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然知道。”君上咬着牙,气愤不已。
这帮人实在是太胆大,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你再想想,除了这些,还有哪家女子合适梁王。”
合适的女子花名册就在君上的桌上,可是一个个的都被否定,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女子了。
王公公摇头,“三品官员以上的嫡女都在这儿了,再往下找,会辱没了梁王殿下的身份,除非……”
君上挑了挑眉,“除非什么?”
“除非有梁王殿下自己喜欢的女子,他喜欢,求着君上为他赐婚,君上爱子心切,有意成全,谁都不能说您一个不字。”
“他喜欢的女子?”君上顿时觉得头更大了。
“那个呆子喜欢的女子你还不知道是谁吗?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子。”
“这……”君上说得有理,若是让梁王自己说,根本不可能。
王公公也觉得很是为难。
“梁王最近在做什么?”君上又问。
“进宫上朝,户部编修户册,回到府中几乎很少再出门。景小姐住到了王府后,他也没有去看她。”
君上挑眉,“这么老实,不像他的性子,你派人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告诉朕,不要打草惊蛇。”
“是,君上。”
君上眯了眯眼,这效果,没有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
君上派去潼关的那支影卫回来了,带回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寿王还活着,藏在潼关?”
“是,寿王隐姓埋名一直生活在潼关,宁安郡主突然与赵家合作,多半与之有关。”
君上睚眦欲裂,双手紧紧的按着扶手。
因为太过用力,甚至那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知道他的影卫若无十成的把握,不会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原本以为当年宫变,他们都死完,没想到寿王竟然还活着,并躲在潼关。
是了,寿王不光是宁安郡主的堂弟,还是她的表弟呢,比自己这个堂兄近得多了,难怪要帮他。
不过,他倒是好奇,一个隐姓埋名的鼠辈,搞这些小动作又能如何。
“他们想做什么?莫非一个小小的潼关还能造反不成?还是说,以为赵至诚能帮他夺位?”
简直是笑话。
赵至诚野心勃勃,眼下怕是后悔死了没有在权势滔天的时候将自己废掉,他绝对不会捧一个寿王出来
这时,身后的王公公站了出来。
“君上,老奴有个大胆的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你说。”
“老奴以为,他们是想利用赵家,而不是赵首辅。”
“利用赵家而不是赵首辅?”
“是,去年他们两家说亲的时间,正是赵首辅大病一场之后。老奴斗胆猜测,他们得知赵首辅年事已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赵毅又能力平平,极好控制,所以……”
聪明人都只需要点到为止,说到这儿君上就明白了。
所以,他们知道赵毅窝囊,不堪重用。只要赵至诚一死,赵家落入赵毅手中,等同于落入大夫人宁安郡主手上。
只要宁安郡主略施手段,利用赵家之力帮寿王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君上冷笑道:“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至诚也有被算计的一天?看来,他真是老了。”
“那……”王公公琢磨了片刻道:“君上,咱们是不是应当做些什么?不如给赵至诚提个醒,不用咱们出手,赵至诚就会下手灭了他们。”
“不,一个连露脸都不敢的鼠辈不足为惧,既然赵至诚并不知道此事,不如朕就帮他们一把,让他们给赵至诚找点儿事做。”
王公公:“……”君上还得帮他们一把?
君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王公公道:“王禄,你出去吧。”
王公公默了默,忙退了出去。
即便是他,也并非知道君上所有的秘密。
等王公公退走之后,君上吩咐了影卫几句话。
那个呆子,关于他的事儿得提前了。
他要让他忘不了那个女人,即将得到时,又得不到,得不到时,又突然近在咫尺,然后一辈子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
……
夜里,李宴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慌慌的,还有一种烦躁的不安感。
明明已经入了秋,也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天气比盛夏还要热。
他烦躁的起身,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两个年轻的丫鬟听罢,匆忙而入。
“王爷。”
“去给本王倒些水来,再拿把扇子过来。”
一个丫鬟负责倒水,另一个丫鬟拿了扇子来,一下下的给他扇风。
一大碗杯下肚,再有扇子的凉风袭来,心里的燥热舒服了一些。
然而这时……
“不好了,王爷,景小姐那边出事了。”
李宴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两个混混进了景小姐的院子,我们不知该不该进去。”
“什么?”李宴琦立刻起了身,怒道:“都有混混进去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说话间,他已经快速的拿了外衣边走边穿。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脸委屈,“不是王爷吩咐,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您就好,让我们一定不能进入那个院子打扰到景小姐嘛。”
李宴琦扶额,这榆木脑袋。
“那你们怎么让小混混进去了?不是告诉了你,所有试图进入小院骚扰景小姐的人,全给我抓起来吗?”
“有几个黑衣人在外院的巷子鬼鬼祟祟,我们去追黑衣人了。”
李宴琦急速的步子顿了顿。
有黑衣人鬼鬼祟祟,调虎离山?
想到这儿,他又忙加快了脚步,转眼之间他就来到了后面景诗韵所住的小院。
“放开我。”
“你们是什么人?”
“景小姐莫怕,我们是听说景小姐独自居住此处寂寞得紧,专程过来陪伴景小姐的。”
“景小姐,长夜漫漫,您就让我们好好疼你吧。”
李宴琦听着这污言秽语双目通红,从侍卫腰间抽了一把刀出来,直接踹开了门,对着其中一个男子一刀就捅了进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男子鲜血直流,痛苦倒地,挣扎了几下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