哪里遇刺的,遇到了多少人,我就不信没有一个活口,现场没有任何的痕迹,周围也没有一个目击者?”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的就邪乎了。
赵启领命立刻去查。
当晚,镇南王府等灯火通明,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这府里都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一样,人人走路的步子都轻了很多,好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做出什么大的动作来就会将这跟弦啪嗒一声蹦断。
到中午的时候,甚至连李玄夜的小院门前都有了守卫,虽然这名义上说的是保护李玄夜的安全,也不会禁止他出去,但是每次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多久了,都有人记得清清楚楚的。
李玄夜感觉这王府像是真的要变天了。
这种情况一直到第三天下午,传来消息,说是镇南王醒了,府里的控制才少了许多。
只是这镇南王依旧还是谁都不见,甚至连朱妍都没有办法进去。
朱妍哭的眼睛都肿了,从来青白分明的大眼睛如今却是红红的,脸上都哭出了泪痕,看着我见犹怜。
“兄长找不到了,爷爷到现在也不让我见他。”朱妍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他们有人说,实际上我爷爷已经死了,但是不敢说出来叫别人知道。”
李玄夜转身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你爷爷肯定没事,如今既然说已经脱离了危险,那就必然是没事了。”
要是真的像是朱妍说的镇南王已经死了的话,现在应该早就已经起了战火了,哪里能有现在的风平浪静。
“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玄夜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带了几分柔软。
“但是我哥是真的找不到了,明明走之前还和我说了很多话来着,怎么才……”朱妍说着说着控制不住抽噎了起来。
“你是说,你哥在走之前见过你?”
朱妍点点头,“是啊,我们基本上每天都要见的,而且还坐了好一会儿呢。”
李玄夜立刻问道,“那你那天有没有擦我给你的香料?”
“香料,我用了啊,那个香料很好闻,而且……”朱妍说着说着忽然慢了下来,她猛地醒悟过来起身激动地看着李玄夜,“对啊,我哥当时还问我这个香料怎么这么好闻,我都没敢说是我偷溜出去你给我买的。他身上肯定沾上了我的香料味道!”
这种香料是经久不散的,而且回来之后她也做过实验,就算是碰了水洗过澡,身上都会有这种淡淡的味道,少说也要三五天才能完全消散。
所以,只要找到出事的地方,说不定就能顺着这个线索找到有关朱慎思的一些线索。
“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朱妍说着就要走,但是却被李玄夜给一把拉了回来。
“现在府上人多眼杂,如今你爷爷都能遇刺你就知道这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了,万一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话,你这反倒是把你哥哥给害了。”
朱妍一听立刻就不敢动了。
她知道李玄夜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就是人越少越好,一会儿我带几个人一起去找你哥哥的线索,你去简单收拾一下,记住,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
半刻钟后,李玄夜带着朱妍一道动身前去寻找朱慎思的下落。
临出发前,赵启单独前来,“爷,地点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就是在郓城与惠城交接的孟县边缘地带,那边人烟稀少,因为是两处地界交界处,所以一直就是属于管理的地方,荒草丛生,匪寇肆虐,情况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