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第三批是明天来的样子,”张夕远走过来帮着陈疏一起扶林一染,“不过保险起见我晚上会一直监视海上的动静的。”
陈疏在张夕远接过林一染之后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止痛药药效已经过了,他现在痛得想打晕自己。
张夕远赶紧喊来人给他们当场治疗。
“真是辛苦你们俩了,”张夕远皱着眉头盯着他们两个身上的伤口,“接下来就交给他们吧。”
林一染整个人都没力气了,肌肉拉伤和身体多处烫伤擦伤刀伤,全身上下没两块好皮。
陈疏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最后他还被人一刀刺中了小腿,疼的他直流冷汗。
“特么的,”陈疏一边让人给他拆钢板,一边问候对方十八代以内的母亲,“这不是意外的我都不信,故意的特么的的没那么准。”
林一染翻了个白眼,“还贫呢您,要不是这钢板,你现在小腿都见祖宗了。”
确实还好夹了钢板,替陈疏缓冲了一下那把刀的伤害,钢板只被捅破了一小块口,并没有完全重合在中弹的伤口处。
“还是痛。”陈疏抱着旁边的医疗箱想要找片止痛药。
“不要吃止痛药,”林一染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副作用大。”
陈疏于是只好可怜巴巴地放下了。
“你们两个也是厉害,扛了两个小时,”张夕远拿了两个枕头给他们垫在后背,尽量让他们舒服一点,“人那么多,很辛苦吧?”
“还好你击沉了大部分船只,不然到时候更多,”林一染叹了口气,“现在的一些残兵应该都跑得差不多了,我看有人身上的发信器一直闪,估计是要收兵。”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算上船队奔波的时间和打斗的时间,敌人已经出兵四个小时了。
正常人在保持高度紧张状态时间过长的时候是难以发挥出正常的战斗水平的,四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林一染自己打了两个小时都蛋疼,恨不得当时直接拿炸弹同归于尽。
“而且你们两个也太依赖炸弹了,”张夕远看着他们身上的烫伤,皱着眉头帮忙涂着药膏,“也不知道扔远一点。”
说什么来什么。
林一染干脆不打算承认错误,假装被爆炸给炸耳鸣了直接不理她。
陈疏痛的嗷嗷叫也不好回答,于是张夕远一个孤家寡人的只好秋后算账,还有把这事告诉白停他们一起骂骂这两个小鬼头。
年纪最轻的三个人都留在了岛上,稍微年长的都上了贼船。
赵约影和唐室齐好不容易混上了敌船,正小心翼翼地躲着炸弹,突然身上抢来的衣服里有个一闪一闪的东西。
赵约影拿出了那个小东西,初步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危险品。
“应该是让我们撤退。”唐室齐揣摩了一会儿,半蒙半猜道。
赵约影看了一眼周围的船只,它们都已经开始掉头了,于是赵约影回头对唐室齐比了个OK。
于是二人安安静静地就混进了船队,十分自然地当起了逃兵。
就这么愉快的到了敌人的地盘,二人一脸疲惫地抱着枪走了下来,一把躺在地上,就和其他人一毛一样。
唐室齐画了个很普通的人脸,声音也换成了沙哑的大叔嗓音。
赵约影比他还大大咧咧一点,不仅画了个男相,还吃了颗变音丸,现在声音比猪八戒还猪八戒一点,甚至给自己加了个怀胎四月的啤酒肚。
二人如同其他人一样灰头土脸地坐起来吃饭喝水。
唐室齐看着手里的饭,其实没什么胃口。
“你怎么不吃?”赵约影一边大口吃饭一边问。
“不,你不觉得我们一开始就知道这饭里有毒还能吃下去这是不可能的吗?”唐室齐总之自己吃不下去。
“还好吧,反正都吃了解药。”赵约影倒是没什么心理阴影。
唐室齐虽然还是十分介意但本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想法硬是吃了个七分饱。
好吃是好吃,但一想到刚刚的饭有毒唐室齐就感觉自己的胃开始疼了。
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了也要遭这个罪啊!
也不知道白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唐室齐含泪又吃了两大碗,硬是吃撑了。
“你怎么又吃?”赵约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办法,饿的难受。”唐室齐痛苦地叹了口气。
赵约影:“.......”
这种双标的人啊就是讨厌!
二人收拾了一下就把盘子给放了回去。
“阿停他画得是什么样啊?”唐室齐好奇得四处张望着,试图和他对个眼。
“别看了,他现在应该回去了。”赵约影喝了一口水,淡淡地瞥了唐室齐一眼。
“啊?回去了?”唐室齐失望地把头垂下来。
“阿染和阿疏他们两个应该需要他回去紧急治疗,”赵约影拿出自己的手枪擦了擦,“毕竟,世家孩子的身体大多都不是一般药物可以治愈的。”
世家的孩子之所以能代代沿袭家主的关键就在于他们身体的特殊性。
就拿白停来举例,其祖辈一直以医为生,体内血液毒素含量极高,普通的药物是无法对他们起作用的,而正因如此白家人在没发明药浴之前性命都不长久,最多不过而立之年。
而其身体的特殊性也保证了他们对于药物的敏感度,使他们对于医学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理解。
而林一染的身体相对比较偏向正常人,但因祖辈是前朝的大将军,所以普通的伤药并不能对她起作用。
而陈疏祖辈是从事运输的,体质本就弱势,普通药物容易导致他的身体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
所以白停的任务只是下药而已,并不是他能力有限,只是因为陈疏和林一染的伤需要他看。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世家冒着与绝对金钱作对的原因。
谁会和救命的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