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十分想一头撞过去和她同生共死。
“短发真好看。”林一染笑眯眯地替陈疏化了个淡妆,十分贴心地给他点了两颗痣,一颗在眼角,一颗在鼻尖,衬得他愈加性感。
没错,镜子里这个漂亮又性感的女孩正是陈疏的女装模样。
陈疏无奈地捏起一撮短发,触感真实的让他头皮发麻,陈疏有些感慨,果然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比起初次的扮相,现在的陈疏在脸上动的手脚少了很多,他过于优越的眉眼带着秋日霜降节气清晨在叶瓣上结起的薄冰一般的漠然,让人想起怜悯众生的和平女神,他温软的嘴唇本身带着如同春日樱花初开的粉嫩,林一染给他挑了支牛血红,耀眼的红色勾勒出完美的唇形,让人颇俱征服欲。
“所以我们是要干什么?”陈疏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点出了世家的资料,“现在先去解决哪个?”
没落的欧阳世家和与其合作的贵族,一个现在还有没有本家人在也不知道,另一个都不知道要怎么混进去。
“我们去找给你吃毒苹果的坏女人~”林一染一只手撑在椅子上,把陈疏困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抬起陈疏的下巴嘴对嘴亲了一口,艳丽的红还未干涸,沾染到了林一染嘴上,“白雪公主?”
陈疏看着唇色艳丽的林一染,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整个人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也不在意林一染的打趣了,“唔——”
即使过去了四年,陈疏已经成长了很多,但在感情方面他还远远比不上林一染,可以说是纯情小少爷碰上了流氓女,俗话说得好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长得好。
陈疏轻轻抿了抿唇,像是一颗百年老树结了果,比铁树开花还稀罕两分,他手指微微蜷曲,刚刚涂上的纯色指甲油蹭到了一点在手心,画出一个暧昧的图案。
“别害羞嘛~”林一染抬手摸了摸陈疏的头,柔软的假发带着一点凉丝丝的感觉,十分顺手。
陈疏由于化了妆也看不出有没有脸红,但是林一染看见他缓缓握紧的手就知道她的小老公又害羞了。
“哈哈哈,不逗你了,走——”林一染放开了陈疏,没想到一脚踩中了陈疏换上的长摆礼服,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倒下去,不过跟陈疏比起来林一染可幸运多了,她抬起手就抓到了陈疏,而陈疏也有去接林一染的意思,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于是两个人可喜可贺地一起摔了。
所以白停其实并不是故意来这么巧的,也不是故意不敲门就进来的,更不是控制不住自己才笑出声的。
陈疏依旧是垫在下面的倒霉鬼,林一染一脸迷茫地按着陈疏的手把自己撑起来,一下子就看向了门口笑出声来的白停,而陈疏则是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所幸他换了女装,所以场面足以当壁纸来看。
“你们两个干了什么啊?”白停相信自己已经尽力在憋笑了,只是结果并不如意而已。
“咳咳咳。”林一染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她怎么会好意思说自己刚刚把女装的陈疏调戏完了结果一后退就踩了人家的裙摆还把人也给带摔了,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应该藏在怀里连上厕所也要带着直到自己被埋在土里啊!
陈疏已经对目前的状况完全不在意了,他觉得自己最近十分倒霉,还是不要抱怨的好,避免以后有更倒霉的事情发生。
幸好白停人如其名,知道适可而止,主要是林一染满眼“你敢问试试?”的眼神把他的笑容堵在了胸口,只好先憋着留到一会儿再读档开心开心。
“那个,车已经准备好了。”白停眼神尽量不去看地上的两个人,转移了话题,“你们准备准备可以走了。”
“哈?”陈疏对这话有了反应,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停,“现在?”
白停点点头,看了看表,“舞会八点开始。”
林一染总算是自我消化了尴尬,十分正经地站了起来还顺手把陈疏也给拉起来了,“那我们走吧。”
陈疏沉浸在一系列的感人故事中迟迟不愿接受现实,他不要女装去参加什么舞会啦!他也想跳舞站男位啊!他也会跳男位的舞步的啊!
好在陈疏虽然十分不情不愿,但职业道德底线还是死死和最后一点节操绑在了一起。
陈疏走上了加长的黑色轿车,流畅的车内设计贴心地考虑到了女性的需求,甚至专门空了一块地方放小桌子给女性暂放她们中看不中用的奢侈包。
“喏,前两天刚买的。”林一染拿了两个包,递了一个蓝色的给陈疏,“挺配你裙子的。”
陈疏这回穿了件带着白色细闪的修身晚礼服,如绸缎的面料柔软地贴在他的身上,凹凸有致的假身材完美地对上了他这张浓妆淡抹的脸,大片的肩膀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散发出一点香水味,像是置于花海的旁边,百花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裙子是林一染特地让人订做的,长长的裙摆会在走动时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明明没有露出什么,但却最能勾人心弦。
“也不知道能不能钓个有用的家伙,”林一染满意地看着陈疏点点头,摸了一把他的锁骨,“哦豁~皮肤挺滑啊~”
陈疏对于被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耍流氓这种体验虽然身经百战了但还是有些不自然,他抽了抽嘴角,“托您洪福。”
车辆开过无数马路,而后驶入一条世家专用的道路,肆意生长的白杨一排排立在路边,绿油油的叶随着风上下摆动,犹如在路口与你挥手告别的朋友,带着留恋滑过车窗。
陈疏淡然地看着外面迅速闪过的风景,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哈欠,“快到了啊。”
林一染点点头,她拿出口红补了一下,她这回戴了个与陈疏风格相似的脸,明媚的样貌让林一染都恨不得亲自己一口。
陈疏懒懒地看着外面,放下了撑着脑袋的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