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周子正竟然会请客。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江滨一家口碑不错的客家焖鸡饭,覃小七受宠若惊地差不多吃饱时,偶然向店外观望,在霓虹灯光绚丽的街道上,有两个身影映进了他眼帘,让他心里惊诧起来。
那两个相依相偎亲密走在一起的男女,居然是任思怡和尹森,覃小七想尹森是个有家室的人,而且老婆也算是美丽动人的女人啊,为什么他和她还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卿卿我我?
覃小七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像任思怡这样冷傲的“金领”居然去做那可耻的第三者,或者做别人的二奶,本来怀着对她神圣的遐想马上一扫而光了,转念又想到她和黎月是母女关系,可能会知道79年的那件事,她是故意接近尹森的,目的是不会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是她写威胁信敲诈刘淼他们的。
覃小七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起来,心里同时就想去跟踪他们,看看他们到底亲昵到什么时候,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现,想到此他便客气对周子正说:“周队我刚才好像见到一个朋友,想去找他,我要失陪了啊,剩下的酒你搞定!”
“好吧,祝你好运!”周子正对我笑笑,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
覃小七出了饭店,快步跟上去,在离尹森他们十米左右的距离放慢了脚步,混在来往的人里悄悄跟着他们。
跟了一会儿,覃小七突然发觉尹森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模样是在装腔作势,他们走的路线也是让他迷惑,他们已经在这条街道上来回转了三圈了,看样子还要继续装模作样地走下去,他们走路的速度也是特别的慢,每次他们走到街道右边一座三层楼边,尹森的眼光还时不时地向楼上快速瞥几眼!
覃小七心里越来越感到迷惑的时候,又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还有两拨人在悄悄跟踪他们,其中一拨人他是见过的,就是上次追击任思怡车子的那些“烂仔”,因为他对他们当中的那个长发少年的印象深刻的。
另一拨人他没有见过,之所以认为他们是在跟踪伊森她们,是因为他们在后面走了那么久,眼睛大多时候是在注意伊森她们的,可是伊森她们显然并不知道有危险的存在,已经开始往人少的江边走去了。
覃小七意识到等下子一定会有事发生,便找个机会悄悄地给周子正打电话告诉他情况,周子正却让他放心,他已安排有便衣在附近,一有突发事件发生,那些便衣就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覃小七关了手机,心里定了,继续远远地跟在那帮“烂仔”后面,情况果然如他所料,到了江滨公园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那个两拔人一前一后地把伊森他们围拦住,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覃小七在一处花丛后蹲下,紧张不安的注意着他们的动静,心里在期盼周子正的人能及时到来。
这时听见尹森冷静地大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在前方的那个长发少年冷酷指着任思怡说:“我老大说了,如果你今晚再不把那本书交给我带回去,我就不用再怜香惜玉了,想对你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对她暧昧地坏笑着,他后面的“烂仔”也跟着色眯眯地盯着她的人不怀好意地笑着。
任思怡却并没有显出丝毫的惊慌,非常冷静地说:“你的话我不明白,你老大是谁,要我交出什么书?你老大喜欢看小说?”
长发少年冷笑道:“你别装疯卖傻了,黎思慧!虽然我们老大爱你,但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任思怡也冷笑道:“我叫任思怡,黎思慧是我孪生姐姐,我想你们认错人了?”
“哈哈……”长发少年阴阴笑了,“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啊,你到底交不交?”
尹森开口证实:“她真的叫任思怡!她可是柳州市赫赫有名的‘锦江’美食馆任鑫的千金,你们谁敢动她,想坐牢吗?”
陈熹不知何时出现了,突然冲过去一脚踢倒了尹森,手里的匕首也立即横在他脖子上,阴冷道:“管她是谁的千金,你啰嗦什么!”
伊森还想说话,嘴巴已被另外一个男人用透明胶贴封住。
任思怡大声指责:“你们怎么能这样,不怕……你们……”话没说完,已被两个少年把双手扭反到身后,同时嘴巴被那个长发少年用透明胶封贴住了!
尹森很快就被那帮”烂仔“用绳子绑住了手脚,他们又把他拖到一块大石头的阴影里,然后推押着任思怡向江边走去。
覃小七被眼前的情形惊得义愤填膺了,又不敢有丝毫的妄动,心里明白自己的出现也只不过是不堪一击的徒劳救援罢了,寻思到尹森在那里暂时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跟踪陈熹他们才为要紧,便一边在心里埋怨着周子正的办事能力,一边谨慎十分的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夜越来越深了,陈熹他们强制推拽着任思怡往幽暗冷清的江边码头走去,几分钟后他们上了一条中型客船,就此消失了身影。
“怎么周子正的人还没出现啊,真他妈急死人了!”
覃小七嘀咕一句,心里焦虑起来,想到那帮“烂仔”可都是放纵不羁的亡命之徒,任思怡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落到他们手里,等于是羊入狼窝,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非人折磨!
他转念想到救人要紧,看到那条船并没有开动,尽管心房在紧张害怕的“怦怦”跳动着,还是脱下皮鞋提在手里,两只脚只穿着袜子一高一低轻快地小跑过去,像一只猫般的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上了船,屏声息气地移动脚步来到客舱右边的窗子下,悄悄伸头从窗户缝隙往里面望。
但见任思怡已经被他们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双脚被八字分开的和椅脚绑在一起。
那帮“烂仔”围在她身边,都睁大着眼睛盯着她身体的某部位看,嘴里浪笑着议论:
“哗,好丰满的身段啊!”
“啧啧……好大的波波啊,摸起来一定很爽!”
“嘿嘿!屁股好圆好性感哦!怪不得能迷住我们老大!”
