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我想挽留，夏嫣眼底闪过一抹得意，面上还是一副骄傲的表情：
“顾屿，你现在后悔晚了。”
我没接她的话，转头分给助理一个眼神：
“林浩，把东西给她。”
助理点头，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夏嫣。
“离婚协议书，你带回去看看，没什么问题就……”
“不用了，我现在就签！”
夏嫣打断我，咬牙道。
助理见状立马递上笔和印泥，夏嫣看都不看就在协议书上签字按压。
她把协议书扔到我怀里，骄傲地抬起下巴，“顾屿，你不就是想拿离婚来逼我妥协吗？我偏不如你的意。”
一番硬气的发言过后，她跟周寒携手离开。
我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松了口气。
竟然比我想象中简单多了。
8
拿到离婚协议后我迅速撤掉顾家在夏氏集团的所有投资，终止和夏家的所有合作项目。
夏家本来就是个烂摊子，这些年靠着顾家的帮扶苟延残喘，我这么一操作，又到了破产的边缘。
夏嫣的爸妈战战兢兢找上门。
夏父紧张地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阿屿啊，你和夏嫣吵架了吗？”
“离婚了。”
“什么？”他手一抖，眼镜都歪了。
一旁的夏母脸都白了，“阿屿，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不信就去问夏嫣吧。”
我懒得和他们解释太多，直接送客。
两人回去之后估计给了夏嫣不少压力，第二天她就气势汹汹登门了。
她依旧梗着脖子，不肯低下她高傲的头颅。
“顾屿，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回来了。”
说完这句，她眼底涌出泪水，面上是隐忍的痛苦表情：
“我不会再和周寒来往，会给你生一个孩子，你马上停止对夏氏集团的打击。”
这是夏嫣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但我却没什么触动。
我平静地看着她，淡然开口：
“你回来得刚好，一起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她眼中的泪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够了！我已经低头了，你还想怎么样？”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她咬了咬唇，调节好情绪后再次开口：
“顾屿，我和周寒清清白白，不该做的事情，我们从没做过。”
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在拿离婚要挟她回到我身边。
其实她和周寒如何我都无所谓了，我只想快点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
于是我认真地和她解释：“我只想离婚，没有别的意思。”
结果她连连摇头：“我不信。”
突然觉得，跟她说话好累。
9
我和夏嫣打起了离婚官司。
因为签了离婚协议加上有照片截图佐证夏嫣对婚姻不忠，所以离婚判决很快定下来。
而且还有一份婚前协议在，离了婚夏嫣分不到我的一分钱。
当初父母并不同意我和夏嫣的婚事，他们想要的是门当户对的儿媳，而夏家当时濒临破产，不仅对顾家无益，顾家大概率还得拿钱去填夏家的坑。
而且他们看出夏嫣对我态度冷淡，一直是我单方面付出，这样不平衡的感情注定不幸福。
但我当时正上头，态度坚决地表示非夏嫣不娶。
那段时间我跟爸妈的关系闹僵了。
最后是他们拗不过，点头同意了婚事。
条件是我和夏嫣必须签署一份婚前协议，婚姻期间顾家会对夏家进行帮扶，若是双方离婚，我非过错方，夏嫣将分配不到任何财产。
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时，夏嫣再也没了之前的神气。
“顾屿，你怎么能做到如此绝情？”
她又一次落泪，不是因为悔恨，而是怨恨。
怨我不留情面，怨我让她一无所有。
可她自作主张打胎，对我不管不顾，转头去照顾初恋，那时候她不也没给我留情面吗？
说白了就是习惯了索取，没想到我会有翻脸的那一天。
“夏嫣，以后好自为之吧。”
再多的话我没有说了，离婚证拿到手就撤。
10
没多久夏家的公司被转让，一家人从别墅区搬了出去。
虽然生活水平断崖式下降，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嫣还是可以体面生活的。
之后的事情我就没怎么关注了。
再次听到夏嫣的消息是半年后。
助理林浩语气犹豫地问我：
“顾总，前台收到一张请帖，是夏嫣小姐送来的，需要我帮您处理掉吗？”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饶有兴致地挑眉：
“给我看看。”
林浩递上请帖，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夏嫣和周寒的结婚请帖。
婚礼在一个小酒店举办，时间是下个周末。
好家伙，纯友谊发展成真爱了。
“林浩，帮我准备一个200块的现金红包，那天跟我去一趟。”
“好。”他点头应下，转身出了我的办公室。
婚礼那天我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出席，到场时已经是敬酒环节了。
