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踹了这门?”陈墨段指了指面前的门,回头看了一眼林一染,“好像我们身份卡的权限刷不进去。”
林一染抬腿使劲往门上踹去,精致的密码门被她直接踹出一个坑,但密码锁本锁不为所动,十分坚挺地立在那里,比用于旅游观光山景区的各种迎客松都要敬业一点。
“踹不开,”林一染果断放弃,十分识相地走开把道让给了陈墨段,示意他上来看看门锁,“你看看?”
陈墨段指了指自己的腿,十分真诚地看着林一染,比骗小鸡的黄鼠狼还要更加用情至深,“你觉得这可能吗?”
林一染看了一眼陈墨段刚刚包扎过现在虽然看起来十分健全的腿,一瞬间在良心与黑心之间反复徘徊,最终还是选择了良心的黑心,“嘛,你是那个什么,男人嘛。”
陈墨段看着林一染扭扭捏捏说着最狠毒的话的样子,有些无语,更加气氛,“你现在知道我是男人?你这种女人也太善变了吧?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一染的良心倒是不痛不痒,反而陈墨段感觉自己的腿变得愈加痛苦。
“男人嘛,就是要咬牙坚持才是一个硬汉该有的形象啊!”林一染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这种话,把陈墨段气得差点翻一个跟头,“不然你想怎么样?男人难道不就是应该遇到生活的困难之后硬着头皮也要坚持刚上去然后在胜利之后跑到女人们面前邀功的吗?你给我咬紧牙关挺过去啊混蛋!一扇小小的门居然让你失去当男人的梦想了吗?!”
“什么啊!你那是为了让人替你干活而临时想起来结果就一直保留下来现在用到了我身上吧?!”陈墨段一脸“最毒妇人心”的面孔像是电视剧里男配发现自己被利用之后的表情,“你也太毒了吧?你以为自己是哪里来的动漫女主角吗一天天净让人给你擦屁股?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给我成熟一点啊喂!刚刚明明是你自己想踹门结果踹不开门的吧?成年人都给我把对自己想法负责的精神好好安装在自己的脑子里啊!不要什么事情都麻烦自己的长辈!”
林一染不屑地甩了甩头发,没好气地插着腰,“那你要我怎么办?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我们会用得着混进来吗?你难道觉得是我想要这样的吗?你这么混蛋到底是怎么有子孙后代的啊混蛋!给我好好去学习一下怎么样提高双商再过来和我讲话啊!你知不知道当面拆穿淑女的想法很没有礼貌啊?一天天的你知道我要维持这么一个形象多辛苦啊?给我好好体谅一下淑女啊混蛋!”
“你现在是气急败坏吗?是终于肯承认自己的目的了吗?为什么你承认了还这么理直气壮啊?难道淑女的礼仪课里没有教你要保持一定的矜持和分寸吗?你是怎么嫁出去的啊?!”陈墨段马上对于林一染的长篇大论进行了反击,毫不客气地戳林一染的短。
可,林一染她老公,是陈疏啊。
话说完陈墨段自己倒是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林一染愣了一会儿反而笑出了声,同时二人一齐想起了刚刚林一染对于陈墨段怎么有孩子的相关话题的辩驳,于是林一染的笑容成功僵住,二人尴尬得一时之间不好意思看对方,一场翻天覆地的公公媳妇大战莫名其妙地由于二位当事人的尴尬结束了。
林一染沉默了一会儿,放弃了踹门的想法,她清了清嗓子,又转过身面对着还在沉思的陈墨段,颇为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要不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陈墨段求之不得地勉强答应了,可以说是十分慢条斯理地迫不及待抬脚就走向了别的地方。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尴尬的气氛比你妈发现厨房里有一个碎掉的碗以为是你干的好事,结果等她打完了边哭边解释的你突然发现并不是你打碎的一样,既不好意思道歉又拉不下脸安慰,造成了你继续帮她做家务她继续给你做饭洗衣服但是你们都不说话的尴尬局面。
“哦,好像我们要去那边集合来着?”陈墨段眼神一直不与林一染进行交流,十分尴尬地四处瞅瞅,希望能找出什么事情让他们干,还好上帝关了一扇门留了一个钥匙孔,陈墨段指了指一边的训练方队,询问林一染。
“那走吧。”林一染点点头,跟着陈墨段指的方向走了两步,十分配合地顺着陈墨段的意思往那边走着,顺便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可怜又无辜的门,为它默哀了一秒钟。
“你们两个是哪个队的,来这么晚?”一个长得就是教官模样的人走到他们两个面前,苦着一张脸看他们。
林一染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非洲大猩猩盯着看的感觉,她感受着教官野性而硬汉的气场,十分怂的开始狡辩,“报告,我们是刚出任务回来的。”
陈墨段跟在她身后唯唯诺诺地点点头,生怕要跟那位两米高的教官打一架,开什么玩笑,他可打不过那玩意,他又不是热血动漫女主角,可以他妈的越级打人。
大猩猩教官轻飘飘地大量了他们一会儿,暂时相信了林一染可怜巴巴的说辞,“今天加练五十公里。”
话还没说完,陈墨段感觉自己的腿就已经在听到五十公里的时候嘎啦响了一声,他内心十分痛苦地叹了口气面上仍旧保持着德高望重的形象,和林一染一起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好嘛,加练五十公里,特么他们过去才刚开始今天的训练,每个人做五个组,一组五公里,十分钟之内完成。
陈墨段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老寒腿,心疼地看着它们叹了口气,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每天跑这么多。
林一染则是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深深地记下了那生前最后见到的一抹蓝,死而无憾地看着教官手里的计时器,在想了无数个办法都不起作用的时候,她放弃了。
艹!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