任思怡却是冷静坦然地坐着,杏眼圆睁着怒瞪着他,眼睛要射出火来了!
覃小七见到那样情形,整个人愤恨得颤抖起来,真想立刻冲进来英雄救美,但想到自己赤手空拳的是绝对救不了她的,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祈祷周子正的人快点到来!
陈熹阴笑道:“黎小姐,知道什么叫做‘辣椒油灌肠’的酷刑吗?你马上就可以尝到它的好滋味了,你要是不想知道它的滋味,就点一下头,我就让你说话,说出东西藏在什么地方!章强,拿出来!”
长发少年章强立即魔术般地从身上摸出一只玻璃瓶子来,冲任思怡奸笑着:“看到了吗?这里面装的是我特别爱吃的指天辣椒油,今晚我就忍痛割爱了,便宜你了让你吃点了!嘻嘻……”
众“烂仔”都哄笑起来,长发少年大声冲任思怡说:“开嘴吧!”
覃小七看到此刻的情形,一股愤慨不已的怒火攸地从丹田里向体外汹涌喷出,恐怯的心理不知觉的抛到脑后,再也忍不住了,冲到舱门前,向里面怒吼一声:“陈熹你们王八蛋龟儿子们,开门!”
他这一喝,舱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覃小七这时只觉得后脑发热,体内有一种超然正气的力量在膨胀着,已经全无丝毫地畏惧不安,穿上了皮鞋就“砰”的一脚踢开了舱门!
舱房里的人都有些惊呆地望住覃小七,那帮“烂仔”的眼光里是惊慌不安的,任思怡的眼光是充满着惊喜感激的。
章强注意船舱外只有覃小七一个人而已,眼里的惊慌变成了恼怒,冷笑道:“是你啊,想英雄救美?哼,那天在奇石城被你坏了我的好事,我正想找你算帐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已经报了警了,你们最好放人!”覃小七坦然说道,正气凛然的挺胸向舱里走进去。
“报警?我好害怕啊!”章强嘻嘻笑着,突然冲过来就狠狠地往覃小七肚子猛地一拳,随后用右手使劲掐住他的脖子,“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他可是……”
“别多嘴!”陈熹蛮横的瞪他一眼,然后盯着覃小七冷冷道:“我们不怕警察的,弄伤人也不是什么大罪,大不了坐几个月的牢!”
覃小七强忍着肚腹的疼痛,看到他有恃无恐地得意模样,心里暗暗吃惊,暗想到他的老大会是何方神圣的人物?这会儿周子正的人还不见有动静,自己该如何是好?他脖子被章强越掐越紧,快要憋不住气,情急之下脑海里闪出一计,随即从喉咙里挤出话:“我知道黎思慧藏的东西在哪!”
陈熹闻言思量一下说:“放开他!让他说清楚!”
章强马上松了手,却还是站在一旁恶毒的盯着覃小七,众“烂仔”也围着他虎视眈眈。
覃小七故意挺起胸昂起头,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胆量,望了任思怡一眼,遇上了她关切爱护的目光,当下直直对着章强朗声说:“放了她吧,这事与她无关,她是黎思慧的娈生姐姐任思怡!”
陈熹冷笑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覃小七振振有词告诉他:“我和黎思慧有过很深的交往,她的事我都很清楚!”又指指任思怡,“她的左耳后有一红痣,而她姐姐是没有的,你可以问问你老大证实一下。”
章强立刻伸手拔开任思怡左边头发看,嚷道:“果然有红痣!”
陈熹已在打电话了,他“嗯,噢,噢”几声后关了手机对覃小七冷冷说:“相信你了,你留下,让她走!”说着示意他们放人。
章强只好不情愿地解开任思怡脚上的绳子,把她拉起来,猛力地往船舱外面推!
任思怡的双手依然被反绑着,嘴唇依然被透明胶贴封住,双眼一直深深地注视着覃小七,那眼光里充满着感激,关爱,依依不舍。
章强把舱门关上,船突然开动了。
陈熹在覃小七面前坐下,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瞧着她,冷声说:“你挺有男子汉气概的,你已经是个救美英雄了,该把我们老大要的东西交出来了吧?”
覃小七也冷笑一声,向他直言不讳:“我是认识黎思慧,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所说的书是什么书,请你告诉我吧!”
“你妈个烂X!混蛋!竟然骗我!看来你想尝尝辣椒油的滋味了!”章强阴森森笑着,示意光头男子动手!
覃小七想大声叫喊,嘴巴同时被透明胶贴封住,人也立即被三四个“烂仔”强制按倒在船板上。
他竭力挣扎着却是徒劳于事的动弹不得,知道自己是砧板上的猪肉似的任人摆布宰割了,只好放弃了挣扎,尽量摆出一副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模样躺着,在他们的兴奋的哄笑声中,突然感到下身一凉,他的裤子被他们撕开了!
“变态狂!”覃小七暗自心惊,在心底恶狠狠骂道,“你们这帮社会败类,人渣,粪坑里的俎虫!”
章强又对他冷冷发话了:“如果你不想让你小弟受罪,就点头啊,我们好商量!”
覃小七想到都被你们无耻凌辱了,再向你们俯首称臣示弱,就是自己怕死,没英雄气概了,绝对不点头,便使劲摇着头表示绝无胆怯怕死之意,突然又感到“命根子”被涂上一些油腻腻的东西,顿时一阵热辣辣的麻痛直透心脏!
“你们不得好死,死后下第二十层地狱!”
覃小七心里恶骂道,咬紧牙关,却疼得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呜哇……”
他突然听见岸上传来响亮的警车声,心里欣慰起来,突然感到“命根子”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一种揪心般地痛感从下身散出,直击五脏六腑,冲达到他的脑门。
他痛得昏了过去……