现场喧闹，夏嫣拖着白色的婚纱跟在周寒后边敬酒。
她行动不便，费劲地移动在各个酒桌之间，被灌下几杯后脸都红了。
而周寒根本没回头看她一眼，只顾着跟客人寒暄。
过了会儿夏嫣目光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
终于她看到门边的我，眼睛亮了亮。
她附在周寒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一起朝这边走过来。
“顾屿，你还是来了。”
说这话时，夏嫣微微一笑，似是有些得意。
我点点头，让林浩把准备好的红包交给夏嫣。
可夏嫣还没伸手就被一旁的周寒接了过去。
他捏了捏红包，有些狐疑地看向我：“里边是支票？”
我立马否定：“不，是200现金。”
周寒当即拉下脸阴阳怪气：“顾总参加别人的婚礼都这么小气？随礼就200啊。”
嘴上嫌少，手还是诚实地把红包揣进衣兜。
我默默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
“也不是都这样，这种婚礼我是第一次参加，毕竟我身边没有纯友谊发展到结婚的例子。”
夏嫣面上挂不住，立马开口道：
“顾屿，我请你来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开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我现在很幸福。”
“是是是。”我笑着点头应和，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
“夏嫣，我要记住你现在幸福的模样，将来看到你过得很惨我一定会更畅快。”
说完我没管她难看的脸色，转身离开了现场。
11
刚出酒店门口一个女孩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是夏嫣的前夫？”
她一开口就是这句话，我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将她打量一番。
戴着眼镜，穿着简单，面上也没有精致的妆容，看着像刚毕业的学生。
我点头：“是，你有事？”
她表情凝重：“我们可以谈一谈。”
想到今天也没有别的安排，我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在咖啡馆坐下后，女孩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叫陆莹莹，我的姐姐是陆晶晶，周寒的前妻。”
陆莹莹的爸妈很早就去世了，而姐姐陆晶晶高中就辍学打工供她读书。
陆晶晶跟周寒在工作时认识，然后谈恋爱再到结婚生子。
一开始两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平稳，自从陆晶晶生下女儿，周寒就变了。
他开始酗酒家暴，每次都把陆晶晶打得鼻青脸肿。
清醒过来后，周寒会跪求她原谅，她一时心软忍了，可周寒下次还是一样。
陆莹莹知道后曾劝她离婚，可是为了女儿，陆晶晶忍了三年。
终于在一次被打晕过去后，陆晶晶醒来后看到守在她身边哭泣的女儿，她狠下了心。
为了不再让女儿担惊受怕，陆晶晶决定离婚。
可是她刚提出离婚，意外发生了。
周寒瞒着她欠下巨额赌债，那天把女儿送上去上学后，她在家门口上门讨要欠款的债主。
知道她是欠债人的妻子后，债主向她要钱，几人发生争执，推搡间把她推下了楼梯。
陆晶晶的后脑勺被磕破，当场血流不止，送到医院已经晚了。
而周寒全程躲在屋里没出来过。
事后他反过来向债主讨要赔偿，最后不止抵消了欠款，还拿到了十万块钱赔偿。
“顾先生，我姐是被周寒害死的。”
陆莹莹湿润的眼睛浮现出恨意，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他抢了你的妻子，你一定跟我一样恨他吧？”
恨谈不上，不过周寒的嘴脸确实让人讨厌。
我直截了当地问陆莹莹：“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陆莹莹也不隐瞒：“我想拿到小烟的抚养权，我今天来就是想趁乱带走她的，可是周寒这个混蛋把她藏起来了，我找不到。”
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一切，周寒并没有让女儿出现在婚礼现场。
陆莹莹没能找到人，反而撞见了我和夏嫣周寒的三人修罗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壮着胆子找我结盟。
12
一番思索后，我留下电话让陆莹莹等我消息。
紧接着我让林浩去调查陆莹莹的所有资料以及周寒近几年的动向。
几天后他就把整理好的文档送到了我的手上。
周寒的资料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高中时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大学都没考上就去打工。
做的每一份工作都不长久，沉迷网络赌博后欠下巨额赌债，靠吃前妻的人血馒头还清后继续游手好闲。
直到和夏嫣二婚都保持着无业状态。
夏嫣怕不是有什么初恋情结，这样的人也值得她念念不忘那么久？
而且她大概不知道，周寒现在负债三十几万。
周寒没有戒掉网赌，前妻用命换来的十万赔偿款早就被他挥霍一空，这之后他又贷款继续赌，慢慢累积了三十几万。
倒是陆莹莹的资料让人眼前一亮。
