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扬声问道:“喂,大娘,麻烦你告诉我,我这是为什么要跳湖啊!”
那中年妇女回头四处望了望,发现身后没人了,那浮在水面上的小子就是在叫她,随即额头一阵抽痛,她骂骂咧咧道:“哟~真是造孽,什么大娘……咱是大姐!咱有那么老吗!”
裴舟临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抹无奈,随即改口:“多有得罪啊大姐,是我眼挫。”
听他这么一说,那中年妇女瞬间乐得“呵呵”直笑,环抱起手对他说:“你莫不是失忆了?郡主投湖自尽了,你小子担心坏了,就跳进去救郡主了。咱们郡主啊,还真是有福气,竟然娶了你这么个体贴良善的小公子,啧啧,瞧瞧那小脸蛋,长得可真讨喜~”
中年妇女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舟临湿透的衣襟,满嘴的哈喇子。
裴舟临厌恶地移开眼,郡主投湖了?昨晚还生龙活虎,对他拳打脚踢的,今日就想不开投湖了,他可没有救她的想法,转身往湖岸游去。
游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如果郡主死了,他就没了用处,那么云家上下必死无疑,不行,云家不能出事,纪杳采是他的庇佑伞,没他的允许,她不能死!
旋即,他一头扎进水里,埋头找起了杳采,不知找了多久,他觉得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时,总算在湖底发现了她的身影,她紧紧闭着眼睛,半分生气也没有,不知为何,裴舟临觉得心房一紧。
他急忙过去将她抱进怀里,拼尽全力往湖岸游去,费劲千辛万苦把她抱上岸。
她已经奄奄一息,裴舟临莫名有些着急了,脑海里想到的是昨晚她甘甜的唇瓣,纤长细密的睫毛,婴儿般的肌肤,以及她甩小心思踹他的模样,一颦一笑,竟然像是刻在了心里。
他使劲拍了拍她的脸颊,怒吼:“纪杳采,你不要闹了,我不信你会这么死了,你不是向来最看中你这条破烂郡主命吗?快起来!”
可是,不论他怎么喊她,她就是没有半分反应。
她的身体已渐渐冰凉,裴舟临眉头紧锁,突然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嘴,熟悉的柔软甘甜使他的心跳漏了半拍,睫毛颤了颤,他急忙离开她的唇瓣,使劲按压着她的胸腔。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他沉着嗓音命令道,随即掐人中,按压胸腔,渡气,一次一次不断重复。
杳采觉得身体难受极了,原来死的感觉是这样的,难怪,世人都怕死。
耳边不断回荡着一道低沉的男声,非常的好听,像是魔怔般牵绕着她的心,她忍不住去仔细听,这才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在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这么霸道!是谁啊!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她好想睁开眼睛,好想看清楚声音的主人,可是,她撑不起眼皮,身体动弹不得。
她说不清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情况,是死了?还是回了现代?
她只觉得难受,无比难受。
唇上再次传来一片冰凉,是什么东西?软软的,凉凉的,覆盖住了她的嘴唇,她好想允吸一口。
突然,她剧烈咳嗽了一声,呕出了几大口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