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林一染和张夕远的见面更好笑一些。
那时候林一染被一张目的地名字长得豪气的飞机票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小国家,莫名其妙地就拎着包下了飞机。
在那个时代那里很荒凉,人们穿着都很朴素,但都干干净净的,没有多少人很瘦,猫猫狗狗流浪在街上毛色也都是很有光色的,人们条件不好,但生活得很好,每个人都在勤勤恳恳的工作,他们每个人都是善良的。
林一染穿得没有多光鲜亮丽,她大大咧咧地在那一坐,就很快就融入了那里。
人们都很热情,吃喝都带上她一起,他们一块吃吃喝喝的就成了朋友。
这里很小,却是个国家。
一个国家没有名字,在世界地图上它的名字是一堆杂乱的代名,夹杂着这里的位置和地势地貌类型,奇形怪状得像是翻开字典随意选词写上去的一样。
林一染租了个又矮又胖的小房子,搬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两只猫在睡觉,林一染没有赶走它们,还做了顿丰盛的晚餐招待,两只猫可谓是这个岛上的常客了,十分自然地享受了林一染的服务,正式在这个地方安了屁股。
这里像个完美的小区,人们安居乐业,与自然和平共处,没有人乱丢东西,没有人小偷小摸,警察这个职业的存在只是为了办结婚证和身份证,这里和平得甚至让林一染都有些活在梦里的感觉。
林一染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她平平安安地在这个地方安静地长胖,抱着两只猫晒太阳。
这里风景不错,有很小的丘陵,上面种了一排排树,结着奇形怪状的果子。
林一染也是后来才听说她坐的那架飞机很难排上航班,排上了也是用来售卖那个奇形怪状的果子用的。
于是她好笑地想起当时随便一指买机票的场景,想起那个售货员惊讶的表情和难以理解的眼神,林一染笑着摇摇头,抱着猫走到一边去追太阳了。
这个奇形怪状的果子叫酒话果,用于制作食品添加剂,可以使食品更加美味。
张夕远那时候就是过来买果子遇到林一染的。
当时林一染老神在在地躺在这个国家的边界也就是海边晒太阳,这里天气好的不像话,临近赤道的气候总是多雨,潮湿,炙热的,但这里却是四季如春,让人可以随意找一颗树下安歇。
本来林一染是心情极佳地躺在沙滩椅上,甚至还哼着歌,直到张夕远带着一艘船差点给林一染掀了。
林一染当时在浅眠,刚梦到自己吃冰淇淋,脸上就被溅了沙水混合物,她一睁开眼睛发现不得了——特么有艘船上来了!还是冲着她这边!
于是林一染反应极快地马上打了个滚从沙滩椅上下来,果断选择跑路。
等那艘船停好了之后,林一染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子,走上去决定提醒他们以后注意一下沙滩上是否有人,她怒气冲冲地迈着步子走过去,脚上的两只拖鞋还在那艘船下面等着她去捞。
而张夕远好巧不巧还走在了最前面,林一染就顺势找上了。
“朋友,”林一染对着张夕远挥了挥手,“等一下。”
张夕远还不知道情况,跟着她挥了挥手,“你好你好。”
林一染拉着她来到了沙滩椅的地方,沙滩椅已经被埋了,只剩个边边露出来,想必拿出来也只剩个尸体了。
“你猜这是什么?”林一染指了指露出来的沙滩椅边问张夕远。
那时候张夕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感觉很奇怪但她还是老实回答了,“沙滩椅?”
这种露出来一角的东西让人家去猜猜是什么这种事情张夕远还真的没怎么遇到过,还在想着答对了会不会有奖的时候林一染打破了她的幻想。
林一染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对,你再猜猜我刚刚躺在哪里?”
张夕远这时候懂了,也傻了。
她不禁想要爆一个粗口,然后马上回头就跑。
擦,第一次出来做生意,差点把人压死。
这就是林一染和张夕远的第一次见面,一个食品商业巨头的女儿第一次代替父亲出来采买,没想到竟然差点直接给自己送到公安局。
相比之下,可能还是跟白停的见面更让林一染放心。
那时候是林亦之带着她过去,父辈与父辈在聊天,林一染就和白停在一边组装玩具。
“你叫什么名字?”白停很温柔,很像她的家教老师,还好白停不是教她做作业的老师。
“我叫林一染,你呢?”林一染微微仰起脸看着白停,熠熠生辉的莺色眼睛带着笑意
“我叫白停。”白停笑着看着林一染,递给她一块兜里甜滋滋的糖果。
“嗯,那就是阿停了。”林一染点了点头,拆开了糖果包装。
唔,很甜。
“我也叫你阿染吧?”白停看着林一染赞同地点头,咧嘴笑了笑。
他们像是一对早已相识已久的兄妹,笑着与对方说着话。
“你很喜欢这个玩具吗?”林一染指了指地上的零件,嘴里含着糖,有些口齿不清。
白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知道她是在奇怪什么。
“还好,我比较喜欢配药。”白停说出了一个林一染有些陌生的单词。
“什么是配药?是像吃药一样的吗?”林一染好奇地看着他。
这句话是林亦之当晚痛苦的开端。
“你平时吃的药都是需要做药的人一点一点配出来的,”白停想了想,“就是这个东西加一点那个东西加一点,配就是这个意思。”
白停其实解释的并不太好,但以小孩子的理解,几乎也就是这样了。
“哦!”林一染学到了新东西,开心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啊。”
二人玩得很开心,林一染当时还是五六岁,比白停小了两岁。
两个孩子坐在柔软的法兰绒地毯上,拼好的玩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回去的路上林一染抓着自己父亲的衣襟,很开心地叽叽喳喳。
总而言之,那一天只有林亦之是真正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