今年名校毕业，在校期间表现优异，毕业设计更是拿下多项专业大奖，目前还没入职任何一家公司。
这样的人要是放进公司，应该能创造不小的价值。
看来陆莹莹这个忙值得帮。
我立马给陆莹莹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陆莹莹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顾先生，您考虑好了吗？”
“嗯，我可以帮你，不过有个条件。”
“您说。”
“事情办成后，你要进我的公司，跟我签三年的劳务合同。”
“好，”陆莹莹没有丝毫犹豫，“谢谢你顾先生。”
13
要多付周寒并不难，他这个人急于求成，想要躺着把钱赚了，而我只需要把机会送到他眼前。
我找人给周寒介绍了一份工作。
入职一个月，周寒就因为表现出色破格提升为组长，第二个月又升为部门主管。
第三个月，公司因为诈骗罪被一锅端，周寒也被捕入狱。
身为主管的周寒罪责重大，喜提十几年牢狱生活。
在这之前，这个公司曾想找我的公司拉投资。
我只看一眼资料就拒绝了。
套着海外贸易的壳子，背地里钻法律空子，在灰色地带挣钱，这样的公司迟早会被整顿。
不过我把周寒塞进去后只随口向这家公司的老总提了两句，周寒便被破格提拔。
而且周寒自己也争气，在忽悠人方面特别出色，不仅超额完成业务目标，还培养了几个出色的组员。
他一度以为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工作，却不知道这个机会是我送来的。
后面等着他的，是十几年的铁窗泪。
周寒进去之后，陆莹莹理所当然拿到了外甥女的抚养权。
她给外甥女改名陆朝朝，寓意新生的朝阳。
按照约定，陆莹莹入职了我的公司。
听带她的组长说她工作能力出色，而且勤勉好学，是个可造之才。
我很满意，这波不亏。
14
周寒入狱，身为妻子的夏嫣却松了口气。
两人结婚后，周寒的债务问题很快暴露出来。
虽然吵了一架，夏嫣还是忍痛掏空积蓄帮周寒还清了欠款。
中间夏嫣来公司找过我，她向我展示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哭诉着自己的悲惨经历。
她给周寒还清欠款后再也掏不出钱，而周寒也因此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周寒嫌弃她什么也不会，命令她出去找工作赚钱。
她不肯，周寒动手打了她。
夏嫣求我给她安排一份工作，我没有答应。
“你应该报警，而不是找我。”
我的建议立马被她否了。
“不，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他会更生气的，顾屿，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她连连摇头，坚持让我帮她安排工作。
“那就离婚。”
我给了最后的建议，然后让人把她请出去。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痛苦又纠结。
在她绝望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悔恨。
周寒这个赌徒，有了工作底气更大，继续一把接一把地赌。
赢了就喝点小酒庆祝，喝醉看夏嫣不顺眼了就揍一顿。
输了心情不好喝一点解闷，看夏嫣在家里无所事事更不顺眼，又动手打一顿。
两人无数次闹到警局，但周寒回回认错，下次还敢。
忍无可忍的夏嫣提出离婚，又被毒打一顿。
周寒不可能轻易放过她这个受气包。
夏嫣绝望地在这样的日子中煎熬，终于盼到了周寒入狱的消息。
15
随着周寒入狱，夏嫣起诉离婚。
昔日白月光真面目如此可憎，她早没了留恋。
我算计周寒，等于是变相帮她脱离了苦海。
后边我就没怎么听过她的消息了。
而我的爸妈听到夏嫣二婚都离了，我还一直单着，开始催促我找新伴侣。
两人来我家，一坐下就开始唠叨。
我妈笑吟吟地看着我，语气柔和道：
“妈给你物色了一个女孩，跟咱们家门当户对，长相端正又识大体，是个优秀的孩子，你跟人家见一见。”
我刚想张嘴拒绝，我爸就抬手打断，一本正经地教育：
“之前我们听了你的，这次你得听我们的！”
两人一唱一和，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反正就见一面，见就见吧。
就当请人家女孩子吃顿便饭，聊聊天就各自回家吧。
见面那天我穿得随意，一到地方发现人已经在等着了。
对面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我有些心虚地坐下，后悔今天草率的穿搭了。
在人家认真对待的情况下，我这样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她微微一笑，把菜单递给我：
“先看看吃点什么吧。”
我尴尬地接过菜单，胡乱地翻着。
“顾先生，你在圈子里很有名。”
突然的一句话，我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16
沈司苒笑得意味不明，我来了兴趣，好奇道：
“怎么个出名法？”
“据说您对前妻爱得深沉，即使离婚了也是念念不忘呢。”
她眼底的笑意更深，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外边就是这么传我的？
还是说这是沈司苒在试探我？
反应过来后，我看着沈司苒正色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今天就不会来了。”
