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凌晨有着很凉的露水，庭院里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潮湿和植物的芳芳。
林一染换回了之前随意的休闲装，陈疏穿着浴衣做在长椅上等她。
“洗好了？”陈疏听见了林一染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看她，柔和地问道。
“嗯。”林一染肩上搭着条半干不湿的毛巾，一下子坐在陈疏的旁边。
杂色的休闲装有些宽大，包裹住林一染的身体之后还空空荡荡的。
林一染没有吹头发，湿哒哒的及肩短发滴下的水打湿了一小块衣服，棉质的面料贴在了她的背上。
陈疏抬手拿下了她搭在肩上的毛巾，站起身来帮林一染擦头发。
“又不吹头发啊。”陈疏细细揉搓着柔软的头发，语气带着温和的责备。
“因为夏天吹头发对我来说也太折磨了啊，好热的诶，”林一染由着陈疏帮着擦头发，配合地歪了歪头，“而且不是还有你嘛。”
陈疏垂着眼睑，昏黄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如刀刻的五官被模糊了轮廓，尽显温柔，“这么想也对。”
林一染感受着男人轻柔而小心克制的手抚过她的秀发，玫瑰花味的洗发水弥漫在空气中，林一染抬手抓住陈疏的手。
“你，”林一染阻止了陈疏继续动作的手，“想不想读档呢？”
今天晚上的温度是微热的27摄氏度，风吹过庭院，潮湿的泥土味混杂着玫瑰花的气味萦绕在陈疏鼻尖。
陈疏有些恍惚，是了，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他还记得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他扶起一位触感柔软的小姐，她身上没有什么香水味，只有一点点薰衣草的味道，他当时唯一的想法是——是衣服的熏香吗？还是洗发水的味道？
那个时候林一染还是一头漂亮的长发，做了一次性卷，像是高级绸缎一般的触感。
他还记得俯身去吻她的手时的感觉，那只手有些凉有些瘦，手心却是温和的。
林一染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太高兴了就走火入魔了吗？”
那只手白皙修长，像是奶做的脂。
陈疏抓住林一染乱晃的手，举到嘴边吻了一下，“不会，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林一染手被亲得有些痒，“确认什么？”
“确认你不会后悔。”陈疏用手包住林一染的手，“你会吗？”
林一染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是打算给你个甜头。”
陈疏疑惑地眨了眨眼，“甜头？”
林一染突然挣开陈疏的手，反过来捏住了陈疏的手，“我发现吧，日久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有意思。”
陈疏有些被她突然的发言给吓到，手里的毛巾顺着二人的暧昧滑落在地。
“脸红了，”林一染凑近陈疏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样我会更想——”
林一染顿了顿，把嘴凑近陈疏的耳朵，轻轻舔了一下陈疏的耳垂，轻声耳语，“欺负你。”
陈疏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麻麻的，整个身体都在微热的状态，他轻轻咬着下唇，“你想怎么——”
林一染蓦地堵住了陈疏的嘴，浓郁的玫瑰花气味交织在二人的呼吸里。
陈疏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有些高兴，也很紧张。
林一染耐心地引导着他，柔软的触感让彼此融化进对方的气息里。
陈疏眨了眨眼，与林一染对视，他们的年纪都还很轻，样貌甚至是青涩的，但内心却是温柔而强大的。
热气顺着二人贴着的身体化作汗，陈疏渐渐熟练地开始反客为主，林一染挑了挑眉，由着陈疏的气息逐渐激烈。
良久良久，天空出现了一点点灰暗的光，漂亮的鱼肚白翻过云朵，二人在长椅边分开，都微微喘着气。
林一染颇为坏心眼地盯着陈疏后知后觉通红的脸看，好笑地说，“怎么？亲都亲了，还要表现得像个初中生一样吗？”
二人嘴唇都微微有些肿胀，于是陈疏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视线偏离了林一染转而看向天边的一点亮光，“怎么说现在也是高中生水平了吧？”
“唔，学会了一点技巧，”林一染舔了舔自己麻麻的嘴唇，“勉强算你初中毕业？”
陈疏眨了眨眼，“所以我不能继续上学吗？”
林一染伸出两根手指弹了一下陈疏的额头，“年纪轻轻的就不要天天想着要一下子跨进大人肮脏的世界啊你个处男。”
陈疏捂着被弹过的额头，有点委屈，“明明是你主动提起的。”
“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啊~”林一染若无其事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坐回长椅上，“你啊，陈家的礼仪课没有教给你在一定气氛下的姑娘是可以过分一点的吗？”
“并没有。”陈疏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所以啊，”林一染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你会单身那么久，如果我是你早就泡上一两个女仆体验一把恋爱的感觉啦！”
看着林一染颇为有经验的样子，陈疏奇怪地看着她，“这么说难道你谈过恋爱吗？”
林一染抬手给他脑袋来了一下，“在有夫之妇面前你这个鬼都在说些什么啊！”
陈疏:“......”
我就是那个夫啊！为什么不能问啊！
林一染看着陈疏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调皮地眨了眨眼，“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啦。”
林一染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我的话可是完美地保持了十八年的单身淑女形象哦！”
陈疏:“......”
没谈过就没谈过嘛。
陈疏叹了口气，“那你一天到晚地把那些大道理一样的话挂在嘴边，我还真以为你身经百战呢。”
林一染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啊你这个家伙，女人的爱情可是宝贵的不得了的。”
接着林一染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而且恋爱妙招这种东西大概每个母亲都会告诉女儿的吧。”
所以那些话都是林一染的母亲教的吗？教给女儿这些东西真的可以吗？虽然很有用但是还是希望能晚一点教给她呢？
陈疏有心想继续问下去，但看着林一染一脸无辜的表情，他抬起手只是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算了，陈疏想。
其实还挺想见见的，那个培养出林一染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