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阳光懒洋洋地普照着龙潭公园,是一个适合秋游露营的好日子。
走上一座小桥,甘问问突然停住脚步,望着桥下喜叫道:“小七,快来看,好多美丽的金鱼啊!”
覃小七走到她身边往桥下看,但见一大群金鱼正在争先恐后地抢食,也禁不住欣然笑道:“哗,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金鱼抢食!”
此时正有一个饲养员往桥下挥撒着鱼料,那些金鱼有红的白的黑的金黄色的,全都挤在一堆抢着鱼料,惹的水面泛起阵阵小波浪,被阳光斜斜照射之下,辉映出层层波光粼粼,好一幅生动美丽的金鱼抢食图画!
甘问问轻轻问道:“小七,你知道哪种动物的视角最大吗?”
覃小七想了想老实回答:“不晓得!”
“就是鱼了!”
“哦!”
“想不到这种平时安静的鱼儿抢食之时还挺凶的!”
“当然了,人为财死,鱼为食亡嘛!”甘问问“嗤”的笑了,又下意识地问:“我突然叫你出来,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覃小七耸耸肩,随意笑道:“我又不是纯粹为了挣钱而去打工的,我整天在厨房里弄那些汤,厨房里吵耳啊,我总应该来这种幽静之地让耳朵清净一下吧!何况是美女相约,我能不来吗?”
“你在‘锦江’里怎么样了?”
“我的事还算顺利吧!”
“你想过你的计划失败以后的打算吗?”
“我从未想过这个事!我是一定要胜利的!”
甘问问望着他自信豪情的笑,心里欣慰了,又低头望着吃饱之后悠闲在水里游戏的鱼儿,轻声说:“要是我是一只鱼就好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水里游来游去,多快乐啊!”
那个饲养员突然对他们笑笑,插口说:“做鱼有什么好,整天闷在水里面,做一只鸟最好了,可以在海阔天空中展翅翱翔,多么的神清气爽啊!”
覃小七也微笑:“讲得好啊!可是我们人没有翅膀,怎么飞呢?除非是天使。”
甘问问若有所思的皱眉:“传说有些鱼只有不到半分钟的记忆,每次见面相互说声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游了一圈碰见又相互说相同的话,那样就没有记仇永远保持新鲜感,那样才是快乐无忧啊!”
覃小七随口接下话:“天使应该是快乐无忧的!”
“天使啊,除非人死之后才会变成天使,谁愿意死呢?”那个饲养员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甘问问突然轻轻叹一口气,“天空未留痕迹,鸟儿已经飞过!有时候鸟儿也成为猎人的目标啊,小七,如果有一个你爱的女人突然从你生命中消失,你会因此而失魂落魄,苟且偷生么?”
覃小七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皱眉思索着说:“这个问题嘛,我是不用回答的,我认为我这一生是不可能遇到这个事的!”
甘问问定定看住他几秒钟,莞尔一笑,提议:“都转了差不多半个龙潭了,挺累的,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啊!”
两人下了桥,沿着小湖边走到一处清幽的草地上,相偎着坐了下来。
那湖水清澈见底,那水底的石头的能一一数出来,傍晚的夕阳照在水面上,水面就像着了火一样红。
那湖面上总会有许多的小鸭子,它们有在吃食,有的在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有的就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覃小七童心一起,不由捡起一块小石子,向那不动的小鸭子扔过去,它吓得一下子飞了起来,那速度就像一颗子弹一样射了出去,真有趣。
在湖的中央还有一座小桥,那桥是由灰色石板砌成,小桥弯弯的,呈半圆形,与映衬在水面的倒影,组成了一个圆形,好像一轮美丽的圆月,许多人从上面经过,有的在看景,有的在散步,有的还在上面玩耍,看起来都很快乐。
小湖对面,正有着两个小男孩,各自骑坐在一只石牛的身上,手里都拿着竹枝,使劲鞭打着石牛屁股,嘴里却喊着“驾……”
而两只石牛似乎听从“主人”的命令,正相互头顶着头,猛力顶着对方!
甘问问见状指着小湖对面愉悦笑道:“看,多有趣啊,那两个小孩!”
覃小七也开心笑道:“哪有骑在牛背上冲牛喊‘驾驾驾”的,喊‘驾驾’的是马啊!”
“你是农村长大的,应该知道牛是怎么样叫的啊?”