她敛起笑容，目光在我来来回回，“好吧，但你看着也不是很重视这场约会。”
“抱歉，我确实有点失礼。”
这方面我确实不对，所以我很诚恳地认错了。
沈司苒还算满意，颔首笑了。
“那么顾先生，下次请我看电影吧？”
这次的笑没有了别样的深意，反而有点俏皮。
我欣然同意：“荣幸至极。”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结束后和我沈司苒互加了微信。
我开车把她送回家，她笑着说期待下次见面。
17
和沈司苒的第二次约会定在了周末。
这次我好好收拾了自己的形象，提前买好了电影票和礼物。
去接沈家接人时我直接送出了礼物。
收到礼物时沈司苒略微惊讶。
我笑着说这是上次失礼的赔偿。
沈司苒眼里多了几分赞许，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精美的钻石项链。
看她眼神里流露出的喜欢我就知道我挑选礼物的眼光不错。
我为她戴上手链，她转了转手腕，看向我时满眼的笑意：
“谢谢，我很喜欢，不过我也有些烦恼该送什么回礼了。”
“不用。”我下意识地回绝，她却认真起来：
“礼尚往来，只有一方付出可不行。”
我一时哑然，突然想起了夏嫣。
我送过夏嫣很多礼物，但她从没有回礼。
那时的我一厢情愿地为她付出，却忘了感情里最忌讳这样。
是沈司苒提醒了我。
所以我没再拒绝，只看着她含笑道：“那我先期待一下。”
18
到商场，时间还宽裕，我陪沈司苒先在三层的服装店逛逛，时间差不多才上六层的影院。
检票时我听到旁边小声惊呼：“呀！”
我循声看过去，发现检票员居然是夏嫣。
有些意外，但我也没惊讶太久。
正常来说她出国留过学，不该只是做个小小的检票员。
但我很清楚夏嫣的学历有多水，都是夏家砸钱换来的。
而且她回国后不曾工作，嫁给我之后更是养尊处优，悠闲地做着富太太。
现在生活所迫她又不得不上班，但她工作经验为零，能上手的工作很少。
像检票员这样毫无难度的工作她当然能胜任。
我只看了她一眼便随着沈司苒往里走。
本来以为她还在工作，不会贸然打扰我，但她居然伸手拦我。
她期期艾艾地看着我，语气幽怨：“顾屿，你为什么要装不认识我？”
我简直无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你还在工作吧？”
我提醒道，她意识到什么，看向后边排队检票的人，不舍地收回手。
我不再看她，和沈司苒走开了。
沈司苒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刚刚是谁？”
“前妻。”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态度坦然，沈司苒了然地点头。
怕她胡思乱想，我刻意补充道：“我不知道她会在这里，下次不来这儿了。”
“没事。”沈司明媚一笑，落落大方道：“我对自己有信心。”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心底的那点疑虑烟消云散。
19
电影结束，沈司苒挽着我的手走出来。
我不太习惯这突然间的亲密，肢体都有点僵硬了。
刚出门口，夏嫣走了过来。
看到沈司苒挽着我的手，她有些失魂落魄。
“顾屿，她是谁啊？”
她呆呆地看着我，眼中还有些希冀，仿佛想从我口中听到些什么。
“这是我女朋友，沈司苒。”
我话音刚落，夏嫣不敢置信地摇头：
“我不信，你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然后故意找人气我的对不对？”
“顾屿，我认输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神经，都这样了还在自欺欺人。
“夏嫣，我不像你，会跟朋友举止亲密，我的所有偏爱只留给我的恋人。”
我说得很明白，夏嫣眼中的希望也一点点破碎。
她抹去眼角的泪，转身离开了。
沈司苒看着她离去，小声地吐槽：“她精神好像不太好？”
“可能吧。”
我随口道，一年之内经历了人生的巨变，从娇生惯养的千金变成为生活所困的牛马，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
“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朋友了？”
沈司苒突然发难，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刚刚被夏嫣纠缠，我就顺势用沈司苒做挡箭牌了。
不过跟沈司苒的关系我是认真思考过的。
“现在就成为恋人进展确实太快了，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们可以慢慢了解，我是想跟你有进一步发展的。”
我的态度很真诚，沈司苒却扑哧笑了。
“笨，你没看出来我是故意的吗？”
从她的话中我迅速反应过来，她是有意帮我解围的。
我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顾先生，以后请多指教。”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像只狡黠的狐狸。
我忍不住跟着笑了，心底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莫名雀跃。
“请多指教，沈小姐。”
关于感情我还有许多要学，但是我有时间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