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咬牙朝大巴车跑去,边跑边吼:“咱们被骗了,丁诚要把咱们带到诈骗集团嘎腰子,快跑啊!”
我可能最终谁都救不了,包括我自己。
可是我手无寸铁,身在异国他乡说不清是哪里的荒郊野外,面对的是一群很可能带着武器来押送我们的穷凶极恶之徒,我能做的,好像只有这个!
我喊了一嗓子之后,大巴车里立刻炸开了锅,大家疯了一样挤下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各自尖叫奔逃。
丁诚一定没想到我会来这一出,气得直跺脚。
此时此刻,他一定恨不得杀了我!
徐琳径直朝我这边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低低地喊了一声:“跟我走!”
我扭头看了一眼,卡车已经开到了大巴车对面,车上乌泱泱下来好大一群人。我隐隐听到了刀枪碰撞的声音,吓得腿都软了。
这要是一梭子弹过来,小命恐怕就要交待到这里了。
徐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他们不敢开枪,好不容易把咱们骗来,开了枪,这笔买卖就白干了!”
她倒是胆大心细,比我强多了!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我们常年锻炼,体力比一般年轻人要好,很快,乱作一团的吼叫和呼喊声就渐渐小了。
稀稀拉拉的枪声传来,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我们俩拼命地往前跑,能听见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在强烈的求生意志的驱使下,我们拼了命地用力奔跑,一刻都不敢停。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我们好像还是没有走远,有几棵之前见过的很有特征的树再次出现。
我们慌不择路,好像遇到鬼打墙了,一直原地打转。
我们实在没有力气了,找了一块儿隐蔽的洼地藏了起来。
等到气喘匀了,徐琳小声说:“我们这样下去可不行!想要找到出路,就不能离开马路太远!”
马路,当然就是大巴车走过的那条路。
我不同意,立刻表示反对:“不行,我们会暴露的!”
“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回返,边走边找手机信号。一旦手机有了信号,我们就有救了!”
她的眼睛在素白的月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指路的明灯。听她这么一说,我终于恢复了些信心,坚定地点点头。
我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我们竟然足足跑了两个小时。
之前那辆大巴车早已不见了踪影,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就好像大巴车从来没有出现过。
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啊!
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我们不确定有没有人在暗中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稍有动静就会停下脚步竖起耳朵细听。
神经绷得太紧,以致于我们经常会被对方不小心弄出的响动吓一大跳。
顺着马路走了一段,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们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我累得只想原地躺下休息,眼皮也沉得快要睁不开了。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一下又一下用指甲拼命掐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