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李夜璟冷着一张脸,仇视的盯着她。
一屋的人,没一个好脸色。
李映月面色难看,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跺脚,退到了一边。
叶婉兮从药箱里拿了退烧的药出来,让李夜璟帮忙将人扶起来,将药按照剂量喂到李宴琦的嘴里。
随后又给他吃了抗病毒的药,治疗受凉引起的高热的消炎药等等。
她的药都是制好的药片或者药丸,与他们平常喝的熬煮的药有所不同,看得李映月又浑身不舒服起来,
介于这屋里没一个反对的,她心里纵然不舒服,但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是李宴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定要他们夫妻陪葬。
等叶婉兮喂完药,王公公带着一众太医也到了。
每个人都跑出了一身的汗,个个风尘仆仆的,见到君上等人正要行礼,君上忙摆手道:“不用多礼了,快去给梁王看看吧。”
“是,君上。”
叶婉兮自觉的退到了一边,与李夜璟站到一起。
太医们逐个给李宴琦把脉,看诊。
叶婉兮的药刚喂进去,没这么快发挥作用,所以他们诊断的结果与先前的那批太医一样。
君上内心激动,表上暴跳如雷,将他们大骂一通。
赵首辅就要冷静得多了,眼见着君上要将一个个的太医踹出去,他急忙出面拦下。
“请诸位太医先给梁王开药吧,不管怎么着,这病得治。”
“是是,下官这就开药去。”
太医迅速的开了药出来,让人去拿药,再熬煮,怎么着也得半个时辰后才喝得上。
可是梁王正烧得厉害啊。
在这个一个感冒就能要人命的时代,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哪怕是皇室成员,也有可能真被烧傻。
太医被吓得瑟瑟发抖,那是真害怕。
梁王若是扛过来便罢,若是没扛过来,君上与赵首辅都不会放过他们。
而站在君上身后的李映月,则是用阴冷的目光看向了叶婉兮。
当年她就看不惯她,若是这回四弟真傻了,她一定要叶婉兮付出代价。
叶婉兮一脸莫名,摸了摸鼻子,回了她一个气死她的笑脸。
要说原主叶婉兮当年进宫,也就一两个月左右李映月就出嫁了,她们纵然有过一次不愉快,但也不至于这么大的仇吧?
况且都十几年前的事了。
可见,李映月是个心眼小的人,跟她娘有得一拼。
正这么想着,叶婉兮突然感受到身旁的视线,她忙转过头看向李夜璟。
‘干嘛?’她用眼神询问他。
李夜璟冲着李宴琦努努嘴,眼中是担忧的神色。
叶婉兮轻笑了下,摇了摇头,表示李宴琦没事,让他别担心。
李夜璟看明白了,但还是很担心,又接近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为什么还没醒?”
叶婉兮则是小声的回道:“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李夜璟:“……”
叶婉兮笑了笑,又小声的对他道:“老四没有昏迷,他只是不想睁眼。”
李夜璟怔了一瞬,顿时就怒了。
这浑蛋,竟然装昏迷来吓唬他们。
他还以为他烧得人事不知,昏过去了呢。
其实他只是不想同这些人说话,更不想去拜堂成亲。
“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什么?”
李映月一直盯着叶婉兮,见着她的弟弟都昏迷不醒了,他们俩竟然还笑嘻嘻的嘀嘀咕咕,这谁受得了啊?
当即就忍不住发难了。
众人都向楚王夫妻看过来。
李夜璟冷着脸道:“我们嘀咕什么同皇姐有什么关系?莫非皇姐还对我们夫妻之间的悄悄话感兴趣?”
“你……”李映月气得咬牙切齿。
“你不是跟宴琦关系好吗?如今他病重,你还好心思说悄悄话?”
“我们所聊之事,正与宴琦有关,皇姐,不可以吗?”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君上眯了眯眼儿,冲着两人怒斥道:“放肆,你们是不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两人齐齐向君上拱手。
“儿臣不敢。”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太担心四弟了。父皇,四弟吃了三弟妹的药后,迟迟不能醒来,而他们两个竟然还有说有笑的,儿臣实在担心啊。”
叶婉兮淡笑着问:“皇姐,不知您在担心什么呢?”
“当然是担心他吃了你的药不能醒来。”
“你这话说得可太冤枉人了,人人都看到了,四弟在吃我的药之前就是昏迷不醒的。”
她的话李映月无从反驳,只气得她满脸通红。
可叶婉兮看她犹如小丑似的。
她果然跟赵皇后长成了一个性子,在宫斗上,她还不如人家白紫鸢呢。
人家白紫鸢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比她沉得住气多了。
瞧瞧这会儿,人家只顾着与他们的老父亲说笑,该的不该的通通不说。
对面的赵首辅黑着脸,耐着性子劝说道:“公主殿下,还请耐心一些。梁王殿下虽然吃了药,但时间尚短,恐没有这么快发挥作用。”
正说着,那两个正给李宴琦换帕子的丫鬟便出声道:“殿下出汗了。”
“启禀君上,殿下出汗了。”
出汗了,就代表着要退烧了,知道点儿常识的人都明白。
大伙儿震惊的向李宴琦看去,果然在他额头上看到了汗珠。
“太好了,只要这高热退下去,梁王殿下就有得救了。”赵首辅老泪纵横,他是真高兴。
要是李宴琦真被烧成了傻子,纵然他有千般手段,也万没有人会支持一个傻子登基。
李映月惊讶得嘴巴能塞下鸡蛋,心想,莫非真是叶婉兮的药给治好了?
不信,她觉得一定是她弟弟命硬,自己撑过来的。
君上心情有些复杂,这是要好了么?
这是他的儿子,他的病好了当然好啊,只是这么一来,他对付赵至诚的问题上,便要麻烦些了。
白紫鸢则是有些意外,叶婉兮莫非还真有两下子?
李夜璟松了口气,向叶婉兮投去信任的目光。
这就是比他们多进化了上千年的脑子,还有医术,果然非同凡响。
这里的人,一人一个心思,不过面上都统一的保持着高兴,甚至有些激动。
“太好了,退热就好了。”
“那他为什么还未醒过来?”君上关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