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杳采时,那人明显吓了一跳,惊慌过后,急忙说:“郡主,你……原来你回来了。”
“云予追?”杳采拉过他的手臂,想让他挨近些,好让她仔细瞧瞧到底是不是云予追,因为他的声音,出奇的和那登徒子有八九分像,她不禁有些怀疑。
云予追身体轻轻颤了下,赶紧抽回手,低声说:“郡主刚沐浴完,不适宜在院里吹凉风,先回屋吧。”
杳采狐疑地凝视着他,“嗯”了声,便率先走进了屋,刚一进屋,杳采就说:“屋里黑,有烛火吗?”
“有……有油灯的。”云予追走到桌前,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火折子,把桌上的油灯点燃了,他扇灭火折子,就立马退到边上。
杳采往那桌前一坐,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对他说:“过来,坐我旁边。”
“郡主……”
“过来!”
杳采刚一提高声音,立马就把他唬住了,他低着头,慢悠悠走过去,有些拘谨地往凳子上坐,刚一坐下,就听见杳采“啊”了一声。
“云予追,你的裤子,怎么在滴水?”
云予追急忙把腿往旁边挪了些,大手紧紧攥着湿透的裤腿,垂着眼说:“我……刚才见郡主迟迟不出来,生怕郡主出事,便去找郡主,结果不慎脚滑,跌进了水里。”
“你去找我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杳采有些不信他说的话,那个放浪形骸的少年两次出现都太过巧合,她甚至大胆地怀疑,那少年,就是云予追。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我进去时,没找到郡主……”
杳采端起油灯,缓缓移动到两人中间,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的脸看。
少年的脸庞上还有未干的水迹,更是让他的肌肤看起来晶莹剔透,那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只是,最醒目的,还是他右眼角处一点点的淤青,虽然很淡,可杳采却忽略不掉。她清楚地记得,她打那少年的一拳,正是打中了他的右眼。
“眼睛怎么回事?”
云予追目光闪烁了一下,嘴角艰难地扯起一抹甚是僵硬的弧度,讪讪地说:“郡主落水后,记不得从前的事了,不瞒郡主说,我自幼不识水性,方才跌进河里,扑腾了好一会,才爬上岸,还不慎撞到了石头上……”
“刚好撞到了眼睛?这么巧?”
杳采说话间,将那油灯往桌上一放,突然一记擒拿击向他。
她刻意挑了气氛最为紧张的时候出手袭击,为的就是让他在一心思考该如何对她撒谎时放松警惕,如果他是个会武功的,一定会出于本能去回击。
只是,下一秒,云予追便被杳采扑倒在地上,杳采瞬间懵了圈!这家伙,不仅不会武功,还柔弱到她都没使出全力,他就一下往后倒去,害得她急忙反手去拉他,然后一下栽在了他的身上。
旋即,便听到云予追深深倒抽了口凉气,又缓缓吐出,她稍微动一下,他就极为隐忍地闷哼一声。
杳采立马想到他的后背有许许多多的伤口,有的甚至化脓了,她急忙从他身上爬下去,看他好像爬不起来似的,她又蹲下身把他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