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德乐酒庄,坐拥几百亩地的葡萄园,其雇佣的大多数酿造师与葡萄培育者都师承伊甘酒庄与玛歌酒庄,酿造的美酒大约在十几年到一百年之间。
因为今天的开业活动,侍者搬出了好几桶年份晚一些的酒来招待客人。
于是还未进门之前林一染就闻到了浓郁的葡萄酒味。
“哇,大手笔啊。”林一染看着远处的葡萄园,有点嘴馋了。
“毕竟大股东是陈家来着,”唐室齐递上请柬,带着陈疏和林一染进了品酒会,“这次说是会特别开一瓶1970年的拉图请人尝尝。”
“拉图?”林一染眯起眼睛看着二楼的展台,“可我明明看见了拉菲。”
“你是贪心鬼吗?”唐室齐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菲只是用来镇庄的,怎么会开了喝啊?而且拉图说不定我们都有可能喝不到。”
“这么小气。”林一染撅了噘嘴。
“因为只开一瓶就完全没办法分到所有人了啊。”陈疏看着侍者逐一倒酒,心里估计那瓶是到不了他们这边了。
这时候一位侍者捧着一瓶白马立在了唐室齐身边,“唐少爷,我们老板请您与二位女伴上去共品拉图。”
白马,年幼期与年长期都很迷人的酒。在幼年期的时候,白马会带点青草的味道,像是在草坪看书的少女一般。
但当它成熟以后,便会散发独特的花香,酒质平衡而优雅,多层次而既柔又密的味道,如同在与优雅的女子翩翩起舞。
陈疏和林一染对视一眼,巧了,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三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最里面一间小屋子里坐了一桌子人。
陈老爷子坐在最中间,右手边坐着一位酿酒师,戴着单片眼镜,老爷子左手边坐着赵约影,心情看起来很平淡。
唐室齐眼皮一跳,悄悄拉了林一染袖子一下,“那个温柔!”
温柔?什么温柔?难道是高中遇到的那个温柔?妈妈呀!
陈疏好奇地顺着唐室齐的目光看过去——开玩笑,那不是赵!约!影!吗!
林一染也有点惊讶,但瞬间就收起来了,他带着唐室齐和陈疏落座,眼睛轻轻瞥了一眼赵约影。
但赵约影倒是好像对唐室齐没什么印象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和林一染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冤家路窄?老天爷开眼?陈疏有点混乱。
“玛尔德乐酒庄欢迎各位莅临。”酿酒师站起来对着大家敬酒,侍者倒的三分之一满的拉图喝起来很醇厚,有着极丰富的层次感。
正如一位品酒家所形容的,拉图是月光穿过层层夜幕洒落的一片银色。
陈老爷子抿了一口红酒,悠悠地放下了杯子,“想必各位也很好奇为什么老爷子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投资什么酒庄。”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准备好了为八卦献身的觉悟。
陈疏原来不好奇,现在有点。
“我呢,年轻时是半个酒鬼,”陈老爷子扶着桌子站起来,“武当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够烈。”
武当具有成熟的黑醋栗香、咖啡、烤木香气,口感很浓厚,层次复杂,单宁劲道。
新酒熟美劲道,陈年后依然年青,丰满醇厚。想必老爷子大概喝的就是新酒武当。
“不过现在我身体不行了,”老爷子举起拉图一饮而尽,“喝了点拉图就有点醉。”
众人十分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那你呢,你喜欢哪种呢?”林一染晃了晃颜色饱满的拉图,问了陈疏一句。
“奥松吧?”陈疏看着手里喝空的酒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奥松的特性是耐藏,要陈放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饮用,酒质浑厚,带有咖啡与木桶香味,非常大气,是许多贵族的挚爱。
陈疏会喜欢也无可厚非。
“我的话就喜欢柏翠,”林一染仰头喝完了红酒,“上等~”
柏翠作为具有早饮与耐储藏价值的好酒,是十分上等的红酒。
林一染用手肘顶了顶正在盯着赵约影不移视线的唐室齐,“你呢?”
“奥比康。”唐室齐看着赵约影呐呐地回答。
奥比康是一款最适合与红颜共饮的典型淡雅型美女酒。曾作为丰厚嫁妆见证了一段又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唐室齐之心,天下皆知。
“你也太善变了吧?”林一染掐了唐室齐一把,“昨天对着陈疏献殷勤的人是谁啊。”
唐室齐回了神,喝完了酒,神清气爽地晃了晃脑袋,“都是男人,不要在意。”
陈疏很想用那个装酒的瓶子给这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来一下。
“至于么,一直看。”林一染单手撑着脸,看着赵约影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这可是初恋。”唐室齐义正言辞地回答。
说是初恋,但他们其实只见过两次。
那个时候唐室齐16岁,正在酒会上跟着自己的父母走,那时候赵约影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座位上。
于是唐室齐走上去问她怎么了。
赵约影摇了摇头,“我在等父母过来接我。”
于是唐室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陪着一起等。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最近的游戏到最新的动画片。
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能叭叭。
突然唐室齐被人泼了点酒,淡金的香槟酒在纯白的暗花纹衬衫上晕染出一大块酒渍。
唐室齐慌慌张张地拉住外套不让衣服直接贴到身上。
赵约影递了块手帕过去,唐室齐的心就被拐到了深山老林。
“阿影的话我记得是喜欢玛歌来着。”林一染皱着眉头想了想。
玛歌以香气芬芳复杂,层次丰富和经久、不断变幻而迷人,是一款将优雅迷人与浓郁醇厚、细腻柔美与劲道结合得独特的酒。
赵约影从小就喝酒,本身喜欢喝有层次感的酒。
“是这样吗?”唐室齐掏出手机记在了备忘录上面。
“你不是吧。”林一染看着他行云如流水的动作,打了个哈欠。
“困?”陈疏偏头问了一句。
“没有,对这种老掉牙的剧情吐血了而已。”林一染昏昏欲睡地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