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冥呆呆的看着罂溧的照片,脸上挂着最后一丝温情。
“白晓,找到没有。”
瞟了一眼生人勿近的某某,白晓忍住揍人的冲动,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有。”
“你……找不到就继续找,我就不信她能翻到地里去。”夜冰冥狠狠揪住白晓的衣领愤怒的吼道。
回想起来,最后一次见罂溧是在几天前的医院,那天的尴尬过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匆匆忙忙离开了,没想到那一面却是最后一面。
罂溧……你去哪了?我不怪你没告诉我实情,也不怪你开玩笑没底线,只是别离开我好吗?不然我会疯的。
夜冰冥按耐住内心莫名的慌乱,看着白晓的眼睛闪过一丝焦虑,但依旧要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白晓,你看过那所医院了吗?”
白晓拿过管家递来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打开一副平面地图。
“恩,你看这是那所医院的平面图,几乎没什么暗室,就连后门也只有一个,所以……罂溧应该不在医院内。”
“那她能去哪?蔡曦佩那里也没有,医院也没有,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我……很难想象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去哪里。”夜冰冥双手抱头,逐渐觉得罂溧消失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鲁莽,猜疑,愤怒,或许罂溧认为消失才是调和自己和罂溧之间的最好药剂,可为什么一定是消失呢?
白晓翻了翻白眼,悄悄叹了口气,心想平时看这人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尽掉链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物品,她就算再怎么消失也还在这个世界上,又不是踏着光年去外太空了,把好好一个高材生弄成弱智儿童也是没谁了。
“让一个人消失的最好办法,其一就是真的不存在了,其二就是被人刻意的隐藏起来,前者想都不要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这后者可就说不定了。”
经白晓这么一说夜冰冥也猛然醒悟了,“也就是说罂溧的行径是被人刻意的抹去,这人是敌是友尚未分明切莫大意。”
反应过来的夜冰冥头脑简直就像高速旋转的马达一般,条理清晰,事实分明。
“这我明白,我早已派出夜家最好的高手,可惜依旧是没什么好消息传来。”白晓也很奇怪,罂溧明明当天晚上还在医院里,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踪迹,问过医院的护士,可回答却是令人费解,说什么转院了,罂溧的伤势不重,还没有到非要转院的地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还有夜家查不出来的人,真是稀奇,一个受伤的人还能怎么藏,罂溧一定还在那所医院,找人去查。”
“是。”
罂溧安静的坐在窗户边看着风景,任由温暖的阳光直射在自己身上,身后的司徒就像照顾受伤妹妹的好哥哥一样,给罂溧讲着什么。
进来检查的主治医生嘲讽的撇撇嘴,心道,那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呢,变化还真是快,影帝其实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吧!果然只要关乎于自己的利益关系,每一个人都是影帝。
沉默了一会,主治医生还是敲了敲门板,一脸歉意的说:“打扰了。”
司徒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今天感觉怎么样,罂溧小姐。”主治医生其实还是蛮好说话的,如果刨除那天晚上的偷情,还真的可以算是暖男呢,可惜了。
“恩。”不知是惜字如金还是怎么了,罂溧懒的连发出一个音节都觉得麻烦。
主治医生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可以猜出来的,便也不在多话,检查完各项指标,显示一切正常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算来算去自己好像是医院的常客呢,罂溧自嘲的笑了笑,笑到最后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嘴唇干裂溢出血迹,面容蜡黄,眼眶深凹,罂溧整个人显得萎靡憔悴。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紧追你步伐的脚步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细听你悦耳的歌声
沉默不是不想解释
伤心不一定要表现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谢谢你的陪伴忽略我的过错
爱到最后同样不可能
“啪啪啪”
“不错啊!你这是在回忆你的爱情故事,呵呵。”司徒一边打着掌声,一边讽刺罂溧的无能,一个机器人还想拥有爱情,称早收起你那不可能的妄想,做着你本职的工作才好。
那掌声就好像巴掌一样,“啪啪啪”的全拍在罂溧脸上,罂溧也无力反驳司徒,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仿佛司徒不存在一样。
被罂溧忽略的司徒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给我好脸色看,真当我是猫咪啊!
哼,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的,我会让你们所有人趴在地上求我,那时候,我就是王者,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哼,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我们该出院了。怎么不回答是不想出院吗,还是在等你的小情人啊!”司徒眼看着自己的话对罂溧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不由得一阵气闷,话也越说越难听,整个人就像疯子一般丧心病狂。
“你……我不是你,没你那么疯狂。”罂溧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开口。
“疯狂?我劝你还是好好听话,免得受些皮内之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还有尽快把伤养好,这里快呆不住了。”
“你也会害怕。”罂溧面无表情的讽刺着司徒,一点也不在乎司徒刚刚说过的皮肉之苦。
“我是害怕,但我更喜欢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样子,你那个小情人还真的不赖,这么快就打到门上来了,不给他点回礼就显得我小气了,你说……是不是?”司徒小心翼翼的抬起罂溧受伤的胳膊,狠狠的捏了一把,看到罂溧疼痛难忍的样子哈哈大笑。
“不,不要。”罂溧艰难的开口,试图打消司徒心里伤害夜冰冥的想法。
“那你就赶快把伤养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还想等着你给我办事呢,我的好妹妹。”
说完,司徒就踏着诡异的步伐,甩袖离开了病房,留下罂溧一个人按着刚刚司徒捏过的胳膊,在病房里疼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