“哞……”覃小七一本正经的学牛的样子叫起来。
“哈…”甘问问望着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覃小七见到她灿烂迷人的笑容,心里一荡,忍不住伸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甘问问停止笑,侧脸白他一眼,突然眼里出现了一丝惊慌,低声失叫道:“任森田!”
覃小七立即转回头望,心里也是一怔。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秀寰阁”里,有两个男子正朝着他们看着,其中一个男子睁大着眼睛冲他们怒目而视,那神情激动又悲愤,居然是任森田。
另一个留着平头的男子有些疑惑地问:“森田,你认识他们吗?”
任森田不说话,阴沉着脸走出凉亭,大步向覃小七他们走近。
覃小七和甘问问一起站起来,却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
覃小七微皱着眉头微笑着向任森田打招呼:“任总,这么巧啊,您也到这玩啊!”
甘问问却是紧锁着柳眉,有些尴尬的微笑:“任总,真的很巧啊!”
任森田走到她跟前停下,直直盯着她的双眼冷笑道:“你不是说你身子不舒服吗?我把森田服饰那么大公司交给你打理,现在正是旺季,你怎么还有时间有心情来这里面看风景?”
甘问问不做声,仿佛心中有愧地别过脸去。
覃小七听得出他语气的酸痛,故意干笑一声,替她回答:“哦,她是身子不舒服了,我刚陪她去医院看了一下,然后我就提议来这里面走走的!”
任森田冷声问:“你请过假了吗?我的员工可是不能随便请假的!”
覃小七坦率微笑:“我已打电话向任经理请过假了!”
任森田冷“哼”一声,不再理睬他,吐着酒气转向甘问问,一脸认真地问:“问问,我对你早已心慕已久,你应该知道的,难道你心里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甘问问正视他的眼睛,肯定地回答:“是的!你永远要记住,我们之间只是上下属的关系,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好,好,好!”任森田凝视着她的脸部,气呼呼的指着覃小七,“你看他站的样子,一个脚高一个脚矮的,你宁愿去跟一个残废的人生活一辈子吗?”
甘问问对他怒目而视,大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我就要管!”任森田逼近她,突然猛的伸手一把搂住她,低下头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你放开我!”
甘问问绝没料到他会如此放肆,又惊又怒的挣扎着,却一时挣不脱他的蛮力。
覃小七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一个平时温文雅尔的绅士般的人现在居然像一个流氓,他不禁怒从心起,伸手使劲扳开任森田的手,又用力把他往后推开!
甘问问微微喘着气,声色俱厉地骂道:“任森田,你真是没有教养啊,强人所难的羞辱人!”
任森田后退了一大步,凭着酒胆又向她冲去!
“你混蛋!”覃小七见状一步也没有迟疑,冲到她身前,情急之下,扬起手一个巴掌向任森田括过去!
响亮的一声“啪!”,任森田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他左手捂着嘴巴,酒已全然醒来了,双眼惊惶的瞪着他们!
“我错了吗?我只是吻了我心爱的女人,我有错了吗?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能这么狠心咬我吧?”
任森田把左手拿开,他的下嘴唇,赫然有一个深深牙印的伤口,正往外滴着血。
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任血往下滴着,只是带着深深哀怨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好无耻!”甘问问不忍心看到他悲伤可怜虫似的模样,转过身去。
覃小七冷笑着告诉他:“你这是自作自受!”
那个平头男子看到如此情形,马上急步赶过来,拿出纸巾就帮任森田压住伤口。
任森田使劲格开他的手,向他哀伤说道:“祝兄啊,我的所爱,竟然输给了我的小员工,我做人真是失败啊!”又仰脸向天空悲吼一声,然后狠狠瞪了覃小七一眼,就站起来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那平头男子奇怪地看着覃小七几秒钟,又看了甘问问一眼,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也转身离开。
覃小七见到他们渐渐远去,转身轻轻把甘问问拥入怀中,柔声问:“问问,你没事吧?”
甘问问轻叹一口气,低声说:“小七,看来你对‘锦江’的计谋要因为这个小冲突而功归一溃了!你要考虑一下这之后的打算了!”
覃小七想了想,自信的微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那时候自然要另外打算了!”
“如果真的功归一溃了……”甘问问仰面凝重地望住他,“你一定要来找我,一起商议以后的事!”
“嗯!那是当然了,你可是我最佳内助哩!”
覃小七望着她暧昧的微笑起来。
甘问问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之色,却只是对他莞尔一笑。
覃小七却永远不知道,身为主角的他这一次和任森田的小冲突,是她一手导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