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东却胸有成竹，淡定地对那边说道：“那就四倍，你再犹豫我还往下降，你说得对，不止你一个论坛管理，我还有的是地方要花钱，也总有人肯接受，你还在犹豫？那就三倍。”
“行行！”那边果然急了，声音里有些懊悔，“傅总，你总是这样，我真玩不过你，三倍就三倍吧。”
“成交，你把价格账号发给我，黑帖撤掉钱立刻到位。”傅旭东爽快应下，挂断了电话。
顾琪琪目瞪口呆：“这就成了？你不怕他胡乱发价格么？”
不止傅旭东，王思语站在一旁都乐出声了，厉肖韫不悦地看了他们一眼，好心给顾琪琪解释：“我们要查他们账户的往来流水并不是难事，这一点上对方很清楚，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耍小聪明。”
顾琪琪一阵脸红，原来还是自己见识太少了，以前就算在公司也根本没留意过这种操作。
有了第一个肯松口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要肯砸钱，在傅旭东和王思语分头行动之下，原本所有忙不过来的人都变成有空了。
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看着黑帖一个个消失，热搜也渐渐降下来，顾琪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为花出去的一大笔钱心痛不已，她要工作多少年才能赚回来啊？
看着夜色浓重的窗外，王思语也瘫软在了皮椅上，按按生疼的太阳穴，脱力道：“真是不得了，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总算能安心一点了。”
“还没结束。”厉肖韫从另一个工作位上站起身来。
从刚才傅旭东和王思语打电话的时候，厉肖韫就坐在那边一个人敲敲打打，顾琪琪心急黑帖的事情，也没去管他在干嘛，这会儿见他出声，顾琪琪才看过去。
“难道那些想黑我的人，还会出更高的价钱再继续来发帖？”顾琪琪紧张地握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傅旭东摇摇头：“他们出不起更高的价格了，成本太高不说，那些收了我们钱的人也知道，我们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们再敢背叛我们，那以后他们也不用再混了。”
是这个道理，顾琪琪若有所思，又疑问道：“那这件事还不算结束么？”
厉肖韫直接看向王思语：“你手上还有一些私人的网络力量吧？”
此时，王思语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
看着厉肖韫，虽然还是有点怕怕的，但也不至于像刚见到时那样，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她点点头，忍着低气压下的不适应，回答道：“我自己也管理了三个论坛，那些网友的三观还是挺正的，这次琪琪姐的事情，我们这边还有不少人晒出琪琪姐平时的工作状态想说句公道话的。”
“把这篇帖子发出去，争取一个小时之内扩散出去，两个小时之内形成大面积的网络影响。”厉肖韫敲敲面前的电脑。
没想到厉肖韫刚才是在发帖！
顾琪琪和王思语的反应一样，当即就想凑上前去看。
结果，王思语是过去了，顾琪琪还没跑到电脑前面，就被厉肖韫一把拎住了后脖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添乱了，回去。”
“厉总，你怎么又拎我？”顾琪琪猝不及防，本就无力抵抗，眼下更是直接被厉肖韫拽出了几步，越发努力挣扎，“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被黑的又不是你！”
“和你捆绑在一起，还叫没有被黑么？”厉肖韫凉凉地说，脚下没停，依旧强势拖着顾琪琪往外走。
“不是，我……这件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我还是留在这儿好了。”顾琪琪发现挣扎无用，企图寻求外援。
然而，他们两个默契地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朝顾琪琪投去同情的眼神。
在厉肖韫回头冷视过来的时候，傅旭东立刻转身去摸手机：“我还有哪个电话要打来着？”
王思语也忙不迭坐在电脑前：“赶紧发帖发帖，抓紧时间。”
在厉肖韫霸道强迫之下，顾琪琪终于还是被送回到家。
好在，厉肖韫也没有难为她，将她送到小区落下，就启动车子离开了。
回到家里，顾琪琪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阵才稳过来，这才想起要拿手机翻翻昨晚的“黑料”。
果不其然，现在的爆炸新闻就真的是爆炸新闻，任凭昨晚她的黑料炒到闹翻天，等到天光一亮，在运作之下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好像夜里作妖的小鬼无影无踪。
最厉害的是，在厉肖韫的操控下，事情不但完美解决了，顾琪琪微博粉丝还一夜暴涨上百万，各条评论全是称赞！
什么“现代励志女性”，什么“当代女王”之类的，总之就是各种正面的溢美之词几乎刷满了顾琪琪过去发的每条微博。
这种强烈的反差，顾琪琪自己都惊了。
“到底他昨晚发了个什么贴？”顾琪琪念道着，抖着手指在网上搜了搜，很快，一篇热搜帖就映入眼帘。
开篇就是顾琪琪认真工作的模样，中间插入了好几幅她在聚光灯之外默默努力的图片，同时，还配了一大段文字解说。
甚至，厉肖韫干脆地在后面指出，就算顾琪琪真的和厉肖韫有关系，那也一定是厉肖韫被顾琪琪身上的闪光点吸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罢了。
顾琪琪不得不佩服厉肖韫，他要是去写个小说，或者去当个什么成功学家之类的，肯定能哄得一群人团团转。
首帖下面蜂拥而至的跟帖几乎要爆帖，更别说转发出去的各个帖子，下面又有多少留言，顾琪琪根本就数不过来。
再往下翻了翻，顾琪琪一眼就瞧见了置顶的精品回复，一句“优秀美丽的女人，难道不值得有男人追捧疼爱么”，瞬间就炸了全场。
再仔细看看那个留言的ID，只是简单的一个“X先生”，和发帖用的ID毫无关联，但顾琪琪莫名就有直觉，这个回复的留言帖也是厉肖韫发的。
再仔细往下翻了翻，顾琪琪才发现，这个“X先生”的回复还出现了不少，都是在有人怼她的时候，这个ID就会积极回应，有理有据地将那些喷子一个个击退。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
一个人硬撑太久，顾琪琪几乎都忘了这种被守护的温暖。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厉肖韫帮忙，只不过是站在公司的角度。
看着屏幕上一个个的小黑字，顾琪琪似乎能穿过时间，看到昨晚厉肖韫坐在书房里忙碌。
此时的她，殊不知，等待她的，又是另一番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