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多亏主持人那十几年的主持经验,少一天他都扛不住这两货。
主持人面对二人的表现尴尬地一笑,而后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主持,“好,现在我们来对两位新人提一点小问题。”
林一染嘎啦咬断了手里的核桃,漫不经心地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他们。
“首先,二位婚后准备谁来做饭啊?”
赵约影指了指唐室齐,“他。”
“哎呀,”主持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唐室齐,“看来你很疼爱你的老婆嘛!”
唐室齐还没听懂主持人的打趣,呆呆地点点头,“这也没办法啊,她做饭太难吃了。”
啪嗒,林一染手里好不容易剥出来的核桃肉应声掉在地上。
你在说什么啊混蛋!是男人就给我把自己爱人做的食物给我打碎牙齿也要吞下去最后微笑着说好吃你辛苦了吧你个大头鬼!
林一染恨铁不成钢地给唐室齐翻了个白眼,又拿了个核桃自己剥。
“没办法啊,”赵约影倒是不介意唐室齐说她做饭不好吃,“毕竟我平时比较忙,根本没时间学这个,他闲就他做啊,反正也不能帮我做事情。”
主持人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唐室齐:小白脸?
唐室齐则是无辜地看着赵约影,“而且你每次吃饭都不准时回家。”
“你每次做饭都做我不喜欢吃的菜。”赵约影皱着脸想起了被半桌子胡萝卜菠菜洋葱支配的厌恶,“我才不需要营养搭配呢。”
于是主持人又转为同情地看着唐室齐:辛苦却得不到回报的小白脸?
“上次体检之后你是不是又瘦了?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多补充营养吗?我是为你好诶,所有你不爱吃的我都尽量做成吃不出来原本味道的了!”唐室齐良苦用心地看着赵约影,像个为孩子不吃饭而深深苦恼的妈妈。
“我才不要,”赵约影对营养这种东西嗤之以鼻,“营养这种东西我晒太阳也能补充,你看植物不就是晒了太阳长那么大的吗?”
喂——晒太阳补充营养这种事情你也好意思编出来!
林一染无语地叹了口气,继续吃核桃。
主持人放弃一般选择了旁观:说到底你们两个要为挑食这个事情纠结多久啊?!
本来是想放着他们一会儿好让两个人冷静下来,结果没想到这两个鬼越吵越来劲,害得主持人还以为他们还没结婚就要离婚。
最后捡起十几年经验的主持人陪笑着“哎呀女人嘛都是比较挑食的”“哎呀男人嘛都是死脑筋”诸如此类的话终于千辛万苦地把两个人安慰下去了。
等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两位祖宗,主持人抹了一把汗终于可以继续主持了。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主持人翻了翻手卡,企图找到一个绝对让人吵不起来的卡片,“两个人是怎么爱上对方的?”
“一见钟情。”唐室齐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十分感慨。
“啊,我也忘了。”赵约影则是无视了唐室齐的独自感动,十分老实地交代。
喂——不要这么直接啊!唐室齐都要哭了哟!你好歹说说谎话骗骗他吧!
陈疏和林一染对视一眼,眼里满满的是对主持人的同情。
林一染见唐室齐越来越委屈的表情,抬手挖出了坚果壳堆下的对讲机,“喂?听得到吗?把实时直播关了。哈?你问为什么?怎么?你是看不见男主角快生无可恋了吗?”
放下了对讲机,林一染表示只能为唐室齐做到这里,而后继续悠哉悠哉地啃坚果。
陈疏也碍着大庭广众的不好上去提醒,只好许愿接下去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忘了?”唐室齐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约影,“为什么啊?”
赵约影不明所以地看着难过的唐室齐,“就是忘了啊,这种事情记得干嘛?”
唐室齐受伤地向后退了两步,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你居然——”
主持人:......要不要辞职呢?这两个人真的是来结婚的吗?现在跑路能不能拿一点安慰费呢?
“那是没办法的吧?”赵约影无辜地耸耸肩,“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你了,回过神来就感觉你一定要在我身边了。”
噢耶!赵约影木头脑袋开窍了!
陈疏欣慰地点点头,同时在看见唐室齐的反应时整个人石化了——
唐室齐因为听到了赵约影似是而非的情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真的吗?”
看着差点哭出来的唐室齐,众人内心是无语的。
为什么你这么容易感动啊!
林一染和陈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白停抱着已经睡着的张夕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
主持人:我更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算了,随便了。
于是在外场人莫名其妙,内场人更莫名其妙的观看之中,婚礼勉强顺利地结束了。
“我们参加的是婚礼?”出来之后陈疏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牌子,问了一句林一染。
“大概。”林一染已经麻木得懒得说话了,她感觉自己的嘴已经被隐形的坚果堵的死死的。
“该说不说,”白停背着睡得沉沉的张夕远站在他们旁边,“他们两个说不定很般配呢?”
林一染和陈疏对此毫不质疑,“绝对是天生一对。”
随便一个放在别人那里,谁都受不了谁。
“真是奇怪的一对啊。”白停好笑地摇摇头。
“谁说不是呢,”林一染拍拍陈疏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背起来,“反正两个人霍霍对方也刚好。”
陈疏把林一染背起来,对着白停点点头,两个人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他们两个以后会怎么样呢?”陈疏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林一染懒懒地趴在陈疏背上,“两个大龄青年凑一块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相处,反正他们不是相爱吗?怎么过都是好的。”
陈疏笑了笑,“也对。”
二人继续走在路上,现在离夏天已经不远了,是很适合穿白衬衫的时候,夜晚的风吹过来很舒服,带着一点初抽芽草叶的清香。
参加完了一场让人哭笑不得的婚礼,出来吹上一会儿风,把车停在远远的停车场,就是为了能散步过这一长长的路。
这里有一道石桥,刻着七扭八歪的花纹,百年来风吹雨打,它已经变得光滑了很多,绿绿的青苔长在地上,野草从它的一点裂缝里探出头。
“那你喜欢我吗?”陈疏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