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和现在也没有多少区别。”白停想起小时候活蹦乱跳的林一染,忍俊不禁。
“那真是太好了,”陈疏也跟着笑,“我还可惜过没见过小时候的她呢。”
“就是样子不一样点,”白停给陈疏拔了针,“以前她长得可爱一点,现在更像个大姑娘了。”
陈疏脸色好了很多,显然他身体的自愈功能已经开始运作了,他眨了眨眼,“嗯。”
林一染这个人,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随心所欲的样子,做事看起来不靠谱但往往主要目的总是能达到,那样纯粹而睿智,陈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现在感觉怎么样?”白停探了探陈疏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很多,“嗯,不发烧了。”
陈疏自愈能力很强,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热的身体也能活动了,现在只是人有点虚弱,哦,外加腿不能动。
“大概半个月能好,”白停又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口,在病例上写了两行字,“到时候给你换副药。”
“嗯。”陈疏点点头,觉得有些困了。
睡觉其实才是最好的药。
白停站起身来帮着他躺下,“睡一觉吧,会好很多的。”
纯白色的天花板反射一点窗外的光,初秋的天气已经凉快很多了,陈疏听着外面的风声,如同远远的地方有人在用钢琴弹他最喜欢的乐曲,他眼睑不着力地垂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白停替他关了窗户,留了一条缝通气。
林一染他们还在那站在,唐室齐难得没有抽第二根烟,四个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做什么。
白停走过去站到张夕远旁边,“怎么都不聊聊天?”
林一染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样了?”
白停点点头示意她放心,“陈疏好很多了。”
林一染眨了眨眼,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就等各世家的兵力过来了,”白停看向小岛的入口,“也不知道陈家主会什么时候来。”
“最短两天后,”林一染将一缕碎发往后甩,“他很着急。”
“你怎么知道?”唐室齐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很早就知道了,”林一染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突然回国?”
张夕远震惊地看着她,“原来那天你突然说要回国不是一时兴起?”
林一染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啊?要不是那孙子我还能再逛个几年。”
当时一切都还不是最佳的时机,张夕远没有正式接过张家,陈疏也还年轻,林一染甚至都还没开始深入七年前的事。
“他干什么了?”唐室齐狠狠皱眉,手指烦躁地摩挲着烟盒的纸边。
林一染握紧了手又松开,“李晴宁告诉我的,她说陈家开始销毁七年前我爸死亡那天的文件了。”
当时林亦之是死在了一场大爆炸里,几个下属好不容易逃出来刚刚发出求救信号却被人莫名其妙灭口,而李晴宁那天晚上又被警察带走了,整个林家空空荡荡地就剩了林一染一个人。
所以后来李晴宁收集的很多资料其实都是不全的,根本没办法查出真相,但陈墨段又是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想要销毁它们呢?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林一染当年接到消息的时候刚好和张夕远遇上不久,张夕远看林一染急急忙忙准备回国就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大家都没办法很快反应过来。
就像没有人会看着一片翻飞落下的雨滴。
“陈墨段至少是想掩盖当年的一件事,”林一染眯着眼睛,漂亮的莺色琉璃闪烁着凶光,“而且这件事还是最近发生的,不然他不至于这么慌里慌张。”
“就是这种闹不清的事情才烦人啊。”唐室齐终究是忍不住抽了第二根烟。
“这回的仗我们虽然优势很大,但陈墨段有可能会不计后果地进攻,所以还是要多加小心。”林一染抬手拿了唐室齐的烟丢到地上狠狠碾灭了。
唐室齐摸摸自己的烟盒,还是没有拿出下一根。
“他的目的是所有的世家都臣服于他,”林一染顺带拿了唐室齐的打火机递给赵约影让她保管,“那么就说明我们谁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看来是一场硬仗。”白停拍了拍张夕远的手以示安慰。
一切都还来不及让他们过多准备,但是除了迎战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一染叹了口气,两天之后吗?
就连对于陈墨段来说,时间都是有些不够用的。
“都准备好了?”陈墨段坐在包间里,看着台上的女人跳着热辣的舞,眼里毫无波澜。
黑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旁边,“是,都准备好了。”
女人有艳丽的五官和丰润的身材,如同上帝创造的尤物。
陈墨段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酒,与他同桌的家主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被扔出去喂狗,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瞧着陈墨段。
“怎么?难道我比那女人好看?”陈墨段漫不经心地回头瞥过他们,语气颇为平淡。
虽然陈墨段把他们从会场带了出来,但路上一直没有与他们讲话的意思,所以他们也不敢先开口。
而现在听了陈墨段的话,他们也只是不停地摇头,惶恐而失措。
陈墨段好笑地勾起嘴角,不再理他们。
这群人,明明是自己硬要选择陈家,现在到了他跟前却连个屁也放不出来,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台上的女人随着音乐节奏摆动着身体,染金的卷发沾在她妖冶的唇边,充满诱惑的舞蹈动作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欲拒还迎。
但无人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家主们都低着头,一个个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陈家那丰厚的势力?还是想以后陈家能在耀武扬威的时候让他们做条乱吠的看门狗?
看来陈家这几年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啊。
陈墨段一口喝完杯里的酒,无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