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孤独,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这样活着,漫无目的在黑暗中苟且偷生,甚至我都不知道色彩带给我的感觉是什么,或许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吧……他说,上帝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会有所不公,但至少上帝不曾遗忘我们。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是被上帝遗弃的那一个,因为我根本就无法想象,没有眼睛我要如何生活,或许我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还有妄图去照顾别人。我就适合找一个黑暗的角落,任其自生自灭也好。】
“你好,你是十五床的罂溧吗?”甜美的声音打断了罂溧的胡思乱想,正准备作答,却在张口的瞬间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刚刚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给你送来了一束花,但他并没有进来只是让我将这段话念给你听。”甜美的声音依然诉说着她此行来的目的,罂溧却被话语中的花所吸引,打乱了思绪。
“那束花,是什么花?”罂溧迫切的问道。
“呃,”甜美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呢,我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花,不过有股奇怪的味道。”
“那么这花是不是全株粉绿色,叶长椭圆形,抱茎而生,大概会是红、紫、白色三种颜色,向上开放。”罂溧凭借着自己记忆,努力去形容这束花。
“诶,”甜美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说:“你怎么会知道呢,真神啊!难道你可以看见了。”
甜美的声音夹杂着一份惊喜,罂溧听见脚步声知道了她要去报喜讯,连忙叫住。
“不是,我并没有看见,这束花名唤罂栗,和我同名所以我才会记得这么清楚。”罂溧凄凉一笑,伸手想要接过这束花。
“罂栗,罂栗花,这种花的种植是被国家所限制的,你的朋友怎么会……”甜美的声音充满了诧异与惊奇,而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罂栗]二字。
“你是这里的护士吧,我朋友是植物研究所的博士……”
罂溧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我是你的主管护士,我叫伊雅文。你的朋友都好厉害啊,昨天来看你的那个可是叶冰冥诶,偶像啊!”小护士呈花痴状,眼冒金星,兴奋极了。
“噗,”罂溧笑了笑,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你可以帮我要份签名吗?我可是冰冥大人的粉丝呢。”小护士一人在那里絮絮叨叨,根本不在意罂溧是否有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
“那个,那束花可以给我看看吗?”罂溧出言阻止了小护士继续兴奋下去。
“哦,不可以的,你现在是个病人怎么可以闻这么危险的花。”小护士边说边远离的罂溧,生怕罂溧闻到花的香味会难受。
“其实……”
“不可以的,我会给你保存等你出院后再给你。”
小护士坚决不答应罂溧的要求,时隔半响才记起还有一段话要念给罂溧听。
【黑暗中绽放的花朵重生的罪恶之花你是否还记得那年陪你看一场白雪落下你是否会想起曾经相约的罂栗花】
听完小护士故作高深的话语,罂溧突然哈哈大笑。
小护士被闹了一个大红脸,面红耳赤的恼怒道:“不要在笑了,真是的。”
“好波好波,不笑了。”罂溧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在嘴角可以看见隐藏很深的笑意。
“我记得罂栗花的花语是〔引人们走入地狱的天使〕,为什么你的朋友会这么写?”小护士抱着疑惑,翻看着卡片问道。
“因为……”罂溧故意拉长了语调,骗取了小护士期待的眼神,才缓缓说:“这是秘密,哈哈”
“啊!你告诉我嘛。”小护士一会卖萌,一会撒娇,期待着罂溧的答案。
可这一副情景看在罂溧眼里,就像一只可爱的会卖萌会撒娇的波斯猫。
“你猜啊!猜对我告诉你。”罂溧继续开玩笑道,但就是不告诉小护士。
“真讨厌,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休息啊!”小护士听到电铃声嘱咐了一句,便快步离开。
小护士走后罂溧一直在想刚刚的那段文字,事实上罂溧并不知道那段文字所代表的意义。
罂栗,地狱天使,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这又是地狱又是天使的。
罂溧结合着小护士告诉自己的花语,努力拼奏着这段文字的意义。
“叮铃铃”
“喂,你好。”罂溧在病床上摸索着手机,好一阵后按下接听键。
“重生的罪恶之花,吾期待你的召唤。”
“你,说什么?喂,喂,喂。”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告诉罂溧电话已挂断。
是谁?是谁打的电话?
重生的罪恶之花,是他,那个送花的人,他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段文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
事实上人在越焦急的时候往往是没有丝毫头绪的,反而会陷入很深的泥潭之中。
罂溧恰恰是钻了这牛角尖,恐惧蔓延到全身,或许,这时候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突然……
一双手摸上了罂溧的额头。
“热吗?怎么全身都是汗。”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让罂溧找回了自己。
轻轻拍下摸上额头的大手,淡淡的说:“没,没事。”
“真的没事?我怎么看你在发抖呢?”叶冰冥关心的问道。
“真没事,有点热而已。”罂溧推开叶冰冥,不耐烦的说。
“好,我刚刚去问过医生了,你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带你吃顿好的。”叶冰冥愉快的分享着得来的好消息,罂溧也没有反驳他,微微报以一笑。
“好啊,本来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我都快发霉了。”
“你啊,给你一点甜头你就开心,你未来的老公可真幸运啊!”叶冰冥宠溺的看着罂溧,笑着说。
“为什么啊!”罂溧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叶冰冥。
“好养活啊!”
“我真想一口水喷死你啊!”
事实上罂溧也这么做了,当然没有真的喷一口水,只是把一杯水倒在了叶冰冥身上。
“好啊,厉害了,看我不收拾你,小样。”
叶冰冥抹了抹袖子,扑到病床上去挠罂溧的痒痒。
“啊哈哈哈,不要,不要……”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哼。”
“啊哈哈,不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