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我真想抽身后退,但是却又感觉不到棺材有什么异常,就这么抽身后退也有些心有不甘。
最终我还是咬了咬牙,借着插香的时候朝着棺材望去,心中一阵发狠,咬了咬牙,插着方心怡使了个眼色,方心怡也会意,两人几乎同时朝着棺材扑去。
胡同里的种种异常说明这就不可能是个普通的棺材,所以我才不管不顾的要打开看看。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做,那些哭灵的孝子贤孙根本来不及阻止我们,就被我们抢到了棺材旁边,两人同时用力,甚至没觉得特彼得费力气,棺材盖就被掀开了。
但是现开的那一瞬间我却懵了,愣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里,里面什么也没有。
别说是我,方心怡也有点懵,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谁家弄个空棺材哭灵?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身后忽然传来了声响,隐约听见砰砰的声音,好像是绳子蹦断的声音,心中虽然知道不妥,但是想要后退却来不及了。
那些孝子贤孙割断了几根绳子,随即灵棚上就掉落下来了几张渔网,兜头盖脸的将我们套在了里面。
事发突然,就连方心怡都反应不过来,被渔网套住,再想要挣扎一时间又哪里能挣脱的开。
忽然意识到这些孝子贤孙真的都是活人,这些渔网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只要套住了我们,就不可能让我们挣脱的了,第一时间我就去摸杀生刃。
但是我还是慢了一步,这些人没想要杀死我们,而是一拥而上,按胳膊的按胳膊,抱腿的抱腿,生生将我和方心怡全都给塞进了棺材里。
这一下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棺材比一般的棺材大一些了,原来是装我们俩的。
方心怡还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用尽力气了撕扯着渔网,只是这玩意太结实了,方心怡野脱身不得,而且没等她挣扎几下,重重的棺材盖就砸在了她的脑门子上。
砰的一声,方心怡被砸了回来,下一刻眼前就全黑了,我们被棺材盖压住,外面还有人招呼着封棺。
很快就有敲打的声音响起,我却来不及做什么,只能吃力的用杀生刃试图割断渔网,只是速度有点慢了。
棺材被人砰砰的钉上了,只需要两个钉子,就能将我们锁在里面,毕竟我们躺在棺材里,就算是摆脱了渔网野用不上力气,根本推不开棺材盖。
我担心什么还是发生了,好不容易用杀生刃割断了渔网,勉强将上身脱出来,再用力的去推动棺材盖,却怎么也推不动。
等我反应过来,要用杀生刃去撬动棺材盖的时候,却不想最后一枚木钉都砸住了,即便是方心怡挣脱出来,也根本推不动棺材盖。
“起棺……”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随即棺材就被人抬了起来,感觉应该是朝外走了。
果然是为了我们来的,只是知道了又无可奈何,杀生刃想要撬动也会吃力,况且即便是我撬动,还是会被人砸进来。
棺材颠簸着,这是在朝村外走,难道是想把我们活埋了不成?
这猜测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从胡同里出去就是大片的农田,这里早就挖好了坑,我感觉棺材被放下,此时也就是撬开了一条缝,可惜还是用不上力气。
哗哗的声音砸在棺材盖上,这是有人在埋土,想要将我们活埋。
心中惊急,只是想要撬开棺材盖却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也只是撬开了一条缝隙,棺材盖就变的越来越重了。
糟了,埋下来的土层太厚了,杀生刃也不过巴掌长一点的刀,想要撬动这么沉的棺材盖根本就不可能。
从棺材盖的缝隙中有土灌进来,我就知道自己撬动棺材盖已经不可能了,偏偏棺材厚重,方心怡也推不动,棺材里能热死个人。
好在随着土层增厚,泥土不在灌进来,只是土层越厚空气也就不能在补充进来。
方心怡不用呼吸,但是她也占了一些空间,我自己呼吸的话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心中胡乱想着,长长地吐了口气,心里面着急,但是动作依旧不急不缓,这种时候才必须要沉得住气。
棺材里挤上两个人多少有点挤,即便是侧躺着想要用上力气也只能使劲的挤着方心怡,就导致方心怡根本无法用力。
我用杀生刃一点点的在棺材盖上凿着,只有凿出一个洞,然后挖开泥土才有可能逃出去。
但是棺材的木质远比想象的还要坚硬,即便是锋利的杀生刃,想要在棺材上凿开一个洞也相当的困难,更何况在棺材里手臂都无法伸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开始心烦气躁起来,到现在也不过打开了一个还没有拳头大的洞,但是我好像已经感觉出来缺氧了,呼吸都很不顺畅,再这样下去只能活活的憋死。
憋死其实是很痛苦的,维持的时间太长,和爷爷干白事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死法都见过,被活埋之后憋死的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见过了,死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胸膛都被自己给撕开了。
那是一个老爷子,当时假死没发现,被宣布死亡了,当时家里人 为了习俗没有火化,偷偷地给埋了,还是政府去做思想工作,又给挖了出来,结果棺材一打开全都是黑褐色的血迹……
据说当时干活的和几个工作人员都吓得好长时间睡不着,整天做噩梦,实在是太惨了,反正当时我都差点吐出来,还是爷爷给收拾的遗体。
一想到那个死状,我就不由得一个寒颤,手底下就用尽了力气。
空气的确是稀薄了,随着时间过去,棺材里越来越热。我全身都湿透了,好像刚洗过澡一样,只是汗水的酸臭味充斥着棺材里。
很想赶紧的打开,可是我毕竟只是个人,时间久了是会累的,哪怕是咬着牙坚持着,但是终究双臂和灌了铅一样,手中的杀生刃都仿佛重若千钧,忽然手一软,就掉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